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组人马重新回到露营地,大家都惊呆了。
只见关山路从范浩的帐篷里爬了出来,睡意朦胧地伸着懒腰。
几个人野兽一样扑了过去,叶天宇抱住关山路前后上下打量着。
关山路感觉很奇怪:“你们一直聊到现在,没休息啊?”
钱喾几乎要哭了:“你撒完就钻帐篷里了?”
“是啊,感觉头晕,可能是喝多了,怎么啦?”
范浩哈哈大笑:“我的帐篷舒适吧,老弟睡的很踏实啊。”
“还真舒服,原来当个流浪汉露宿街头也是享受。等我有钱了,也买一顶。”关山路说着,还回头望了一眼帐篷。
“买啥,山庄上有一套新的,拿去不谢。”
“哇靠,范总,关小伙还缺一个女朋友呢,你送不送吧?”蔡澜漪踢了范浩一脚。
范浩躲闪,随即说:“你不是单身着呢,老弟不嫌弃,先将就着用。”
蔡澜漪回怼:“我看你应该改姓叫史浩,好像不是吃饭长大的。”
其他人都跟着起哄,大家笑的很开心,包括被怼的范浩,也咧着嘴笑。
毕竟,人找到了,责任消失了,希望也就有了。
张奕轩提议大家都留一下关同学的号码,方便随时联系。
“我没手机,没钱买。”关山路有点尴尬。
“那平时你和叶局怎么联系呢?”张奕轩不死心。
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关山路和叶天宇并没那么熟悉。
叶天宇赶紧解释:“我去找他的,中午回去了,我给弄一部,小意思。”
范浩建议大家立即收拾东西,准备返回,之后拨通了几个电话,让他们提前做好接待工作。
折叠小桌时,关山路主动去帮蔡澜漪,弄得她很是尴尬,两个人拆卸帐篷,又一起折叠。
“我们这些人平时习惯了嬉闹,都是刀子嘴,你可能不太适应吧?”
“挺好啊,感觉这样的关系很舒服,直来直去,没有弯弯道道,亲切随意。”
蔡澜漪很欣赏:“昨天刚到这,你是不是就发现我的脾气特别直?”
关山路不好意思地笑:“就是,不过很喜欢啊,心里想啥就直说,不像我那女友,老是藏着掖着,叫人琢磨不透,太累了。”
看着两个人聊的热乎,范浩忍不住凑了过来:“是不是得感谢我这个红娘牵线?还真是一见钟情啊。”
“范总这玩笑开的,我一个流浪汉,哪敢有那个念头。”
范浩拍拍关山路的肩膀:“以后不用谦虚啦,只要你敢想,三宫六院都是你的,哈。”
张奕轩也走了过来,指着范浩笑:“张口闭口言必女人,也就你范总乐在其中。人家关同学肯定不像你那么俗气,人家有崇高的目标呢。”
关山路连忙维护范浩:“没有没有,最羡慕的还是范总,事业有成,银子成堆,呼风唤雨的,真逍遥。”
“对了,太阳早就出来了,你刚才睡的那么踏实,是不是还没许愿呢?”张奕轩问。
“一睁眼,就在帐篷里许过了。”
“不会是做范总那样的人吧,那格局可就有点小了。”张奕轩呵呵地笑。
关山路有点为难:“好像听说,许愿不能明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蔡澜漪起身接话:“对头,默默记着就行。不过得牢记,你每天的流量不多,要抓有意义的事情做。”
蔡澜漪的话触动了关山路。生死契约也签了,愿望也许过了,何不验证一次呢?
万一是一场恶作剧呢?
关山路点着头,微闭双眼,五秒后凑近蔡澜漪:“那就做第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吧。”
蔡澜漪脸颊顿时红润,直盯盯的对着关山路:“你想说啥呢?”
张奕轩和范浩也瞪着眼睛等着好戏开演。
“等会返回路上,路过一个郭村,郭村那有一座黄色的桥,你的川崎千万要慢下来,不能抢道。”
蔡澜漪惊异了:“为啥?不相信姐姐的技术?”
