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几个娃在家,自己则是去后面地基看看施工进度。
将陆发赶走,剩下六个汉子,四个妇人。李海叔将地基划好,再指挥几人往下挖,不能挖的乱七八糟。要是有石头还得拿撬杆给撬开。
看起来很难,实则一点也不简单。
好在最近这段日子不热,挖了几天地基就挖好了,赵欢喜将那些人的工钱结算了,就给他们放了天假。
这几天赵欢喜还以为有些人会来搞事,但是等了好几天,地基都挖好了,都没见有谁来破坏。
后面的黑蛇每天巴巴的等她过去投喂,现在那两只黑蛇都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了。让赵欢喜省了不少心。
今天早上田老太过她家来跟她说木料送来了,当时给她说木料两天就能送,结果耽搁了几天,下午能送来。
连主梁也找着了,就是贵些。
俗话说“椿木的顶、枣木的柱,家有榆梁是富户”,陆老太爷为了找根合适的榆木当主梁,也废了不少功夫。
昨天下午发的工钱,总共干了八天。除开陆林两口子,工钱开了二两银子,陆林两口子开了六百多文。
木料是五百文一根,总共二十根,再加上二两银子的榆木主梁。就是十二两银子。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花销,数了数自己的钱匣子,左数右数,钱匣子里的钱都只剩九十多两了。
要不说花钱容易挣钱难呢,好在剩下的钱也够。
那天带小盼去拜师,一次性交了两月的束修,当时还从家里带了红糖,芹菜,腊肉,简单的凑了几个拜师礼。给向嫂子吓得差点不敢收徒了。
好在赵欢喜一番劝说,向嫂子才笑着收下,接了小盼的拜师茶。
这两天上午小盼都不在家,早早的去向嫂子家学一上午,然后中午回家,下午自己在家里练习。
这种日子过的充实又快乐,赵欢喜并没有放下戒备心,她知道,离房子建好的日子越近,躲在暗处嫉妒的人就越按捺不住。
好在那一天并没有让赵欢喜等得太久,就在主梁送来的第二天夜里。赵欢喜刚睡下没一会,就听见地基那边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这么晚了肯定是非偷即盗,赵欢喜赶忙穿上衣服,安抚好丫头们的情绪,点了个火把。拉着大黑小黑上了后院。
这段时间大黑小黑也长大了些,但还是小小一个,对别人造不成什么伤害。
走到地基,赵欢喜手上的火把好像照到两条黑色的什么东西反光,见到赵欢喜越来越近就溜进缝隙消失不见。
这时在地基槽里惨叫的声音也缓缓停下,赵欢喜将手里的火把拿的近些,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搞事。
“你是谁!这么晚了来我家想干什么坏事?”赵欢喜大声喊道。
没想到不是坑里的人先出声,倒是身后来了个打着火把的人,赵欢喜转头一看,是一脸紧张的许卿昭。
“欢喜,你没事吧。”显然这人跑的着急,呼吸声都有些急促。
“我没事,许大哥你咋过来了?”她们两家离得有快两百米了吧,这人耳朵这么好的吗?
她不知道,许卿昭今晚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让她坐立难安,索性在自己家房顶上看月亮,听到动静立马就跑过来了。
许卿昭看见欢喜没有什么大碍,就放下心来学着欢喜将火把凑近那人的大脸。
“发哥!怎么是你?”
许卿昭知道这人,是村长叔的隔房堂侄子,这人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跑欢喜家地基来干啥?
“陆发?你跑我家来干嘛?手里拿的什么?”
赵欢喜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对着坑里的男人质问道。
陆发此时已经没有在惨叫,只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对赵欢喜大声喊道:
“赵欢喜!你家有妖怪!你是妖怪!”
许卿昭皱着眉,将陆发手里的东西夺过来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陆发?你是想诅咒赵姑娘吗?”
这时也有几个看热闹的从床上爬起凑过来,其中离得近的就是李海叔家,他家也是来的最快的。
现在看见许卿昭拿着一包东西,对坑里的人质问,李海也好奇的走近看了包里的东西。
“妈呀!这东西你从哪整来的?这种污秽的脏东西要是埋地基里,这是摆明了不让赵家以后安生啊!”
包里躺着一个小面人,上面涂了朱砂,还拿了一些皂角刺将面人的心脏脑袋都扎上了。这东西看着就诡异无常,不知陆发从哪里整来的巫术。
赵欢喜前世是不信这个的。但是又想妈的自己又能穿越,又能听到老虎说话,不信现在也信了三分了。现在看到这么诡异的东西,自己的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寒凉。
“李海叔,你是说这东西是要埋在地基里的吗?”
“是呀,这东西是以前的木匠对主家使坏的手艺,这陆发小子平时看起来也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恶毒。”李海叔说的痛心疾首,这娃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欢喜,你别怕,我去叫村长来,这种事情是在朝廷明令禁止的,村长会给你做主的。”许卿昭显得有些焦急。
“多谢了,许大哥,劳烦你跑一趟。”
说完许卿昭就拿着火把跑去了村长家,留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这时坑里的陆发从地上爬起,一脸做贼心虚的准备溜走。
“陆发!你别想跑!我要报官!既然是朝廷禁止的东西你还敢拿出来害人,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吧!你说!你到底祸害了多少人家?”
赵欢喜的话说完,就有些人开始后怕。这些年在村上修房的人家可不少,大多数都喊了陆发过去帮忙了,要是陆发也对那些人用了同样的方法害人………
人群里大多是沾亲带故的,这时就有些人家跑去叫那些陆发帮过忙的人家。
甚至有些上梁请了陆发的都跑去通知了,不到半盏茶,就汇聚了好多人在赵欢喜新宅的位置。
见人越来越多,陆发心里突然开始慌乱,对着赵欢喜骂道:
“死婆娘你别血口喷人!老子只是看你一家不爽,再说你看见我放了吗就说是我?你放屁吧你!”
“哼,死鸭子嘴硬!”赵欢喜不屑道,她刚刚头一次起了杀人的心思,甚至将计划都想好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村子里前两年,村里的瘸子新房没一年就垮了,当时好像就是陆发去帮忙上的主梁。”
“你还别说,我也想起一件事,就是那孙家修了新房之后全家不是生病就是伤灾,挖地基的时候就有他陆发。”
“天呐,这人怎么能这么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