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夜回到了侯府,就见府里下人们来来往往忙个不停,而且很多人手里拿着桶或盆。
下人们经过他身旁的时候都会喊一声公子,然后又匆匆离去。
他随手抓了一人,问:“干嘛这么匆忙,手里还拿着个盆?”
下人连忙回答:“公子,侯爷在把池水抽干,准备把鱼儿捞上来,让我们找装鱼的东西。”
闻言,刘夜快步来到侯府花园,见到七八十号下人站在七八百平的池塘边,此时,池塘里的水已经被放了一半。
刘夜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赶忙上前,大声喝到:“把洞给我堵上,别放水了。”
闻言,众人愣住了,纷纷看向侯爷。
刘夜冲着侯爷使了个眼色,侯爷朝着两个下人招招手,那两人立时将放水的洞口堵上。
刘夜将侯爷拉到边上说话,轻声问:“我说侯爷老爹,你是不是要把这些鱼卖给大剑宗?”
侯爷点点头,轻声道:“不错,我觉得这些东西留在侯府确实是祸不是福,不如卖给大剑宗,换些丹药和符箓,岂不更好?”
刘夜轻声问:“他们给什么价?”
侯爷轻声道:“一百尾鱼儿换十颗丹药,两张符箓,我估摸我们这湖里少说也有千余尾,这笔买卖着实获利不小。”
刘夜不知可否地轻声问:“都是下品的吧?”
侯爷点头,一脸纳闷道:“不是下品,难道还能是中品?”
刘夜一脸无语,轻声道:“连夜派人在府里挖一些半丈深的小坑,再挖一条小沟渠,把这些坑连在一起,把鱼和剩下的池水引入这些坑和渠中,然后挪些假山,种些树,铺些石板,把坑和沟渠隐藏起来,用挖出来的土把这个池塘填了,能填多少是多少,然后种上树和草,再不济明早买些菜来种,对外就说我们侯府早就没有池塘了,自然没有鱼。”
侯爷一脸疑惑道:“这是为啥?”
刘夜低声道:“侯爷老爹,这些有灵根的牲畜就这么多,它们的后代又不会有灵根,如果现在都被他们搜刮走了,将来市面上买不到,你说日后这些东西的价格会如何?”
闻言,侯爷一怔,低声道:“那得翻数倍不止吧!”
刘夜白了他一眼,轻声道:“何止数倍,上百倍上千倍都可以有。”
闻言,侯爷有点激动,喃喃道:“明白了。”
可是侯爷又犹豫了,刘夜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道:“至于那些丹药和符箓什么的,我有一些,而且都是中品,所以你就别操这个心。”
听到这话,候爷的眼睛发亮,正色问:“你哪来的?”
刘夜嘘的一声,示意他小声,然后嘿嘿一笑,轻声道:“十几天前,我的辖区有一桩命案,是修士所为,奇门司去过后,没有发现什么,就让我们去处理后面的事,结果我在那人家里发现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有四五十张中品符箓和二十几瓶丹药,几乎是中品,我将其悄无声息地收了起来。”
听到这里,侯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刘夜立刻扶住他,这些东西可能连大剑宗都拿不出来,他不能不激动和惊恐。
侯爷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深呼吸几口气后就找回了淡定,轻声问:“你不怕他们事后找你算账?找我们家算账?”
刘夜轻声笑道:“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如果要找我算账,早就该找了,其次,这起案子相关的两个修士都死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东西在我身上,我的手下也没看见。”
侯爷严肃道:“不行,这些东西最好交出去,否则只怕会给你带来灾祸。”
刘夜白了侯爷一眼,轻声吐槽道:“瞧你这点出息,还是领过十万军队,打过数十起战役的定远侯,一点胆略都没有,我要是现在交出去,才是死路一条,不交,反倒没有办点事,咱们还可以留着防身,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话,侯爷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夜,他忽然发现自己很久以来可能都小瞧了自己这个儿子,觉得自己该反省反省。
刘夜嘿嘿一笑,轻声道:“我晚些事后送点丹药和符箓给你,你让他们按我说的把鱼处理了,然后给他们些打赏,他们不是你的老部下,就是你昔日麾下的遗孤,今后这些鱼卖了好价钱,自然少不得他们的好处,岂能便宜了大剑宗这些外人?”
侯爷嘿嘿一笑,很是认同,但是他轻声问:“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万一传出去怎么办?”
刘夜切的一声,轻声道:“这是咱家的东西,传出去又能咋地,大不了到时候再卖呗。”
闻言,侯爷哈哈哈笑了,那种沙场里练就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又出来了,然后拍了拍刘夜的肩膀,这是看到儿子有胆有识,感到欣慰。
众人见到侯爷大笑,均是一脸好奇。
不一会,侯爷就按刘夜的计划安排下去,让下人们务必在晚上把这事搞定。
亥时,星辰稀疏,侯府里的百来号人还在忙碌,没有点火把,但不影响把活干。
侯府四周安排了武夫轮值,避免外人闯入。
然而,武夫们却没有发现一个身影借着阴影从侯府溜了出去。
不多时,这道人影来到了侯府五十米外的那座塔上,隐于黑暗中,观察着梁国京都。
果然,由于二十多个修士昨夜被杀后,今夜别说修士,便是窃贼也不敢出来,也许这是梁国京都有史以来最平安的一个夜晚。
寅时,刘夜从塔上下来,借着阴影回到了侯府自己的宅院内,睡了两个时辰后,到了辰时,他又根据系统的文字提示进入了禅修。
他现在神魂力大增,提前一两天禅修已然不是问题。
他根据系统的文字提示,在意识里冥想唐朝的景象。
不多时,他在冥想世界里步入一间古刹,就见睦州道明和临济禅师正在说话,他来到二人近前。
却见临济禅师是一个内向,动不动就脸红的家伙。
睦州道明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临济禅师答:“已经三年了。”
睦州道明又问:“问过黄檗禅师问题了吗?”
“犹犹豫豫多次,始终不知问个甚么?”临济禅师答。
睦州道明道:“你不妨就问如何是佛法的大意好了。”
“哦!”临济禅师应道。
在睦州道明的鼓动之下,临济禅师壮起胆子去请教黄檗禅师,刘夜也跟了上去。
就见临济禅师步入黄檗禅师的小别院,见到黄檗禅师,然后行了一礼,问,“如何是佛法的大意?”
结果临济禅师话还没有问完,黄檗禅师就抡起拄杖打过来,就听见临济禅师哇哇叫,仓惶逃跑。
刘夜一愣,心说,“这黄檗禅师该不会是疯了吧?”
岂料,黄檗禅师忽然看向他,一拄杖打过来,看似很慢,他却感觉自己躲不开。
果然,他的左腿被狠狠打了一记,立时哇哇叫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