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车司机感激的看着周红,喏喏的说:
“谢谢你了,你心眼真好···下了班,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补偿···”
周红看了看他,然后笑着说:
“不用,本来也没什么事,山梅姐就是有点担心而已,以后在车间里干活儿一定要注意点,人多眼杂的,真出点事就麻烦了。”
说罢,周红转身就往工位上去了。
司机呆呆的看着周红的背影,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流,仿佛是春天和煦的阳光···
惊险过去之后,周红又投入到了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中。
不一会儿,叉车司机又回来了。
“姐,我叫刘成济,下了班我在门口等你,请你吃饭。”
说罢,小伙子就红着脸跑了。
周红一脸的懵圈:咋还跑了呢?
刘成济,聊城本地人,家在莘县农村。
初中毕业以后一直在家里帮着父母营务庄稼,虽说不算富裕,但也能算上中等家庭。
后来因为母亲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不少的外债,没有办法,十八岁的他只能是到厂里打工挣钱。
本来没什么手艺,来到厂里以后一直干的装卸车的体力活。
陈刚看他小伙子年轻灵透,就教会了他开叉车,从此以后就成了成品库里的一名叉车工。
一直以来,刘成济在工作方面始终保持着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态度。
无论是日常任务还是繁忙时期需要加班加点,他都毫无怨言地默默付出。
正因如此,成品库的同事们无一不对他赞赏有加,打心眼里喜欢他。
今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着实将刘成济吓得不轻。
厂里对于安全事故零容忍,当初徐彦辉出事的时候,那个司机当即就被开除了。
因此,他对温柔善良的周红无比感激。
刘成济至今尚未有过恋爱经历。
究其原因,一来是他生性腼腆内向。
二来则是其家庭条件相对较差,内心深处难免会滋生出自卑情绪,以致于在与人交往沟通时总是不够自信和主动。
就是请周红吃饭,他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刘成济早早的就换好了衣服,在厂门口等着周红。
看到周红出来,刘成济赶紧迎了上去。
“姐···”
“是你?”
周红有点意外,她早就忘了刘成济要请她吃饭的事了。
“姐,我请你吃饭···”
周红笑了笑:
“真的不用,本身你也没有撞到我,吃饭就没必要了,以后注意点儿就行了。”
刘成济红着脸,讷讷的说:
“要是让主任知道了,肯定得开除我···你这么善良,没有告发我,所以,我必须得请你吃饭···”
“呵呵···”
周红被他这傻傻而又执着的模样给逗笑了。
“行吧,就门口的小摊儿,随便吃点儿。”
周红见过腼腆的小伙子,所以知道刘成济八成是没怎么跟女孩儿说过话。
“嗯···”
周红捂着嘴不住的笑,
“这傻小子···”
周红在前面走,刘成济就在后面讷讷的跟着,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学生跟在老师身后一样。
周哄本就没打算让他请客,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小摊儿坐了下来。
“你想吃什么?”
“我?我都行···”
周红看着腼腆拘谨的刘成济,忍不住的又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爱脸红啊?是不是很少跟女人说话?”
“我···”
周红这么一说,刘成济的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周红也不再逗他,回过头跟小摊儿老板点了两碗面。
“你叫什么名字?”
“刘成济。”
“家是哪里的?”
“莘县。”
“莘县是哪里?”
“莘县就是···”
刘成济抬起头看着周红,看到她白皙俊俏的脸,顿时又害羞的低了下头。
“呵呵~~”
周红让这傻小子给逗的总是忍不住想笑。
“我的意思是说,莘县是哪个城市?”
“聊城,离这里不是很远。“
“哦,也就是说,你是聊城本地人?”
“嗯,算是吧,不过是莘县农村的。”
“我叫周红,应该比你大,我今年都25了。”
“我几年十八岁···”
“呵呵,小毛孩子,怪不得毛手毛脚的。”
“红···红姐,真谢谢你今天没有举报我···”
“我说了,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车间里本来人就多,以后开车一定要注意力集中。”
“嗯,我知道了红姐。”
“有对象了么?”
“没有。”
“家里也没给介绍一个?”
“没,太穷了。”
“穷?”
周红问,刘成济就回答,慢慢的也就把自己的情况跟周红全说了。
“唉,你也够不容易了···”
“其实也习惯了,我来厂里已经五个多月了,工资还可以,家里的债也能帮忙还上一部分了。“
“就没想着谈个女朋友?”
“没有···“
···
列车平稳地行驶着,并不算特别快。
小薇好奇地将身子趴在窗户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窗外那如电影画面般不断更迭、疾驰而过的风景。
卧铺车厢内显得有些空旷,乘客数量并不是很多。
车厢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又略带慵懒的氛围。
“你不困?”
徐彦辉看着小薇精力旺盛的盯着外面。
“不困,云晓茜接到厂里了?”
“嗯,段丽说把她安排到织布车间里了,就是不知道晚上住宿怎么安排了。”
“她爱去哪住就去哪住,操心那么多干啥?”
徐彦辉看着小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徐彦辉轻轻叹了口气:
“宝贝儿,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
小薇哼了一声:
“她当初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徐彦辉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说了做人要大度,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忘到脑后了?”
小薇扭过头去,不准备跟他掰扯。
徐彦辉起身坐到小薇身边,揉着她的小脑袋,轻声说:
“她既然跑来投奔咱们,有些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你大娘的不好,不能怪罪在她身上。”
小薇依然撅着小嘴儿生闷气。
“宝儿啊,不管怎么说,你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这是割舍不断的亲情羁绊!咱得多些包容和理解。”
“理解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