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婆子几人停下了脚步,她余光扫了他一眼,嗤笑道。
“哦,原来是刘掌柜呀!我可没闲功夫跟你聊天哟,我今日忙,你有事在旁边等着就行,我有事等我忙完再说行吧。”
刘海哭笑不得,这台词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对长城说过的。
“何大娘,我那天就是……。”
“够了,我很忙!”何婆子直接打断他,不想听他的解释,扭头就走进对面那家铺子。
苏氏走在最后头,关于刘海这件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羞辱她相公是吧?
她走过刘海身旁时,轻哼了一声,斜眼瞟了他一眼,冷声道。
“记得外头等就行了,不用走太远,没准等会儿你找不到我们!”
刘海被她们一而三的羞辱,直接撕开了自己伪装和善的脸,对着她们的背影怒骂了起来。
“你!你们等着瞧……,以后有事,可别舔着脸来求我!就跪下来我也不会答应帮你们的……。”
苏氏突然折了回来,蔑视的目光看了一眼狗急跳墙了的刘海,大声对着里头挑选衣服的她们说道。
“娘,三妹,等会儿,你们出来的时候,记得要小心点,这外头有个凶猛的野狗,在吠犬呢。”
刘海被气的没形象地骂了起来:“你他妈才是野狗,谁在吠了?……。”
正在给何婆子介绍料子的罗掌柜,听到这位娘子说外头有野狗,他探出耳朵听了听,狗叫声?没呀!
还野狗?
那不得咬人?
“贵客?你刚刚说的是野狗嘛?”
苏氏不假思索:“对!很大的野狗!”
“小二,你去看看门前的野狗,记得拿个棍子去赶跑它,不要影响了客人挑选料子。”
何婆子几人听到,看了看双方,三人会心一笑,并没有说其他,而是继续看料子。
当店小二拿些木棍走出来时,他左瞧右瞧看了一圈,哪里有野狗的身影?
不过倒是看到对面死对家的掌柜在谩骂着。
刘海见这家铺子的店小二拿了根木棍,把怒火转到了他身上:“干什么?你拿个棍子干嘛?还想打我呀?”
店小二看着个这个莫名其妙的刘掌柜,摸不着头脑,心想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白了他一眼就进了屋里头,嘀咕着。
“他脑子有问题吧?我这是打狗的,他又不是那畜生!”
而刘海没有讨到好脸,还被羞辱了一番,回到自家铺子里头,看那个手下不顺眼就骂几句,解解怒气。
“掌柜的,你这里头有没有新进的各类被褥?”
“有、有,前段时间刚进了一些货,这里请!”
罗掌柜看了看她们身上的布料,他拿出进来的一些普通麻布料被褥出来。
何婆子摸了摸材质,跟用了几十年的麻布被褥还是有点区别的,多了一层滑腻,厚度也不会厚重,也不会那么粗糙。
“这个多少钱一张被褥?”
“不贵,就五百文钱?”
何婆子一眼瞅见旁边露出来的其他布料,其中有一款倒是跟二丫送给长生那件被褥挺像的。
“掌柜的,那种款式的给我拿一套看看。”
“贵客,你们可真是有眼光,这是鹅毛缝制成的被褥,而且被单还是棉类的,盖起来又轻又保暖,就是比较贵点……。”
“多少钱?”
“二银两一套。”
“四……。”何婆子突然想起自家闺女也住在家里头了,直接改口:“那我要六套这种被褥。”
罗掌柜小小个的双眼立马瞪的老大,原来是个大客户呀,他眼睛又笑的眯成一条缝。
“好嘞!我让他们给你包起来!”
罗掌柜吩咐店小二之后,眉开笑颜道:“贵客,你看你还需要买些什么?”
“你给他量一下尺寸吧。”
“我?”小白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嗯。”
何婆子对小白还是心有愧疚之意,若不是她,这个不知道哪家公子哥也不会在自己家吃苦受罪中。
昨夜,想了想,还是打算给他置办一身合适的暖点衣服。
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生儿不常穿的那套旧衣服,两个人身板不太一样,还是不怎么合身。
这些日子里,小白也帮了她们挺多忙的,买套合身的衣服给他,也是应该的。
何老婆子也有私心,她主要也怕他以后头脑的伤好了后,责怪她这个老婆子让他吃苦头了,怕是哪个公子哥是家里头得罪不起的人物,希望他能记住她对他的好。
小白心里感动不已地看着这个老婆子,平日里她也是待自己最好的人。
他今日被叫过来,以为就是单纯的搬运人罢了,没成想还给他买衣服,想着以后伤好了,要好好报答这个老妇人。
等罗掌柜给小白量好尺寸后,何婆子又挑选了几套比较厚点的棉布衣料,打算给他们几个都做件简单点的打底衬衣,这样冬季的时候就会比较暖点。
罗掌柜看着这个大客户,全程都是笑的合不拢嘴服务着她们。
刘海见她们进去老半天了,还没有出来。
刘海心里头还对她们嗤鼻,心想着她们刚刚就是装模做样罢了,一看就是兜里没钱,还给他装大阔的样子。
就在他心里思议着她们时,余光又看了过去。
只见店门口,罗掌柜直接叫了一部马车过来,里里外外几个人在往里头搬运着布料,那些料子都是棉的,这可是不便宜的,还搬的挺多的。
刘海心里头嘲讽着:……一看就不是何大娘家的,她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可眼前的一切,让他后悔不已。
当初他怎么就欺负穷酸样的陆长城呢?
只见对面的死对头罗掌柜,低头哈腰的接送着何婆子几人,亲自送她们坐上马车扬车而去。
罗掌柜余光看到刘海那羡慕不已的眼神盯着自己,他抬起头,昂首挺胸,眉眼一挑回望了一眼,转头就回了店里头。
刘海瞬间被气的牙痒痒,嘀咕骂道:“妈的,挑衅炫耀是吧!算你狠!”
就在这时,店里几位顾客的议论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刚刚马车上的几人,怎么看着那么像最近新开店铺的那些人?”
“好像叫什么七里飘香楼是吧?她家店铺的菜挺独特,挺好吃的,我都去过两次了。”
刘海听到这,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里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