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国回来之后,叶南妤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忙碌的拍戏生活之中。
对于她来说,和林安之的对手戏无疑是最为轻松的事情。因为林安之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她带入戏中,让她全身心地沉浸在角色里。而这也使得他们两人的戏份能得到导演的高度赞赏和肯定。
相比之下,许漫可能是受到了导演的严厉敲打,再也不敢擅自改动剧本了。
而不作妖的许漫显然是个好演员,两人的对手戏也算是有来有回。
然而,拍戏的日子并非一帆风顺,叶南妤面临的最大挑战便是一镜到底的戏份。只要有一个表情或动作出错,整个剧组都需要重新拍摄。这种压力让叶南妤倍感焦虑,毕竟所有人中,只有她是个半吊子。幸好这样的剧情并不多。
这天下午,她要拍摄的戏很重要,讲的是她将女主推下水,男主救下女主后,两人一起到皇上面前控告女二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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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六妹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居然派人将林小姐推入湖中,若不是儿臣及时赶到,后果恐怕非同小可。”三皇子指着安宁公主,字字珠玑。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似乎对安宁公主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安宁公主穿着红底白边的千金裘,依稀露出一点桃粉色短袄以及洁白如雪的留仙长裙,张扬又高傲。她的装扮华丽而独特,彰显出她高贵的身份和地位。然而,她的表情却带着一丝不屑和傲慢,仿佛并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凭什么说是本宫推的,本宫还说是她故意跳进湖里污蔑本宫呢!”安宁公主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挑衅。她似乎坚信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安宁公主望向跪在地上的林念,她穿了件杏色束腰叠袖长裙,外罩一件蓝色缎面斗篷,那斗篷一看就是男子的。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满,似乎对林念的打扮和气质有所不满。“倒是林小姐,大庭广众之下,衣冠不整,成何体统?”安宁公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责备。
三皇子听闻此言,立即跪地解释道:“父皇,此斗篷乃是儿臣的,当时林小姐不慎落水,衣裳湿透,儿臣便将斗篷借给了她。”
安宁公主听后冷笑一声:“哼,怎么,林小姐自己不会说话吗?还需要三皇兄你来替她说?”
林念听到这句话,缓缓抬起头来,她的小脸显得异常苍白,双眼饱含泪水,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声音颤抖地说道:“公主何必这样羞辱我呢?”她的表情充满了委屈和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
三皇子将证据一点点放出来,安宁公主看着这些证据,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仍然不以为意,她坚信父皇不会责怪自己。
然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皇上此时却突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安宁!朕念你母妃早亡,对你宠爱有加,没想到居然养成如此骄纵任性、无法无天的性子。你知不知错?”
安宁公主笔挺地站着,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甚至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服气,大声回道:“儿臣没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推了便推了,就算杀了她又有何惧?”
“放肆!”皇上怒不可遏,过了好久才缓过来,“你母妃殿里的梅花开了,是当年封你母妃为妃时,朕亲自种下的,刘公公。”
“奴才在。”
“带安宁公主去赏梅,跪着赏!”
“是。”
安宁公主跪在了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
通风的殿门敞开,腊月的寒风往院子里狂灌。
不多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一寸寸落在安宁公主的发顶、肩头、眉梢,很快,连纤长的睫羽上都凝了雪花。
但安宁公主仍然挺直脊背跪在雪中,一身傲骨,如松如竹。
——
“卡!”随着导演的一声大喊,这场戏终于结束了。
导演露出满意的笑容,赞叹道:“很好,南妤演得非常出色,坏得如此清晰明了、理直气壮。”
叶南妤此时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小于急忙上前搀扶起她,并贴心地为她披上一件厚厚的棉袄。
跪是真跪,雪也是真雪。
江城的冬天总是来得稍晚一些,直到十二月初,才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导演独具慧眼,看中了这场天然的雪景,特意将这场戏安排在了这个时刻,既节省了一笔可观的人工造雪费用,又增添了几分真实感和艺术氛围。
叶南妤接过小于递来的一杯热腾腾的姜茶,开着玩笑:“感谢导演的夸赞,但如果有来生,我想做个好人。”
导演听后不禁开怀大笑,回应道:“好啊,没问题,下部戏一定给你预留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