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三天，秦芷才从赵雅宁那里听到关于周洛怡最近消失的原因。
还有半个小时电影开场，赵雅宁讲得口干舌燥。
“如果不是何萧允亲口说出来，我真的不敢相信林漠骁能狠到那个程度——你走了之后，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那条领带一把火烧了！烧！了！我靠，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赵雅宁拍拍胸口，啧啧称奇，“何萧允说周洛怡当时就哭了，林漠骁没管，直接走了！斯慎明嘴贱他把气撒在女朋友身上做什么？我也是真想不明白，这么变态的人到底爱他什么？不是斯德哥尔摩我都不信。”
秦芷看了她一眼，赵雅宁忙改口，“也许他是有优点哈……”
说完又悄悄嘟囔了两句，“估计也就那张脸算优点了吧，勉强学习也好，做人方面确实不敢恭维。”
秦芷琢磨了一下，照这么说，她的那十年也叫斯德哥尔摩了吧。
每天沉浸在患得患失，对林漠骁若即若离的态度上瘾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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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开学那天，秦芷都没有再见到斯慎明。
发过两次短信，斯慎明似乎很忙，秦芷莫名感觉他只是不想出来和她吃饭。
收拾好行李，林漠骁不在家，吩咐自己的司机送她去学校。
秦芷叹了口气，冷冷清清的上学还真是不习惯。
从前都是爸妈亲自把她送到学校安顿好才走。
何师傅突然跑进来，慌慌张张的，“秦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娃儿突然发高烧进了医院，娃他妈还在娘家……”
秦芷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忙摆摆手，“你别着急，我自己开车去也行，孩子重要。”
何叔嗫嚅着，“秦小姐，少爷那边……”
没人不惧怕林漠骁，让他知道指不定要被辞退。
“没事，他不会知道，快去吧，林漠骁不会知道的。”
送走何叔，秦芷拿起车钥匙，自己送自己上学。
刚启动车，手机响了。
秦芷顺手点了按钮，以为是赵雅宁。
“别催了，来的路上了，本来就烦。”
那头顿了一下，哼笑一声。
“来找我？”低沉熟悉的嗓音。
秦芷倏地心跳漏了一拍，是斯慎明！
他怎么想起突然打电话了？
秦芷愣了几秒，接话，“我今天开学，没办法请你吃饭……”
系上安全带，卡扣一合，听斯慎明又道：“我知道你开学。”
林漠骁昨天酒吧提了一嘴妹妹开学，今儿日上三竿还在S酒店呼呼大睡。
“……你不会让我逃课请你吃饭吧，我一会还有晚自习。”秦芷手扶着方向盘，半天想不起该怎么换挡踩油门。
斯慎明同样坐在车里，指节敲打着方向盘，淡淡道：“我看起来很缺一顿饭的钱？”
“不是……所以，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语气酸溜溜的，仿佛斯慎明日理万机，根本想不起还有她这么一号人。
“在家？”斯慎明答非所问。
“在，准备开车送我自己上学。”
音箱传出男人短暂的轻笑声，“等我，送你上学。”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斯慎明打开车内所有窗户，昨晚载过林漠骁的香水味似乎还残留了一些。随即启动车子，帕加尼朝着山上驶去。
秦芷心脏怦怦跳，他说什么？
送她上学？
简短的几个字，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么让人心动。
不过五六分钟，帕加尼一个漂亮的转弯，稳稳停在别墅大门口。
秦芷正哼哧哼哧从背箱里往出搬行李箱，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伸来接过把手，随意一提，箱子落地。
秦芷讶异扭头：“怎么这么快？”
“喜欢慢的？”斯慎明瞟她一眼，一手继续拿着行李箱往外走。
“……”男人的手臂擦着她的小臂而过，凉凉的。
秦芷耳根一红，她没有想歪吧。
斯慎明还不放过她，走到一半停下来与她并肩，低声说：“我下次慢一点。”
“不要！”秦芷猛地抬头，脱口而出，“你上次就已经够慢了！”
目的达到，斯慎明懒洋洋扬起一抹笑意，“都听你的。”
秦芷又闹了个大红脸，赌气一般走到车跟前，不再理他。
斯慎明跟在身后，状似哄她：“你说快就快，慢就慢，行了吧？”
“……”秦芷不想再听到快慢两个字了。
几分钟后。
两人看着无法容纳一个行李箱的帕加尼，伫立着沉默。
“你这车……”秦芷试着打破沉默，“应该不便宜吧。”
斯慎明歪头垂眸，似笑非笑，“送你上学还附带被嘲讽的回馈？”
秦芷否认，“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它长得好像一只蚂蚁。”
“……”斯慎明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有点。
秦芷也不担心行李箱的事，自顾自在网上搜到价格，惊呼一声，“够买我这几十辆啊！”
却连个行李箱都无法装下。
斯慎明略一沉吟，拿过她手中的车钥匙，“走吧，开你的。”
秦芷亦步亦趋跟上他的步子，“那，那你的车就扔我家？林漠骁回来怎么办？”
“怎么办？”斯慎明放完行李，径直上了主驾驶，漫不经心系上安全带，“还能怎么办，回来就看见家门口有只蚂蚁呗。”
林漠骁清晨才睡下，回来天都黑了，他完全有时间回来再开走。
就是一看秦芷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斯慎明偏不想说点好听的。
“……”
斯慎明个子太高，调了好一会座椅位置，白色特斯拉才慢慢驶离青翠的山腰。
学校离家大约有二十公里的距离，秦芷想找点话题，但余光看到男人微拧的眉又不敢随意开口。
斯慎明在想，这车太难开，林漠骁纯属虐待妹妹，自己开那么好的车，给妹妹就开这？
瞥了一眼车内偶有粉嫩的摆件，斯慎明唇角勾勒出不易察觉的弧度。
“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开学的？”注意到女孩局促的动作，他散漫开口。
秦芷点头。
“暗恋你。”斯慎明面不改色，“随时都在打探你的动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