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农,你的卷子写完了吗?”何华琴吃着脆爽的牛肚,漫不经心的问。
“嗯,还有不少……”周鑫琰那里还有题等着他去写,他在隔壁市买了不少高一的理科卷子还没写完。
“一班的老师又让买优化试题,估计明天去学校,老师也会建议我们买的。”刘箭过来拿青菜,告诉她们,自己早上刚收到的消息。
“老师那里不是还有很多的卷子吗?怎么还叫咱们买呀。”乐颖倒不是心疼钱,而是不愿意多写,来来回回就是那些题型,都快烦死了。
“老师无非是希望大家通过多做题,学会解题技巧,更是为了培养数学思维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班长见她有点不开心,出言安慰,中考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现在就崩溃,还早着呢。
“我说你也真是的,我们在这里开开心心的涮着火锅,你偏要跑过来扫兴。”刘桂兰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堂弟,埋怨的说道。
“姐,我错啦!”刘箭赶紧接过她递来的东西,带上涨红的脸、缩着脖子回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吗?”乐颖夹了一个肉丸,塞进嘴里。现在有单位的基本都是独生子女,堂兄弟姐妹就如同亲兄弟姐妹般相处。
“我爷爷奶奶从小就跟我弟说,我是姐姐,叫他处处让着我点。”刘爷爷只生了四个儿子,没有女儿。
两老逢年过节就只能羡慕的看着邻居们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刘桂兰是唯一的孙女,自然在刘家极为受宠。
“我就惨了,处在尴尬的不上不下位置,还是当家中独女幸福。”何华琴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跟姐姐抢东西,可惜她比姐小两岁,一番较量下来她总是输。
“我也有姐姐,不是独女,生活的很幸福啊。”必须要家中独女才会幸福,老何这说的是什么理论?
“我是家里的老大,不是……呃,感觉也很幸福。”他想说不是独子,随即察觉到这个说法不对,顿了顿,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他只能说自己的感受。
人生本就不易,勿为他人之事所困,不为外界纷扰所动,关注自己的感受,得内心的自由与宁静。
“夏泽农,你虽然有妹妹,但仍然是家中独子,肯定要比我幸福啊!”何华琴有点沮丧,无论他将来是否有出息,家产全是他的,不像她家,以后的东西都是她小弟的。
“老何,怎么突然感伤起来了,你以后需要什么,你父母肯定会鼎力相助的。”杨菲往她的碗里放了一块她喜欢吃的鸭血,催促她加快食用的速度。
“你吃宽粉吗?”见她点头,夏泽农往锅里倒了一碟宽粉。吃货的世界,没有悲伤,只有没吃饱的忧伤。
“夏泽农,这宽粉煮好要多久?'”何华琴闻着味,顷刻间就忘记了悲伤。
“十分钟左右吧。”夏泽农将锅里有些碎渣渣捞出来,方便接下来放其他的食材进去涮煮。
“大家先别放东西下去了,等夏泽农捞干净再说吧。”杨菲怕她们放食材下去煮,会增加他捞碎渣的难度。
“没关系,你们先放难煮熟的进去,我再慢慢捞。”这个没有必要阻止大家,可以节省点时间,他让大家继续涮煮。
“夏泽农,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啊。”见他跟自己唱反调,杨菲心里有点小情绪了。
“呃?”夏泽农看了愠怒的她一眼,虽然不太清楚她生气的点,但还是觉得当下的自己最好是闭上嘴巴。
不会说话就别说,三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少说话,既能保存精力,又能保住福报。
“夏泽农,趁现在锅里没烧开,大家没涮东西,你去烤点肉串过来吧。”何华琴也察觉到好友的异常了,将他给支开了。
“哦,好的。”他感觉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对方给个台阶,他当然顺梯爬了,赶紧撤离这危险之地了。
“这是干嘛呢?”乐颖好奇他为啥突然跑掉,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
聪明的人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永远只关注自己的目标,自己的口腹之欲。
“哈哈哈……你离得远没有听到,老何嘴馋了,想要吃烤串了。”杨菲笑着推开了好友凑过来的脑袋,这个女人真的太烦人了。
“你说把自己的心思都告诉谁,才会收到最好的反馈?”何华琴想到之前看过的调查,急于得到朋友们的答案。
“最好找挚友,普通朋友就差点意思了。因为对方永远无法站在你的立场上感同身受,更多的人是当故事听,内心一笑而过,更有甚者,转头就将你的遭遇讲给别人听。”
抑或是抓住你的弱点,往后更好地拿捏你。乐颖认为好友的问题,有点过于扎心了。
“老杨,说得好像你不喜欢吃一样。”明明两人都喜欢吃好吃的,她却表现得无所谓,何华琴有点不满的说道。
可惜杨菲并没有搭理她,而是起身去看烤肉串的过程了。
“喂,你别把这些肉都烤糊了,大家串得可辛苦了。”见他心不在焉得烤着肉,杨菲端着碗,上前提醒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刚才想得出神是在想些什么,但杨菲一点儿都不想骂他,纯粹的就是想逗他玩儿。
“哦,好的。”他定了定神,将注意力集中在烤肉串上,往上面刷了一层的油,再翻了个面,继续烤着。
他看到不远处有对夫妻带着孩子在郊游,那温馨的场景,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他在与周媛相处时,在感情中失去自我,过度迁就对方,甚至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尊严。
而周媛纯粹就是喜欢用讽刺去抬高她自己,给她自己找存在感。
现在想来,这个人身上负能量爆棚,人生观崩塌,看久了,真心受不了。
而且她的情绪控制力为零,每天跟情绪过不去,拖着身边的人一起掉进她的情感泥潭。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自己那时无法给她奢侈富贵的生活,若是以现在的经济实力,应该可以让她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吧。。
“你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见他脸上露出了悲伤,杨菲不明所以的感受到了他心里的压抑和痛苦。
“嗯,”夏泽农去扯了几张餐巾纸,抺了抹脸上的汗水,自己刚才的表情被她尽收眼底,否认就有些欲盖弥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