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得她手腕痛死就算了，还特么一手的汗，出息。
凌珑昭嫌弃地往他身上抹干净，这才拍拍衣袖往队伍前方歪头探去。
“也不知道我是啥灵根呢。”
听见后边的碎嘴声，凌珑昭转过头隐晦问了句：“书上没写？”
谈到原着的自己，凌胧越立马泄了气，低头捂嘴回道，“别提了，总共就出场两次的龙套能写出个毛。”
“那我嘞？”凌珑昭指着自己问道。
自己这个早死的白月光女配总该有点描写吧。
“哼，你等会瞧着就好了，现在要保持神秘，待会儿体验感才更佳。”
说完，凌胧越臭屁地直起腰，环手观望四处，活像是领导下岗巡查。
凌珑昭挑眉，斜了他一眼便跟着队伍慢慢往前挪。
余光却偷偷关注隔壁队伍前方一个步履轻飘，约莫十二岁的灰袍男童。
外看并没多特别，只是神色要比旁边人更加苍白。
凌珑昭抿唇，低下头。
他们兄妹俩的识海被凌笙笙用先天灵物和秘法开拓过，对于一些细微的变化，精神感知远超常人。
方才与凌胧越闲聊间就察觉到一丝别样的气息。
很莫名，甚至给人种略微的不适。
最后却发现这个灰袍男童正在模仿凌胧越环手张望的动作，连那欠揍的笑都学得分毫不差。
就好像......复制粘贴一样。
但没过一会他又陆续换了三个人模仿，期间连头都没有转向被模仿者。
身边人笑，他也笑，身边人紧张到攥手嘴里念念有词，他也跟着照做，就连表情都如出一辙，颇为诡异。
与身后的凌胧越无声对视一眼，凌珑昭微微阖眼。
这般诡异之事，不知祖母有没有看见。
兄妹俩在这偷偷关注，不远处的凌笙笙同样睨向这边的动静。
神识锁定灰袍男童的头上空，凌笙笙秀眉微凛。
“这位娘子，可是来送孩子入仙门？”
恰逢这时，一位身材高挑的束发女子状似无意越过人群，迎面从容走来。
凌笙笙看向凑过来的英气女修，眼神移向她背后缠着布的长条物，以及腰间不经意露出的墨色玉环后眼尾微挑。
自然地换上一幅热络的口吻，“这不是在等嘛，姑娘也在等孩子？”
“等！”
英气女修唇角微勾，下三白眼定在孩童所在人群的某处晦暗不明地眯了起来，眼下的泪痣尽显张扬和势在必得。
“如何？”英气女修目不斜视笑道。
“既是姑娘等的，那便由姑娘去吧。”
凌笙笙笑容不变，只是再次瞥向灰袍男童上空时，眉梢浸上了几分寒意。
顾自衡量了男童与兄妹俩的距离，纤手不着痕迹地碰了碰耳后的长簪。
近些年的杂碎，似乎有些狂妄过头了。
......
灰袍男童终于登上最前排，在他身前的玄昆派弟子眉心没来由的一蹙，但并没有出声。
当他学着上一个人，唯唯诺诺地将手放在桌面的圆盘上时。
霎时间，一团灰雾自男童身上乍现。
玄昆派弟子反应极快，手持飞剑立即做好了防备状态。
灰雾浓稠不见底，缕缕呈放射状向人群散开，扑面而来的不详与压抑，冥冥中似有什么吸力，多看几眼灵魂便会被牵扯进那无底深渊。
“昭昭。”
一声轻呵，叫凌珑昭打了个激灵，意识瞬间回笼。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视野内又突起一道剑光，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厉直刺灰雾正中。
一阵瘆人的嗤嗤音在人群中激开，宗门弟子率先隔开人群，燃起符箓朝灰雾打去。
陡生的异象，惊得人群炸开了锅，皆作鸟兽散。
不想，只沉寂了一会儿的灰雾却趁此冲上天际，朝一个方向飞夺而去。
一道金光也在后方冲起紧随灰雾其后。
这一操作不仅给玄昆派弟子看傻了眼，下方的人群也惊惶不知所措。
那是何物？
莫不是什么妖怪在扰乱仙人收徒？
人群争相猜忌。
纷乱中，玄昆派一弟子见灰雾逃跑欲要乘剑追去，却突然被旁边的人出手拦下。
“万师兄？”沈烨看着自家师兄的行为不解道。
“这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万事有暗处的长老兜着，何况有位前辈已经追去了，我们不用管，测试继续吧。”
万玉清淡定劝完自家师弟，亲自出面组织和安抚人群。
安排人给那名倒地的灰袍男童喂了颗丹药，送到他们家人面前补偿些金银后场面又恢复如常。
幸好有视渊盟的前辈在场，这种东西，目前应该也只有他们能够完全对付，万玉清兀自叹了口气。
只是可惜了那孩子，看样子应该是前几日就被灰雾盯上附体了，体内精血被吸取，本就无灵根，气运还被夺了一半，下半辈子怕是不太好过。
凌珑昭和凌胧越重新排好队后互相瞪起眼来。
凌珑昭：这啥情况？
若不是祖母提醒她和那道锐利剑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方才那一瞬，她竟觉得自己的神魂都滞停了。
能影响魂体，得是多恐怖的存在，怕是整个修仙界公敌吧。
却不料凌胧越摇摇头，朝她挤了个无辜的眼神：不知道啊，书上没写。
正当她疑惑时，耳边传来了祖母的声音。
“昭昭，越儿，那是邪物朱猰，已有人收拾去了，接下来稳住心神，专心等待测试即可。”
邪物？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眉头一紧。
书中从未提过有什么邪物，蝴蝶效应也不像，祖母这语气显然是早前就有的。
还是说这东西只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没有引起广泛重视？
“朱猰是近三百年来突然出现的邪物。
本体是一团浑浊灰雾，能干扰神魂，最喜附身人类，以人的精血和气运为食。寻常办法对付不得，日后你们若是遇见可用我给你们的符箓。”
凌珑昭似懂非懂点头，指腹悄然摩挲右手一指节。
那里隐匿了个祖母给储物戒，里面是祖母为他们特地准备的修炼资源。
定了定神，凌珑昭缓下心，快轮到她测试了。
“骨龄十三，三灵根，木七成，水七成，土七成，资质中等，问心资质上等，过。拿上牌子到后边登记身份等候结束，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