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王丽娜如遭雷击,彻底清醒过来。
终于意识到陈泽宇接近自己,居心叵测,竟然只是觊觎她家的钱财。
王丽娜呆坐在原地,喃喃自语,双手抱住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就这么傻啊!每天同床共枕,我却连睡在身边的究竟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她的声音里满是自嘲与悔恨。
她回想起陈泽宇往日在自己面前的种种献殷勤,那一张张笑脸、一句句甜言蜜语。
如今看来,无一不是虚伪与丑陋的伪装。
王丽娜越想越觉得恼火。
过了许久,王丽娜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决绝。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由陈泽宇欺骗自己的感情、算计自己的钱财。
她要去找陈泽宇当面对质,听他亲口说出那些不堪的真相。
王丽娜匆匆赶到陈泽宇的办公室,抬手猛地推开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的心陡然一沉,来不及多想,转身便朝着楼下冲去。
脚步慌乱得差点在楼梯间摔倒。
终于,在停车场里,她看到了刚要下车的陈泽宇。
“陈泽宇!”王丽娜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尖锐且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
她冲上前去,眼中燃烧着怒火,“你好卑鄙无耻啊!”
陈泽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措手不及。
整个人都懵了,脸上写满了疑惑,无辜地看着王丽娜。
“老婆,什么情况?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语气还带着一丝平日里的亲昵。
可此刻在王丽娜听来,却恶心至极。
“别装了!”王丽娜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紧接着,她迅速掏出手机,音量开到最大。
“你听听,这是什么!”
说着,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播放键。
刹那间,录音里清晰地传出陈泽宇和创艺建筑公司经理谋划如何从迅捷酒店转移资金的对话。
陈泽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潘冬冬收了钱。
竟然还会出卖他,背叛得如此彻底。
陈泽宇慌了神,声音都开始颤抖,整个人变得有些抓狂。
“老……老婆,你……听我说……这录音……有问题。”
说着,他伸手想要抢夺王丽娜的手机,想要销毁这个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
王丽娜反应迅速,侧身一闪便躲开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王丽娜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我们家对你不薄啊,你却这样算计我,算计我的家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陈泽宇还在垂死挣扎,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老婆,你听我说,我……我是被陷害的。”
“陷害?可笑!”王丽娜已经不想再听他的任何狡辩。
“我要去报警,让法律来制裁你,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完,王丽娜转身便冲向自己的车,脚步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陈泽宇急忙追上去阻拦,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老婆,你别冲动!我们可以好好商量,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丽娜满心愤怒与决绝,对陈泽宇的呼喊充耳不闻。
她快步冲向车子,用力拉开驾驶座车门,迅速坐进车内。
紧接着,她将钥匙插入点火孔,猛地转动,引擎瞬间轰鸣。
随后,她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汽车咆哮着驶出停车场 。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扬起一片尘土。
陈泽宇看着远去的车,心一横,也迅速上了自己的车,追了上去。
他心里清楚,如果王丽娜真的报了警,他就真的完了。
王丽娜从后视镜里瞥见陈泽宇发疯似的紧紧咬住不放,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她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车子在马路上开得歪歪扭扭。
她不断地将油门踩到底,汽车的速度表指针飞速旋转,可却怎么也甩不掉。
陈泽宇的车如影随形,紧紧跟在王丽娜车后,两车之间的距离近得让人胆寒。
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王丽娜的车在车流中穿梭,险象环生。
而陈泽宇的车就像一个恶魔,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突然,一辆大卡车迎面驶来,庞大的车身占据了大半个车道。
王丽娜慌乱之中紧急打方向盘,车身瞬间剧烈摇晃起来。
虽然避开了大卡车,可车子却一头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王丽娜的头重重地撞到了方向盘上,瞬间血流不止。
陈泽宇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缩。
他慌乱地将车停在不远处,望着那辆撞在树上冒着青烟的车,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恐惧,理智告诉他。
如果自己现在过去,必定会被牵扯到这件事里。
之前所做的一切掩饰都将前功尽弃。
犹豫了片刻,他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决绝,转身弃车逃离了现场。
而王丽娜在车里痛苦地呻吟着,声音微弱而无助。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
陈泽宇开着车,如失魂般在公路上疾驰,直到开到一个陌生之地才缓缓停下。
他的心脏像失控的鼓点,疯狂跳动。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惨烈的车祸画面。
王丽娜的车失控撞向大树的瞬间,在他眼前一次次重现。
陈泽宇内心深处强烈地希望王丽娜在这场车祸中身亡。
那么他的秘密就将永远被掩埋。
为了平复自己极度慌乱的心情,他不断地深呼吸,嘴里还念念有词。
“没事的,她肯定死了,死了……”
可尽管如此,他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哆嗦。
他不敢回家,害怕面对岳父和奶奶,害怕看到王丽娜的照片。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他就那样在路边停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