那伙人自称为“圣日教”,除了每月十五按时派人来运东西之外不会再多说什么。
见来者似乎在教中颇有地位,郑志平也曾试图从他那里打听些教中之事,结果差点被人一刀宰了。
从那以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只准备贡品等上贡了。
“圣日教?”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好像没听说过有那么个组织。
扭头看向谢燕,这人出身江湖,说不定听说过什么。
就见被寄以众望之人正伸着舌头,上下比着匕首,看从哪里下口不那么容易被划。
察觉到众人目光的谢燕吐着舌头:……干嘛?
想从谢燕处寻到答案的几人:为何你的画风总是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
他收回舌头,清了清喉咙,冥思苦想了一下,“恩……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几人:……想问你的我们才是傻子。
褚陵低低地笑了一声。
被几人看着,谢燕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他在二当家里探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二当家随即被带了上来。
此人与郑志平不同,颇有点身手和城府。在察觉不对时立马抽身想跑,可惜还是无法从谢燕的特制迷药下逃脱。
他被带上来时面目狰狞,死死地瞪着谢燕。
在得知有卧底这事后,他就派人时刻注意这群俘虏的动向。
据手下来报,每晚都有人遛出在寨中探查,他们没离得太近打草惊蛇,所以也没看清是哪些人。
但谢燕此人却是他们看得最清,盯的最紧的。
因为这人每次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洗完之后就是往他被关押的那间屋里运各种东西,什么干稻草、棉被、衣服,水果……
让负责盯梢的人都忍不住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山贼。
但这人竟然在谁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就下了一堆药,说明他不仅身手十分了得,而且早就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那些行为只是在迷惑众人的视线罢了。
二当家暗恨自己看走了眼,“哼!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有本事就杀了我!”
没想他话音刚落,谢燕出手迅猛,一把匕首眨眼间就横在了二当家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二当家虽然被这突然一刀给吓了一跳,却出乎意料地仍是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看他的表情,谢燕隐隐有了点猜测,他蹲到二当家跟前,试探性地问:“你被下药了?”
二当家猛地抬头看他,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很明显地验证了谢燕的猜想。
“看来这个什么圣日教,似乎对你们这些教徒并不怎么信任啊?”
谢燕拍拍膝盖站起来,和褚陵对视一眼,看来被下的还不是一般毒药,刀都片下一块肉了也不肯开口。
褚陵一甩展开扇子,不紧不慢地扇了两下,叫了一个名字:“桃仙。”
一道苗条的身形走了出来。
那道身影起初在人群里并不显眼,但她走出来后,二当家的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吼道:”秋五娘!你也背叛了?!”
女子不为所动地看他一眼,伸手往脸上一揭,赫然是一张人皮面具。
面具下的脸不施粉黛,唇不画而红。神色淡淡,自有一派清雅之风。
二当家闭上了嘴,已然想到当初他派去的手下见到的想必就是这女子。
桃仙将面具递回给谢燕,然后蹲下将手搭在二当家的脉上。
片刻后,她黛眉紧蹙,面色微变,突然二话不说的将二当家翻过身来,一刀划开他背后的衣服!
“啊!”二当家大叫一声,“女流氓!你想对我干什呜——”
一块石头被桃仙猛力塞进了他嘴里。
只见桃仙并起双指,快速地连点下二当家背部几处大穴。
众目睽睽之下,二当家的背部皮肉之下,竟慢慢鼓起一个蠕动的小包。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身体里快速爬动,众人皆看得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如此。”
桃仙干脆利落地一掌击晕二当家,拍拍手站起来,看向众人,道:“这不是毒,是蛊。”
玄风问她:“解不了吗?”
桃仙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遗憾道:“没学过。不过你要让我解也可以试试,不一定能活就是了。”
玄风:“人还是蛊。”
“人。”
“……那你还是先去学学再来吧。”
这圣日教竟不惜用蛊来控制教众以避免教内的秘密暴露。这般大费周章,他们到底所求什么?
直到二当家和一众山贼都被带下关押起来,事情告一段,众人的神色却不见半分轻松。
“听够了吗?”
谢燕的声音近在咫尺,陆子昭猛地睁开眼睛,抬手就是一刀挥了过去。
“又是这招?”
谢燕轻松夹住刀刃,这次他双指用力,一下就把利刃给夹断了。
褚陵目光扫过,眉毛微微挑起,问:“这是何人?”
谢燕慢悠悠地躲过陆子昭挥舞的拳头,然后一只手抵在他额头上制止住他,“唉,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陆子昭简直气极:“你才没养过我!”
谢燕有点惊讶:“不是你要求让我当你爹的吗?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少年的一张脸都涨得通红,头上就差要冒出烟来。当然,不是羞的。
“你胡说!我的要求明明是让你教我武功!”
“那不就是了,”谢燕一个脑瓜崩把他弹翻在地,“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乖儿子,快叫爹。”
这边余白已经把陆子昭反叛他们的事告诉给了褚陵。
“……这小子不一般,和我们在一起时就一直表现出一副非常崇拜王爷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有那般心思。”
玄风有点无语:“所以你们就被骗了?”
余白义愤填膺的一拍手,“我以为喜欢王爷的没有坏人嘛!而且那小子带的路又没有错。”
看着玄风的眼神,后面又嘟囔了一句:“再说这是谢公子带来的人嘛……”
玄风痛心疾首:“就是谢燕带来的人才更应该注意啊!”
余白:……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陆子昭被谢燕戏耍一番,躺在地上,整个人流露出一种淡淡的超脱之意。
他咬唇瞪着谢燕,梗着脖子道:“是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谢燕:“想什么呢,当然是你输了,难道你还以为自己能赢啊?年纪轻轻的不要做那么多白日梦。”
陆子昭:……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