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眠刚想要说话却被打断。
“我不喜欢你，而且我永远厌恶用欺负我的方式来靠近我的人。”江听野看着他，毫不留情，一字一句说道。
张时眠闻言，瞳孔一震，整个人顿时僵硬在原地，像是被他的话打击到了一样，一点一点碎裂开。
【对！就是这样！狠狠拒绝他！不给他留一点机会！】
江听野：.........
他偏头看了一眼眸底划过一抹激动的顾长沨，也没有多说什么，越过两人离开。
——
顾长沨黑眸盯着张时眠好一会儿，然后才神色疏离的收回目光，转身准备离开。
“顾总以为...刚才江听野说的人里，就没有你吗？”张时眠忽然说话，顾长沨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
张时眠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轻笑了一声，道：“整个A市认识江听野的都知道，他从小到大最讨厌厌恶的人就是你。”
顾长沨狭长的眸子微眯，发暗的阳光摔落林间，被筛成细碎的阴霾，投射在他的脸颊上，每一束光线都似乎在强化着他脸上的冷峻与不悦。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压开始慢慢降低，张时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心头，脸色渐渐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轻抖起来。
但他仍然试图激怒他，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子，声音微弱却不屈道：“就算你要报复我也没有用，你永远都改不了江听野就是讨厌你的事实！”
“他只会是我的。”顾长沨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带着偏执与阴戾，似是定人命运的天地法则，寥寥几句就将江听野的命运安排彻底，“除了我身边，他哪里也去不了。”
张时眠瞳孔微震，第一次从人的脸上看到这样病态偏执的神色，让他瞬间忘记了言语。
“至于你...”
张时眠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刚才看到顾长沨面对江听野时候的温柔，让他有忘记了顾长沨本来面目是有多么的可怕。
他行事雷厉风行，不留情面，对任何阻碍目标达成的因素都毫不留情地铲除。
别人说的对，顾长沨就是一个存在于A市的活阎王。
而他...刚才故意惹怒了他。
不过没关系，他得不到江听野，顾长沨也永远别想得到。
就算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要让江听野知道顾长沨的真实面目！
顾长沨冷眸看着他，像是在看世间万物中极其渺小的蝼蚁，他薄唇微蠕，刚要说话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道叫喊声。
“顾长沨！你不去找顾爷爷吗？”
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冷静下来，淡漠的黑眸微动，他的目光缓缓放缓，变得柔和而深邃，就像是冬日里一缕久违的阳光穿透云层，轻轻洒落在皑皑白雪之上，缓缓融化了坚硬的冰雪。
“喂！顾长沨？”
顾长沨没有再管张时眠，转过头跟上了远处江听野的步伐，脚步轻快，一边走一边回道：“来了。”
张时眠呆滞在原地。
清楚看到顾长沨前后变化的他缓缓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不是...刚才...刚才不是....
刚才他的头不应该都放在了虎头铡上了吗？
怎么突然间...被无罪释放了？
他愣神的抬头朝顾长沨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他已经追上了江听野，与他并肩走在了一起，两人穿着同款设计的墨蓝色西装，体型上有些鲜明的对比，却也意外地和谐共生。
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人能够和谐的肩并肩的走在一块，现在这样猛地一看，竟然发现两人是前所未有的般配。
许久，直到两人都消失离开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不知道这六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看了两人相处的那几分钟就可以知道，江听野对顾长沨的讨厌程度，已经没有那么浓郁了。
所以他才想要激怒顾长沨，让江听野重新见到他可怕的真实面目，从而远离他。
可是他忽视了一点。
在校园时期江听野班上有个男Alpha造谣omega，被抓出来后不肯承认，最后被江听野抓进了小巷子里。
后来他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第二天那个Alpha就跟omega低头道歉，没几天就转学离开了。
从这件事上他就知道，如果江听野讨厌一个人，会厌恶到出手教训，甚至不会和那个人待在一个空间里，但是以前对顾长沨最多只是翻个白眼，有时候对于顾长沨的靠近都不会很敏感，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会弹跳起步跳到一边。
张时眠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聚焦点缓缓发散。
所以....江听野以前是真的讨厌顾长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