关山路摇头:“我是不相信那头牛的技术。”
范浩来了兴致:“能不能说具体一点,那头牛会怎么样?”
“听劝就行了,说的太细致,会浪费流量的。”
三个人似乎还是没明白关山路的意思,那座桥,那头牛,和流量有啥关系呢?
既然对方保持了缄默,他们也不好再追问。
露营队收拾完毕,范浩开头车引路,叶天宇和钱喾各开一台车,蔡澜漪骑上自己的川崎h2尾随其后,一行人开始往回赶。
穿林爬坡,绕来绕去,二十分钟之后,车队才进入县道。
关山路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他要亲眼目睹,确认刚才看到的场景会再现。
他还担心蔡澜漪不听劝,一意孤行炫车技,于是让叶天宇停车,放他下来。
他叫住蔡澜漪,说是想体验一下机车的感觉。蔡澜漪很是得意,自然一说就通。
坐上去后,关山路问:“我抓哪才安全?总不能搂住你的腰吧?”
蔡澜漪冷笑:“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那好吧,我高举双手。”
蔡澜漪拉住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里:“警告你啊,不许有其他动作。”
关山路刚抱住,就感觉身子一后仰,机车就豹子一样蹿出几十米,迅速超越头车。
“别忘了我刚才的忠告,一头牛两三万呢。”关山路在后面提醒。
“我这玩意儿能换10头牛,你放心吧。”
两个人走走停停,等着后面的车队,等大家都斜入了国道,速度就保持正常了。
五分钟过后,关山路看到前面的蓝牌“郭村”,于是拍拍蔡澜漪的肚子,高声叫:
“可能就是那个地点,有座桥,假期车流量太大,货车容易阻挡视线,要慢一点。”
蔡澜漪很自信:“穿山越岭都不怕,平路上还值得担心吗?”
后面的范浩终于明白了关山路的提醒,加速往前赶,他也很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蔡澜漪看到范浩加速追自己,也不由人地加了速度,尽管她已经听从关山路的指挥,降低了速度,可机车还是往前蹿动。
前面果真有一座黄漆小桥,桥头有一个岔口,通往郭村。
蔡澜漪保持警惕,左右观察前面的车流,发现并没有什么障碍物,也没什么行人,就没怎么减速,径直靠右边行驶。
眼看着就要通过黄漆小桥,机车马上就穿过桥头,突然从右侧蹿出一头黄牛,也许是受到了惊吓,那牛慌不择路,居然往路上冲,完全不顾川流不息的机动车,更没注意到一辆摩托照着自己的肚子直奔而来。
蔡澜漪采取紧急制动,一把捏死刹车,直接将后轮掀起一米高,关山路若不是早有防备,就可能被直接甩出去,飞到牛身上了。
范浩在后面目睹全过程,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打开双闪,靠边停车。
几个人围了上来,询问蔡澜漪。
而蔡澜漪早就脸色煞白,双腿打颤。如果撞上去,就不是死牛那么简单了,她连同机车也会一起翻滚,要么翻滚到货车轮子下面,要么翻滚到右边的石头水渠内。不死也残废。
“为啥不听劝,你不要命可以,后面还坐着人呢?”范浩忍不住训斥道。
关山路膝盖酸软,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早知道就不管这个倔驴了,差点害得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看到蔡澜漪被训斥,关山路解围:“这个地方车太多,不宜久留,咱们开慢点,走吧。”
范浩拉着关山路坐上自己的酷路泽,一路上拍着方向盘发牢骚:“整天自信自大,以为是谁呢,那是狂妄无知。也难怪业绩那么好,还当不了合伙人,靠不住啊。”
关山路为范浩点上一支烟,平息他的怒气:“她主攻刑辩?”
“哼,她要是刑辩律师,那还得了,脾气上来还不和法官打起来啊。她是民律,主营业务是婚案,也就只能帮人家分分家产。”
“哦,原来是拆散姻缘的。”
范浩大笑:“你这个定位很准确哈,法官劝和,她劝分,只有离婚了,她才有钱赚。老弟不是一般人啊,一针见血。”
闲聊了一会儿,范浩还是禁不住问:“刚才的事情,感觉很蹊跷,你是怎么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