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去,牛家姐弟还是没有回信。
刘夜猜测肯定是他们的老子牛胜听到姐弟俩的汇报后,迟迟不回来。
这样一来,牛媚儿就可以解释因为自己的老爹还没回来,传音符里又说不清道不明,还望刘公子多给些考虑的时日。
关于刘家姐弟还没下定决心,刘夜倒是不急,因为他知道系统推荐的人都和当年的吞天宗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所以牛家姐弟最后大概率会加入应天宗。
即便牛媚儿和牛力拒绝加入宗门,他也不会为难人家,就看在二人与自己有缘分以及二人还算有几分骨气上,可以网开一面。
这时,钟家大宅内,钟霸收到传音。
一旁的钟天龙和大长老不约而同问:“主家怎么说?”
钟霸笑道:“他们对姓刘小子手里的法宝感兴趣,准备派两位长老前来。”
钟天龙道:“可是姓刘的背景还没查清楚。”
钟霸笑道:“主家说了,他们已经成功和谢家联姻,这次,他们会邀请一位谢家长老同来。”
大长老笑道:“谢家虽然只是二流世家,但是背靠尸神宗,而且一直备受尸神宗器重,别说一流世家都要给几分面子,就是大宗门也不敢随意动他们,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也不惧怕姓刘的什么背景。”
钟天龙咬牙切齿道:“这段时间,我都憋坏了,这下终于可以报仇了。”
钟霸瞪了他一眼,怒斥道:“在主家的人到来之前,你不准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钟天龙闻言,身体一颤,立时恭恭敬敬道:“是。”
同时,刘夜已经深入禅定。
这一次,他又要面对云门禅师。
冥想世界里,刘夜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却是一扇门,原来他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
他打开门,大片阳光洒进来,把他眼睛刺激得睁不开,甚至逼得他后退两小步。
当他能睁开眼的时候,吓了一跳,门口居然站着一位老和尚。
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云门禅师。
刘夜正想行礼,云门禅师却指着自己的袈裟问:“如果你能说个明白,就会落在我袈裟的圈套里,如果你说不明白,就落在鬼哭狼嚎里,这话怎么理解?”
刘夜向后看看,左右看看,发现除了自己和云门禅师外并无其他人。
却听云门禅师道:“不用找了,问的就是你。”
刘夜无语,心中吐槽道,“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要我怎么回答?”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云门禅师自己又道,“老僧没有一点儿力气了。”
话罢,云门禅师转身离去,刘夜面前的门也咔嚓一声关上,刘夜眼前又是一片昏暗。
刘夜一脸无语,喃喃道:“这就是本次的公案吗?怎么这么悬念呢!”
正在刘夜准备坐下参这则公案的时候,门又忽然咔嚓一声开了,又是大片阳光洒进来,门口依旧站着云门禅师。
刘夜正感到困惑,云门禅师道:“你修炼了这么些年,又走南闯北,但还没有开悟,想来一定有解不开的地方,且说来听听,让我为你解答一二。”
听到这话,刘夜顿时心生欢喜,自己确实有很多疑惑,可是忽然被这么一问,他又有些措手不及,问题来了,要从哪说起呢?
就在他寻思的片刻,云门禅师却又道:“去去西天路,迢迢十万里哟。”
话罢,云门禅师再次转身离去,刘夜面前的门也再次咔嚓一声关上,刘夜眼前重回一片昏暗。
刘夜此时心中真叫超级无语,这究竟是一则公案还是两则公案?而且这又算什么公案?更像是云门禅师在逗自己啊!
重点是云门禅师问的问题是那么的莫名其妙,自己别说回答,听都没听懂。
可即便如此,云门禅师最后还撂下一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西天路,什么十万里,究竟几个意思?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他不禁吐槽道。
可就在他再次准备坐下参悟公案的时候,咔嚓一声,门又一次被推开,云门禅师又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刘夜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本能的反应。
就听云门禅师问:“释迦摩尼刚刚降世的时候,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绕着圈子走了七步,随后说天上地下唯他独尊,你怎么看?”
刘夜闻言,整个人顿时感觉不好了,心说,“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就能走路还能说话,还能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还说唯他独尊,你问我怎么看?我敢说他是怪物吗?还不被天下和尚的唾沫淹死?”
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云门禅师道:“我当时要是在场,准拿起棍子将其一棒子打杀,喂了狗子。”
听到这话,刘夜宛如被五雷轰顶,三观瞬间化作乌有,两腿一软,他严重怀疑自己面前的不是云门禅师,可能是云门疯子,话说自己会冥想出一个神经病的禅师吗?
那只有一种可能,自己是神经病。
就在他感到不安的时候,云门禅师又一次离去,门也又一次关上,他的眼中恢复了一片昏暗。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坐下,也没打算参公案,而是等着门再一次被打开,然后这个神经病的云门禅师再次闯进来自问自答。
然而等了很久,准确说不知等了多久,门始终没有再被打开,他感觉双腿都有点站麻了,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就在他屁股落地的一瞬,豁然开朗,喃喃道:“这位云门禅师看似在问我,其实一直在自问自答,可是,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整这一波操作呢?”
念及此,他双腿一盘,开始参。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所领悟。
他回想自己一见到云门禅师的时候就对云门禅师怀有深深的敬意,感觉云门禅师所言一定都是真理。
所以心怀谦卑与恭敬,认真聆听,全盘接受,却不知自己已经被云门禅师的言语束缚住了,落在了云门禅话里,如果出不来,那境界也就那样了。
所以才有说个明白,就会落在他的袈裟圈套里,说不明白,就会在那鬼哭狼嚎地吐槽和抱怨。
“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云门禅师为什么不直接说,还要我在这里想半天呢?”他心说。
片刻后,他明白了,喃喃道:“直接说,那还是云门禅师的道理,如果是我自己想明白了,那就是我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