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杨姓专家,看到苏迹的笑容,他眼中渐渐被惊恐所占据。
他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挪动自己那仿佛被钉住的身体,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就像是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丝毫无法挣脱。
内心被无尽的懊悔所充斥,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是啊……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仅仅因为上交了一个东西,就能稳稳当当地坐上江南省长的宝座?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怪自己一时间被诱惑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仔细去推敲其中的细节。
虽然,他脑子也没有多好使就是了。
又是一个大逼斗甩在杨姓专家的脸上。
也不知是这巴掌给他甩开窍了,还是生死的大恐怖下,战胜了本能。
他面容狰狞的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求……”
没有威胁,只有卑微的求饶声。
他知道一句话。
法不责众。
至于这个众字和解?
自然不是群众。
而是该将它这个字细细品味。
众,一个人下面有两个人,意思就是踩着多数人而高高在上的少数人。
所以,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说什么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能这么做之类的傻话。
谁想到,苏迹又是一打大比斗上去:“求人的时候就用这种表情?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杨姓专家这一刻,心态有些崩溃了,那还能用什么表情?
他此刻身上就像被压着几百斤的重物,喉咙里咽着玻璃渣,哪怕是尝试开口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脸上怎么堆砌的出笑容?
可是,不露出笑容……会死的!
会死啊!
杨姓专家只能拼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以至于面部的肌肉隐约有些崩溃的迹象,最后终于堆砌出一个非常勉强的谄媚笑容:“求……您……高……高……抬……”
苏迹露出一副听懂的表情,将手抬得高高的,最后蓄力十足的大比斗上去,直接给杨姓专家打翻在地,好不容易堆砌出来的笑容都打散了:“抬得够不够高?小杨啊,不是我说你,这年头求人不送礼?”
“你两手空空,我怎么给你办事?或者说,两手空空,谁愿给你办事?”
三巴掌,直接打碎了他的省长梦。
脸颊火辣辣地疼,心中却是冰凉一片。
他这才恍然大悟,那些曾经在他手中颤抖、哀求的孩子们,当时的心中该是多么的绝望与无助。
如今,这一切如同轮回一般,降临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原来……这就是被他人随意掌控生杀大权的滋味?
这一刻,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就好像没有人能救得了经过他手教育的孩子一样。
那又能怎么办?
苏迹只不过是用了杨姓专家对待别人的方式来对待他,他就不能接受了?
直到这一刻,国字脸中年男子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才敢开口:“您消气了么?”
苏迹摇了摇头:“我没生气。”
“我单纯就是觉得这些人该死罢了。”
国字脸中年男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可是……没办法。”
“蓝星的世界壁薄弱,四周都是外敌环伺,这些不致命的‘内忧’只能秋后算账,主要格局还是得以‘稳定’为主。”
“但你说的也对……我们知道一些肮脏事,但更多的声音确实传不到我们耳朵中……”
“这人,我会按你说的去处置的。”
说完,他就准备拖着已经躺在地上如死狗一样的杨姓专家离开。
然后,他背后传来苏迹的声音:“不够。”
中年国字脸男子也是有些不悦:“年轻人,真的别太过分了,你心中有不满要发泄,依你。”
“可不要得寸进尺,真要撕破了脸皮,谁都讨不到好处的。”
苏迹并不在意他的威胁:“玉章书院关了,里面的什么专家教授,该关的关,该杀得杀。”
国字脸男子思索了一下:“可以关,本身这件事也在行程中,只是优先级很低。”
“但是里面的一些人,动不了,牵扯太多了,也不是动不了,只是钉子需要一个个拔,这个过程需要很长的时间。”
“三天,书院不关门,帝都就关门。”
“书院教授不死绝,帝都就死绝。”
“我说到做到。”
说完,完全不给国字脸中年男子反驳的机会。
苏迹就来到窗户边,踩着已经破碎的窗户一跃而下。
自脚尖起始,逐渐解体为无数细微的光点,宛如沉寂的萤火虫骤然苏醒,纷纷飞向那无边的夜幕。
它们扶摇而上,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与天空中渐渐显露的星辰融为一体,景象既壮丽又充满玄妙,满目所见皆是星火燎原之景。
当最后一丝星火隐没于漆黑的天幕之中,苏迹已经离去,未留下丝毫痕迹。
国字脸男子怔怔地凝视着夜空,眼眸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虚幻的光辉。
这一刻,所有人身上那种被生命层次压制的恐惧感消失了。
他们又惊又茫然的看着头顶的夜空。
有些胆小之人想要惊恐的逃跑,却发现自己依旧没有行动能力。
想要开口求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唯有少数人能够凭借视野的余光看着别人手表上的时间。
上午,十点多。
终于,一声叹息响起。
“我本无意路过。”
“却听众生疾苦。”
接着又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似乎在给人们消化这段话的信息。
随后,才来一句:“诸位,这个世道,公平么?”
接着,他们恢复了言语的能力。
然而,人们目光闪烁,却没有人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在这个大信息时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着。
一些不利于团结的话,还是不要讲的好。
以免麻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