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往前走两步，好，再来一次！”
王婶子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价值，站在队伍最前面，活力满满带领大家跳操。
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家属们动作参差不齐，却有模有样地学习。
期间还不忘交头接耳，“听说了吗，主任和军属院主任约定好了，等大伙儿学会了院坝操，两边要比比，获胜的有奖励。”
“还有这好事？那得加把劲儿练，可不能输了军属院那帮人，拿下奖励日后别人问起，咱们才好意思说跳的是乔晚教的操，传出去倍儿有面！”
领袖在人民心中地位很高，这辈子普通人见不到，都想沾沾乔晚的荣誉，哪怕是个挂名大家都乐在其中。
“小兰！”王婶子朝站在楼梯口的女儿招手，扯着嗓门大喊了声：“来和妈一起跳！”
其他小护士目光聚集到梁小兰身上。
她直跺脚，捂脸转身跑回宿舍。
王婶子笑容僵硬一瞬，又很快明白过来，年轻人面皮薄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施展。
收回目光，继续教大家跳舞。
.....
现在是饭点，来往军人和军属很多，吉普车缓缓行驶。
“妹子你终于回来了！”军嫂热情打招呼。
“嗯嫂子新年好。”
“新年好，你好棒啊能和领导人握手！”
一群军嫂跟着车走，边和她说话。
“妹子，我买了面膜啥时候能到货啊？”
其余人一听，差点把重要的事忘了。
“我也买了，小梅说你回来我们就能收到货.....”
大家眼神打量了吉普车，军属院八成人都买了这辆车装不下啊，起码得十几辆军卡才能装。
不是夸张，是那天买的人实在太多，很多不是军属进不来。
刘小梅她们只能搬着桌椅板凳去街上记单子。
军属说话期间，乔晚从副驾驶上下来，还不知道数量有多少，待会去找刘小梅合计下。
刚想着，刘小梅高兴地跑过来，张春燕和陶红跟在后边。
“妹子！晚晚！”
乔晚眼眸一亮，春燕成军嫂了！
女人们堵在道上，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问乔晚。
男人们被挤到边边，站在家门口手里端着碗，各看各家媳妇那激动样儿。
周屿淮最孤独，吉普车前后被女人包围，他想先回家都回不了。
透过车前窗看见老远的战友向他招手，其中包括陆卫国。
“结婚了？”周屿淮喃喃道，这才发现站在媳妇身边的张春燕。
人越来越多，乔晚想赶紧结束，笑着和大家说：“感谢大家的支持，明天大家就能拿到护肤品！”
刘小梅道：“都听见了吧，快回家吃饭啊，明天就能拿到了。”
“看这闹得，大伙儿一高兴，一时半会儿都没顾上这茬，妹子路上肯定累着了，快回去休息啊。”丁嫂子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
这只手是握过领导人手。
她决定，接下来几天不洗手了！
乔晚干笑了几声，抽回手，“嫂子快回去吃饭，明天见。”
丁嫂子感觉手还有余温，一把攥紧别让温度跑咯，“成，明天见。”
大家一步三回头，暗暗羡慕丁嫂子有勇气拉乔晚。
她们不太好意思，毕竟没那么熟。
乔晚看向张春燕，眉梢轻挑：“这位新来的军嫂不自我介绍下？”
张春燕面露羞涩，拍她胳膊：“不理你了。”
乔晚一脸姨母笑，看来这位刚步入新婚的新娘很幸福嘛，眉眼都是娇羞。
“好啦，你们快回去吃饭，晚点来我家说。”
“嗯好。”
回到离开半个月的小家，乔晚感觉亲切得很，急忙去检查菜地。
再次夸赞灵泉是个极好的金手指，半个月没浇水，发芽的种子探出娇嫩的芽尖，好奇张望着新世界。
乔晚给它们浇水，“好好长啊，我吃起来才香。”
周屿淮下了车里的行李，刚来到她旁边，“咕噜～”肚子到点响。
“今晚想吃什么？”乔晚问。
“想吃红烧肉。”周屿淮惦记媳妇亲手做的红烧肉，回京市也忙了些天，好段时间都没吃了。
接过她手里的活，亲亲她的脸颊：“期待投喂。”
他微微歪着头，像是在撒娇，眼中满是柔情和依赖。
乔晚把这一切视为勾引，揪着男人衣领让他低头，她微微仰头，短暂地吻他上唇，“满足你。”松开他，走进厨房。
周屿淮舌尖轻舔唇，怎么感觉媳妇在勾引他？
隔壁飘来菜香，赵芳坐在院子里择菜走了神。
儿子坐在小马扎上，面对墙壁仰着头闻味道。
冯建军纠结半天，关心问了句：“又咋了这是？”
最近老心不在焉的，做饭不是咸就是没盐，和儿子都好几天没吃饱饭了，他又不敢去军区食堂打回来，怕媳妇说嫌弃什么的。
“没怎么。”赵芳端起菜盆走进厨房。
冯建军看了眼儿子，弟妹炒的菜香，儿子口水都流出来了，跟进厨房说：“....今天别做饭了，怕你累着，我去食堂打回来。”
赵芳淘米的手一顿，片刻后淡淡应了声。
冯建军松了口气，拿上饭盒去军区食堂打饭，刚打开门，厨房咣啷一声响。
像是锅砸在地上面。
冯建军闭了闭眼，用力关上门，大步去食堂打饭。
儿子冯牧川走进来，看见一地的米，“妈老师说浪费粮食可耻，你....”
“滚！”赵芳怒吼打断孩子未说完的话。
冯牧川呆住，委屈跑回房间。
赵芳迈了小步，想追，又收回脚。
鼻子酸涩，不是的，她不是想骂儿子，只是没控制住。
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在责怪自己，乔晚被说成小偷和走资派时，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快感，第二天人家胸前佩戴奖章，想狠狠抽自己巴掌。
不知道是怎么了，作为一名教师她从没想过害人，为什么会有坏心思？突然感觉自己不配教书育人。
于是，这几天不断自我反省，自我怪罪，不好意思见到乔晚。
冯建军很快打回来饭菜，院子里和堂屋都没见儿子身影，打开他房门，儿子躲在被窝里哭。
问了缘由，冯建军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