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错,为师很欣慰”,边落木微微颔首继续道,“起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剑。”
尚小山不敢怠慢,站起身来唤出枕杖清风剑,双手托起,呈给边落木。
边落木并未接到手里,只是用手轻抚了下,闭了下眼睛,而后流露出一丝追忆。
“三百年了,好久不见。也罢,如今你已斩断前生,也算好事一件。想来当初是因为你我才心有感应,传小山功法的吧。也亏得小山没把你带在身上,不然被我认出,你也就不存在了。”
尚小山想了一下,记忆深处才浮现出了上山求法的画面,有些恍然。
边落木抬眼看着尚小山,说道:“收起来吧。我知你心有疑惑、恐惧,有些事情也该叫你知晓了。”
说完,一步迈出。
待尚小山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山上。眼前一座茅屋,一座古朴巨大的门户矗立,深深的插进了山里。
先天灵宝八方门么。
“事情还要从一部功法说起......”
边落木不急不慢的声音传来,尚小山不由得打起了精神,对这部功法有了猜测。
千年之前,一部功法悄然流传。只因此功法进境神速,且法力雄浑无比,轻易碾压他人,几近同阶无敌。故大半个修行界的人均修炼了此功法。
不成想这造成了修行界的一场浩劫。
此功法于悄然之间会令人不断沉睡,逐步失去记忆。这弊端也不特别,毕竟稀奇古怪的功法多了去了。
而过了几十年的时间,开始有陆续化为土石之人出现,起初无人在意,认为是走火入魔所致,如此强大的功法有些代价也属必然。
毕竟人总是有侥幸心理,别人走火入魔,自己却未必。
可是渐渐的人们开始察觉出不对劲来,这功法竟然会吞噬人的法力魂魄,就像被人当作鼎炉一般。
修行界这才恐慌起来,不过为时晚矣。无数修行者被当作了鼎炉,成就了一代凶魔化脉老祖的赫赫凶名。
无人知晓此魔的来历,实在是隐藏得太深了,他的谋划也不知多久就开始了。
之后便是修行界最黑暗的时代,化脉老祖就是当时天下第一人,无人能对抗他的凶威,掌控无数人的生死,不知多少宗派惨遭灭门。
更可怕的是此功法在化脉老祖的手中还能污了他人一身法力,即使是神仙稍有不慎也会中招,端的歹毒无比。
就这样化脉老祖将修行界当作自己晋升的资粮,以期成就“天地灭而己身不灭”的无上天仙之境。
修行界总算有了喘息之机,于是各派联合起来群策群力,推演此功法的破解之道。
此时修行界才正面面对了这部功法:九鼎化脉真诀。
也正是在这个时期太上剑宗创派祖师斗剑仙祖师横空出世。斗剑仙祖师惊才绝艳,于飞来峰剑道大成,成就神仙之位,创下太上剑诀,试剑天下,无一敌手,斗得天下皆尽拜服。
于是一人一剑杀向凶魔老巢昆仑山。以霸道绝伦,锋锐无匹的太上剑诀,世间万物皆在一剑之下的无上剑意,连败凶魔手下一十三名护法,最后与化脉老祖大战三天三夜,最终将其形神俱灭。
令人没想到的是,斗剑仙祖师便在这昆仑山祖脉开宗立派,号曰:太上!
由于化脉老祖身死道消,其反哺天地,其余修炼九鼎化脉真诀者也一一化脉反哺天地,修行界迎来了复苏。
而太上剑宗又镇压当世,且又是杀性极大,故渐渐的与其余各派摩擦不断。斗剑仙祖师似乎乐得与人争斗,放出了斩无名剑法,故意培养对手似的。
这样直到三百年前,斗剑仙祖师因追求大道,渐渐没了音讯,有传言称其已破碎虚空,离开了此界,也有传言称其已羽化。
总之修行界慢慢躁动起来。
直到有一个太上剑宗弟子走火入魔四处杀戮,令各派有了口实,集结起来,攻上了昆仑山。
一场所谓正魔大战爆发。
当时太上剑宗掌教,“三才剑”之人剑客,抽取昆仑山祖脉成剑,天、地、人三剑客合力御使,与七大派两败俱伤。
最终七大派有四派因此战灭门,而太上剑宗也被打散,消逝在了世间。
那龙脉之剑也被打散了本源,至此昆仑祖脉被毁,天地元气开始枯竭,末法时代开启。
那个弟子幸运的没有死去,可也被逐出师门,掌教法旨:非是缘由其招来灭门之祸,而是身为太上剑宗门人,却失去自我。令何时找回自我,何时认祖归宗。
可那个弟子哪里明白掌教苦心,自责之下,创立一杀令与一剑宗,将斗剑仙祖师未毁去的九鼎化脉真诀,去其采补污染法力之性,改头换面为九转化脉玄功传下,一心修复祖脉,恢复山门,以赎罪孽。
一剑宗收集人口修炼九转化脉玄功,然后用这些人口于天下九处方位化脉,组为九鼎化脉大阵,以修复祖脉。
一杀令为那个弟子修炼自身杀道所创,兼搜集情报,两个组织相辅相成。
那个弟子游历四方,不得大道真意,没成想因一个山村孩童的话明悟杀道真谛,又心生感应便传下机缘。
“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竟然被掳走,被迫修炼了九转化脉玄功,更是天选之人,命也!”
边落木说到这里,终于有了波动,感叹天意难料。
“更想到的是化脉老祖没死透,竟然能借功法复生......”
嘶~
尚小山被这些秘辛震惊得无以复加,久久无法言语。
边落木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尚小山消化完这些信息。
尚小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的机缘与危机竟都是来于此人?
转念一想,不对,边落木对自己只有恩啊,有怨的那是丁小春。人生在世,当恩怨分明,否则的话,轻点说是不辨是非,实际那可是对自己拎不清,这可是会影响修道的啊!
这九转化脉玄功竟然追溯到了千年之前,尚小山涩声的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师父,可有解?”
“解法有二,一上一下两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