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个不停,水也变得越来越少,之前趁着下雨前囤的水源都几乎用尽了,现在喝的水都是苍南制冰化的水。
洗澡就不能浪费了,几乎都是烧热水端到屋里擦擦,混过去。
那边的阿巫看着天空也忧心忡忡,实在是这次的雨太大了,她活了四五十岁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
下雨开始她就搬回洞穴,把部落里的幼崽都叫过来一起住,这些幼崽都是被抛弃或是已经没有家人的,都是阿巫在照顾。
可是她一个人总有顾不住的情况,有个幼崽贪玩冒雨出去,当晚就病了,现在还在发烧。
“阿巫,我身上好热啊……好像有火在烧……对不起阿巫,我不该出去的。”
阿巫小心抱着揉了揉,这个幼崽叫阿布,他的父亲早年因为狩猎死了。
兽母是其他部落的雌性不想要他,父亲原先是他们部落的雄性,阿巫就把他捡了回来。
养了这么多年,阿巫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阿布一向壮的跟小牛犊似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虚弱,阿巫看的心疼的不行。
异能居然也派不上用场,刚开始用了还有效果,可好了没几天又开始生病,而且一次比一次的重,现在只能吃点草药试试了
“阿布,乖,来喝点药,喝点药乖乖睡一觉就好了。”
这还不是最令阿巫害怕的,更糟糕的是其他幼崽也不约而同的一起生病,昏迷。
现在排成排面色潮红地躺在干草堆上,虚弱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这是阿巫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的孩子眼看就撑不住了,眼里满是焦急无助,用草药熬制的汤汁,试图喂给幼崽,但幼崽因病痛紧咬牙关,汤汁顺着嘴角流下。
最后甚至只能寄托于兽神庇佑,口中念念有词,想到什么围绕着他们舞动,希望靠此能驱散那不知来源的病魔。
每天都是期盼着雨停,也许是暴雨带来了疾病,等雨停了就好,就这样数着指头过日子每天度日如年。
可惜即便是这样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很久,三天后就变了。
先是早上的时候雨变小了些,甚至有停的趋势,就在许星纯和苍南有说有笑,计划等雨停了准备去捕鱼的时候。
先是一阵隐隐的轰鸣声响起,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怒吼。
被吓了一跳的许星纯赶快拿着伞站在门口看了看,天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暗的纱幕,阳光努力想要穿透,却只是在云层边缘洒下几缕无力的光线。
山上的树木开始不安地颤抖,枝叶沙沙作响。
一些石块从山坡上松动滑落,起初只是零星几颗,许星纯的伞都被打到,她见状赶快跑入洞里。
苍北听着动静耳朵动了动却神色一变,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让苍南护着许星纯,直接变成兽型冒着危险飞了出去。
苍北飞到半山腰处,远远的看着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很快,天又变了,随着雨越下越大,他的毛发被雨珠打湿,却顾不得躲闪,紧紧的顶着山顶处滑落的山石。
雨水如无数钢针般狠狠扎入大地,山体再也承受不住。
泥石流爆发了,那是一股由泥土、石块和树枝混合而成的巨大洪流,如同一头失控的洪荒巨兽。它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下冲来,速度极快,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吞没。山坡上的植被就像脆弱的小草般被连根拔起,卷入那浑浊的泥流中。
接着冲天刺耳的虎啸声响彻整个山谷,虎啸好似雷鸣般骤然响起,部落里所有的兽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接着变换成兽型好似夺命般疯狂往山下跑去。
苍南听到动静,顾不得什么,直接变换成兽型带着许星纯飞了出去。
当飞出的许星纯看到泥石流发生时,脑子里的系统迅速发出了警告。
“滴滴滴宿主注意请注意危险,三百米处有泥石流发生。”
“滴滴滴请宿主注意危险……”
脑海里的系统声响这么刺耳上一次还是她被蛇咬的时候,生死垂危之际。
许星纯的脑子混乱一片,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人淹没。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如巨兽般的泥石流裹挟着泥沙、石块奔腾而下,所过之处山石如脆弱的积木般被轻易冲垮,树木被连根拔起,发出令人胆寒的嘎吱声。
靠近山脚的几间阿巫住的木屋首当其冲,在泥石流面前,它们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泥石流瞬间将木屋碾碎,那些原本坚固的木头和石块在泥流里翻滚、碰撞。
大地在颤抖,世界仿佛末日降临,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慌乱中为可能被吞噬的生命揪心。
阿巫、果果、丽萨姐姐……
许星纯对着动静吓的心惊胆战,无数不好的事情在她脑海里回荡。
坐在苍南的背上雨珠不停的滴撒在她的脸上,她在雨中瞪大了眼睛,接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洞穴被石流吞噬。
那天发生的一切混乱的好似一场梦般,她至今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山流好似猛兽般所过之处全部被毁,部落没了,许星纯的兽世之旅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