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怪物”们，咬着牙，勉强起身。
龙飞这吊东西，下起手来是真重，即便她身上有着三级防具卡牌“冰甲”，也快被他给打吐血了。
面具人在心底怒骂，他手里的那把短剑明明自己也玩过啊？怎么当时没发现这么厉害呢？
面具人想不明白，但是她在摇摇晃晃着起身后，却并没有走，而是走到龙飞身边，与他并肩。
“嘁。”
不对。桀桀桀，我可不怕他们。你要是怕了，那我今天就大发慈悲，先放过你了。”
龙飞：“……”
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把她脑袋给打坏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面具人也走上前来后，隐匿在迷雾之后的怪物们忽然逐渐开始撤退了。
不多时，那股奇怪的被窥视感从龙飞心头散去，只是周围方才刚被打散的迷雾似乎又聚了起来，并且大有向着龙飞和面具人围拢的架势。
近乎苍白色的世界里，迷雾变得更重了。
一丝悸动在瞬间掠过心头。
“跑！”
龙飞忽然轻声道，随后率先转身逃跑，然后他惊讶地发现就在自己刚才凝神感知薄雾的时候，她已经先跑一步了。
“……”
算了，跑快点，千万……
龙飞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心底的声音在发出疯狂的警告，绝不能被那雾气追上！
脚底就像是生了风，一股从未有过的危险感觉浮上龙飞的心头。
“砰、砰、砰。”大脑再一次被激发，分泌出大量的多巴胺，刺激着龙飞以最高潜能奔跑。
“呼、呼、呼！”
身后忽然传来一股湿冷的气息，还有猛烈的破风声！
龙飞看也不看就向着风声来处挥剑。
“嘶啦！”
“烨！”
一道不似人声的痛苦嘶鸣声从身后传来。
一个翻滚、几个跳跃后，眼见前面的面具人已经走到了连接第十城与第九城的大门处，回身看他。
在最后一刻，面具人在开启第十城的大门前伸出手，龙飞接住。
她顺势一拉，将龙飞拉入门内，而后借着力直接将大门关闭。
“砰！！！”
龙飞踉跄几步，回身看去。
门内此刻俨然已经寂静无声，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只剩下那座沉默又古老的黑门，啪嗒一声后，面具人拿出钥匙来，将门也彻底锁上了。
“这就是你以前搬尸体的地方？”
面具人忽然看向龙飞，“有人说看见你曾经从下城深处走出来，就是这里吧？”
龙飞沉默地点了点头，“是这里。”
“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知道吗？”
“一群只能在那片雾里生活的家伙。我没深入过里面，只是把尸体搬送到这里面，有时还会待一会儿。”
面具人无语地看着他，“倒是没听你说过。”
“你又没问。”
“嘁。”
面具人干脆坐在龙飞身边，“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她摘下面具，甩了甩利落干爽的短发，冰蓝色的眸子直视龙飞，“你真的很讨厌，龙飞，一直装蠢，其实比谁都要聪明。”
“在我看见常虎的尸体以后。”
“这么早？”齐宁皱眉道，“不该啊。虽然我杀那个人渣的时候还特意......”
“特意用了我的武器。”龙飞拿起手里的黑色短剑，不咸不淡地看了齐宁一眼，“我后来仔细想了想。”
在人类的语言里，你这个行为就叫做拉我下水。”
齐宁嘿嘿一笑，一点也不羞愧，“那你不还得乖乖帮我处理尸体？可是，只是光凭这一点，你就判断我是‘弃徒’的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常虎的仇人那么多，我杀他，他也是死有余辜。”
说到这儿，齐宁银牙紧咬，“你要是知道他做过什么，就不会觉得我错。”
“我不在乎。”龙飞看了齐宁一眼，他根本不在乎齐宁杀谁，也永远不会觉得齐宁错。
“常虎只是第一个，之后还有。有人想借着你们的名义浑水摸鱼，却想不到，你们要的，就是他们的自相残杀。”
我第一次听到‘弃徒’这个称呼，还是在来长城的路上，你的那个‘舅舅’胡永的嘴里。”
齐宁深深地看了龙飞一眼，拍拍额头，“靠，我说哪边出问题了，感觉你一下就盯上我了，居然是被胡永那个老登给坑了。”
齐宁忽然想到，在这之后她的很多行动，龙飞应该都是在暗中关注了的。
那天夜里，龙飞一出门就去找小立......想到这儿，齐宁看龙飞的目光都不善起来，这个混蛋，居然敢暗中跟踪自己。
齐宁却忘了，她无意间漏出的痕迹很多都是龙飞亲自抹去的。
不然26号长城内的抓捕“弃徒”行动也不会一直难有进展，反而在明面上变成了其它势力明争暗斗的场地。
第一年时，弃徒在26号长城内的行动就已经开始，常虎不是第一个被他们暗杀的人，但是他的身份特殊，龙飞有些担心齐宁，简单地“提醒”了她一下。
让齐宁知晓，他已经知道是她动的手。
第二年时，当从罗束那里得知，龙飞的任务将有可能转变为抓捕“弃徒”时，齐宁做起事来更过分了。
于是龙飞只好自己出手替她杀人。
无论是他第一个杀的胖子，还是之后齐宁“为”他提出的可以从上城人物手中获利的人。
齐宁的目光曾经投向哪里，他就杀去哪里。
长城各势力在下城的代言人一个个被杀死，他们为此明争暗斗甚至不惜将弃徒的事情放在一边，却没有想到，有两个少年正在这一切背后“搅动风云”。
“还有很多地方你漏了破绽了。”龙飞道，“夜不归里有专门培养我们的钱，罗师给你了，然后你全拿了，一分都没给我。”
说到这时，就算是龙飞也多少有点绷不住了，“我醒来的时候你还跟我讲，说什么罗束让我自力更生？”
害我饿肚子饿了好久，还得出去打劫别人才能吃饱！”
讲到最后时，龙飞简直就是在控诉，难得地咬起牙来，很生气的样子，看得出来，他确实是被齐宁气得不轻。
齐宁却听的津津有味，“那，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她得意洋洋道，“谁叫你欠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