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咱们中埋伏了!”
看着四周冒出来的人影,众多官军将官大叫,眼看就要乱了起来。
马永年环视四周,强自稳下了躁动的心。
接着,便扬着手中腰刀大喊:“都给老子稳住了,贼军人数不多,我军可还有上万人马,岂会葬身在这个小地方!”
众人一听,明军的军心才安稳了些。
刚刚一时惊恐,没仔细看一下贼军的人数。
现在细看之下,也只有数千人而已。
虽然贼军占着地利,但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明军阵中稳定下来,只听得一声令下:“放箭!”
马永年大手一挥,他身后营中的那些精锐弓手们迅速行动起来。
只见弓手个个身姿矫健,动作娴熟地从背后取下弓箭,然后稳稳地搭在弓弦之上。
紧接着,这些弓手们纷纷仰头向上望去,目光紧紧锁定着上方的目标。
随着弓弦被拉满,一支支利箭如同流星般划破长空,呼啸着朝上方飞去。
这些箭矢密密麻麻,如同一阵疾风骤雨一般,瞬间就将上方的空间笼罩其中。
流民军中响起无数的惨叫声,这些没有甲胄护身的家伙,像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
而此时,下方的卫所兵们则趁此机会发起了反冲锋。
他们手持大片刀和盾牌,喊杀之声不绝于耳,奋勇向前冲去。
杨通在土坡上趴下,看着已经快要爬上来的卫所兵是一阵的大急。
虽然自己这票人马同黄三一样负责诱敌深入,可看眼前的情况。
一个不慎,便要被包围折在了这里。
“快,动作迅速点,将那些石块和滚木统统给我扔下去!”杨通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他那焦急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听到杨通的命令后,蓄势待发的上百个流民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一个个憋足了力气,齐心协力地推动着那些沉重无比的大石头和巨大的滚木。
只见这些石头和木块,每一个都分量十足,大的有上百斤,最小的也有着几十斤的重量。
在流民们的奋力推动下,顺着山坡骨碌碌地翻滚而下,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伴随着巨石与滚木滚动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它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砸向了下方官军密集的人群。
一时间,整个战场仿佛都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所笼罩。
“啊!”
一个明军小旗官被石头当头砸下,顿时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继续杀啊!杀到山上才能有活路!”
马永年一时间也红了眼,竟不顾手下的阻拦亲自冲到前阵。
督促着卫所兵们继续上,不管如何都要拿下那座该死的土坡。
主帅用命,下面之人岂能坐视而看。
“咚咚咚!”
失了锐气的明军阵中是鼓声大作,开始重新组织队形冲锋。
“刘头,我们何时发起进攻!”
另一边,早已等待了许久的赵小五非常不解的问道。
凭借他们手中的火铳,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一道缺口。
可刘头已经下了严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妄动!
因此,这时赵小五再次请示起了命令。
看了眼焦急的手下,刘平不紧不慢的回道:“莫要着急,等会有的你忙的”
“好吧~_~”
赵小五没有再多言,在他心目之中,反正听刘头的准没错。
明军的队形冲了上去,很快便与流民们缠斗起来。
虽然明军的人数占有优势,可在这狭窄的缓坡边。
连个完整的队形都排不开,更不要说大规模对冲了。
所以,战场上的局势诡异的僵持了起来。
明军一时半会也攻不上去,流民军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
“时候差不多了,扯呼!”
僵持了约莫了一个时辰,杨通便下了撤退的军令。
明军呼喊着冲杀,终于是爬上了这两边的土坡。
马永年喘息着趴倒在了地上,眼带寒意的望着已经逃向远处的流贼。
“继续追,杀光这些贼人!”
大叫了一句,可那些原本作为炮灰的卫所兵却是毫无动作。
马永年从这些人的目光中看见了名为仇恨的意味。
其实也难怪了,两次大战下来。
冲在前面的一直都是这些卫所兵,马永年的游兵营是毫发无伤。
面对这种不公的待遇,是个人都难以接受。
更何况战死之人,大多数还是这些人的朋友兄弟。
“马大人,还是撤吧,要是贼军还有埋伏……”
见此情景,宣武卫指挥使霍向奎站了出来,劝谏起了马永年。
“霍大人!常言有道是事不过三,贼军此番已经是惊慌逃窜,此时撤军,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回怼了句,马永年便已经骑上了战马,作势要孤军去追。
霍向奎叹息一声,口中呼喊道:“马大人稍等片刻,等本官拿些东西来!”
一炷香的时间都未到,十几个亲兵搬来了几个大木箱。
“都打开来!”
亲兵掀起了盖子,里面冒出了闪闪发亮的银光。
“快看啊!银子!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不少卫所兵激动地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声音都因为极度兴奋而变得有些沙哑,仿佛要将这惊喜传遍整个天地。
此刻,卫所兵们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炽热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箱子里的银锭之上,是再也无法移开分毫。
这些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刘平粗略估算一下,竟然足足有三万多两之巨!
如此巨额的财富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呢?
而这些银子的来源,则是霍向奎在县城之中费尽心思搜刮所得。
本想平安无恙的带回去,可马永年执意要派兵追击。
霍向奎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便将银子都取了出来。
又分发给了当场的每个卫所兵,这才算作罢。
“继续追击,抓住了匪首,本官亲自为你们请功!”
见军心已复,马永年赞许的看了眼身边的霍向奎。
“老马,这次你可算欠了我个大人情!”
霍向奎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引得马永年的老脸是一阵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