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玉刚想开口问问能不能换个人打,手已经被萧晗璋揪出来朝手心狠打了三下。
她疼的叫唤了两声,手掌的嫩肉也眼见着红肿了起来。
萧衍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咬着牙,狠狠瞪了眼萧晗璋。
萧晗璋无所谓的跟他挑了下眉。
碍于许氏没发话,萧衍也没敢说什么。
林瑶光听声音就知道萧晗璋下手不轻。
她忙走过去蹲下身捧着她手查看,心里有些不忍。
但晗玉这次打的是皇亲贵胄,那相当于打皇帝的脸。
无论对错,若不教训下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这样大概在皇帝那也能蒙混过关了。
“走吧,进宫面圣。”萧晗璋单手将萧晗玉从地上拽了起来。
看着还没缓过神来,不明所以的萧晗玉,林瑶道:
“跟你哥去吧,总不能让他们恶人先告状,颠倒了黑白。”
进宫的马车里,萧晗玉看着自己的手,有骨气道:
“让我跟皇上请罪可以,别指望我跟那畜生道歉,那我宁愿被打死。”
萧晗璋半垂着眸子睨她。
“咱们萧家还没窝囊到那种地步。”
萧晗玉听他这么说心里才痛快了点。
“进宫后知道如何说吗?”萧晗璋问她。
萧晗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望着他。
“如实说啊,还能怎么说。说我打了晋王儿子,希望陛下恕罪。”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才来到宫门口,二人去见了庆安帝。
萧晗玉伏跪在地上,故意将掌心朝上。
这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红肿的老高的手心。
庆安帝见萧晗璋带她过来,还行了这么个大礼,难免心里疑惑。
萧晗玉都做的这么明显了,他也不能假装看不见她手上的伤。
庆安帝关切地问她:
“怎么了这是?手怎么伤成这样?”
“还不自己跟陛下说犯了什么错。”
萧晗璋面色看起来很冷凝,语气中都是斥责之意。
萧晗玉抬头望向上首的皇帝,声音中带着些委屈。
“今日有人当街纵马差点踩了个孩子,结果他非但不道歉还鞭打那母子。”
“臣看不过去,便与他起了冲突将他打了,救下了那母子。”
“可家里人都说臣有错,不应该打人,罚了臣,让臣来跟陛下请罪。”
庆安帝看着这兄妹俩,一时不知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点小事也值得闹到他这里?
“你救人这算什么错?你没把那人给丢到牢里?”
“你看。”萧晗玉侧头不满的看向萧晗璋,“陛下都说我没错,就你们诚惶诚恐的,非要教训我。”
说完又一脸感激和崇敬的看向庆安帝。
“臣就知道陛下一定会明辨是非,公正裁决,怎么会因为臣打的是晋王世子就追究臣的责任呢?陛下又不是昏君。”
庆安帝闻言神色一凝,立即反应过来。
搞半天在这儿绕他呢。
他差点被气笑,又板起脸来问萧晗玉:
“你哥教你这么说的?”
一下被拆穿,萧晗玉也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庆安帝。
“陛下怎么知道?”
庆安帝看着萧晗璋冷哼了一声。
“就他敢这么跟朕说话。”
萧晗璋将话接了过去。
“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庆安帝颇有些无奈,瞪了他一眼。
“朕要是再追究就是昏君了是吗?你能不能教你妹妹点好。”
萧晗璋态度十二分的恭敬。
“是臣有罪,她犯了错,臣只能带她来找臣自己的靠山了。”
见他这样说,庆安帝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
“行了,你们都这样说了,人既然也教训过了,朕还能说什么,将人领走吧,朕给你们扛着就是。”
萧晗璋踢了下萧晗玉。
“还不谢恩。”
萧晗玉高兴的磕头谢了恩,二人便退了下去。
藩王们进京都住在皇帝统一安排的府邸。
李泽昀正趴在床榻上,上身的衣服被褪了下去,露出几道醒目的鞭痕。
萧晗玉可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晋王妃坐在他旁边给他伤口上药,即便她动作很轻,李泽昀还是疼的直叫唤。
“母妃你轻点,疼死我了。”
她儿子从小到大没挨过打,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她又心疼又气愤。
绷着脸恨声道:
“岂有此理,区区一个侯府的人而已,竟然敢动你,我看她真是活腻歪了。 ”
李泽昀也气的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回过头对晋王妃道:
“母妃,您一定要为我出气,我要看她跪在我脚下卑躬屈膝的求我原谅她,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们晋王府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这一动又牵扯了身上的鞭伤,疼的龇牙咧嘴。
晋王妃忙让趴好,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抚。
“放心,这口气若是出不了,我晋王府颜面何存。”
晋王妃进宫去找庆安帝讨公道时,他已经收到了赵构递上来弹劾李泽昀的奏章。
那叫一个有效率。
本来林瑶她们安排的人已经添油加醋的把李泽昀做的事往更恶劣了说。
赵构又生生给晕染加工了一番。
那奏折写的简直字字泣血,恨不得能给李泽昀定个死罪。
他言辞犀利,将其罪行一一罗列。
指责李泽昀纵马伤人,视人命如草芥,态度嚣张,目无王法,恶行昭彰,简直人神共愤。
在京城为非作歹,百姓如今畏之如虎,都已经激起了民愤,致使民怨沸腾。
说他作为晋王府世子,身为皇室成员,更应遵守国法,以身作则。
如今犯下这种滔天恶行,有损皇家威仪,若不严惩,何以平民愤?何以正国法?
每次弹劾的折子最后还会写上。
臣赵构冒死上奏,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遵从本心。
愿陛下龙体安康,国家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庆安帝最头疼的就是他,看完后使劲捏了捏眉心。
外面来人禀报晋王妃求见,庆安帝放下手中的笔,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晋王妃气势汹汹的进来,告状的话还没说出口,庆安帝先开口抱怨起来。
“皇婶,你知不知道泽昀闯下这么大祸,朕这个做皇兄的得废多大心才能替他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