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文青此时龇牙咧嘴的,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演戏的么?
而且不是说好了挨揍之人是老爹的么?
怎么把我也给揍了?!
这剧本不对啊!
方才他只是想营造一个大孝子的人设,故而才开口吼了那么一嗓子。
可结果,大牛那砂锅大的拳头便直接抡了过来。
一拳就将他给干懵逼了。
这还不算完,大牛接下来又是一顿胖揍,更离谱的是,他老爹庞东来竟然抄起凳子,加入了揍他的阵营。
他老爹揍他,他理解,毕竟前段时间才害家里损失了十万两银子。
可萧浪此时动手揍的,也是他!
这他可就十分不理解了。
你们个个都揍我,这戏还怎么演?
庞文青欲哭无泪。
而这时,庞东来咆哮道:“啊!萧浪,你竟然把我宝贝儿子给扔下去了,我跟你拼了!”
楼上,庞东来面红耳赤地瞪着萧浪。
见状,萧浪是打心底的佩服对方的演技。
庞文青明明是被他推下去的。
可结果倒好,这老小子竟然咆哮着说是被自己推下去的。
这演技真是绝了啊!
这时,庞东来低声道:“萧浪,愣着干嘛,等会儿下楼继续揍那小子啊,不然我心里那口气出不来。”
说完,他就退后几步,然后一阵助跑,直接翻过围栏从楼上摔了下去。
楼下的庞文青正挣扎着爬起身。
可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子,就被庞东来压在了地上。
“啊,我的腰……”
庞文青惨叫连连。
庞东来趁众人不注意,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随后将鲜血糊了自己一脸。
见状,庞文青地上吐槽道:“爹,你不厚道啊,坑死我了!”
“住嘴,你害我赔了十万两银子,这就算是利息吧,给我忍着,若是穿帮了,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庞文青满脸黑线,心里苦,但不敢说出来。
这时,萧浪带着大牛,“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
“大牛,给我打,狠狠地打!”
萧浪一声令下,大牛便撸起袖子,朝庞东来身上招呼而去。
哪知庞东来一个翻身,直接将庞文青推到了前面。
结果,庞文青鼻子上又挨了一拳,瞬间鲜血四溅。
“萧浪,你竟敢当街打人,你简直无法无天!”
庞东来一阵吹胡子瞪眼,怒斥道。
“唷嗬,还敢嚣张是吧,大牛,给我接着打,使劲打!”
萧浪话音刚落,醉仙居掌柜急忙出来,将大牛拦了下来。
“浪公子,浪公子,和气生财啊,不知侯爷哪里得罪了您,您竟如此生气啊?”
庞东来身份尊贵,若是在醉仙居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这家店就别想开下去了。
醉仙居老板只能硬着头皮出来相劝。
萧浪还没开口,庞东来便大吐苦水。
“诸位,你们来评评理,萧浪这厮借着云州灾情做幌子,强迫本侯捐款赈灾,本侯不同意,他就动手打我,这简直无法无天!”
“呸!本世子奉旨号召城内各侯门贵族、商贾豪绅募捐,你身为忠信侯竟一毛不拔,不揍你揍谁?”
“可陛下也没明说要捐啊,募捐哪有强迫的?”
“我不管,反正这钱你捐也得捐,不捐,我把你屎都打出来!”
萧浪话刚说完,大牛双拳一握,指关节发出一阵刺耳的噼啪声。
众人见状,都吓得咽了口唾沫。
这纨绔,是来真的啊!
眼瞅着大牛就要动手,庞东来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做出一副认怂的表情。
“别,别打,我捐,我捐就是了,那什么,要捐多少?”
萧浪卷起双手,飞扬跋扈地扬了扬下巴:“五万两,少一个铜板,我把你忠信侯府拆了!”
“好,五万两,我给你,但我没带那么多银子……”
“不急,你先回去备好银子,本世子先去别的侯门走一遭,完了再过去你忠信侯府,到时候若敢说没有,哼哼!”
萧浪撂下狠话,便带着大牛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远,醉仙居的掌柜才忿忿不平地说道:“庞侯爷,这萧浪太过分了,怎么能强迫别人捐款呢?”
“是啊侯爷,您还是入宫找陛下评评理吧,那萧浪太欺负人了。”
“不错,萧浪向来飞扬跋扈,横行霸道的,这次竟然当街揍了侯爷您一顿,赶紧找陛下去,陛下定会为您撑腰的。”
围观的百姓也纷纷开口。
庞东来叹了一口气,道:“诸位的好意,本侯心领了,可没办法啊,陛下命萧浪主理赈灾之事,他可以说是奉旨募捐,哪怕闹到御前,陛下也不会责怪他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倒也是,看来其他侯门贵族,也是要遭殃喽。”
众人感慨一声,便纷纷散去。
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金陵城。
城中那些个侯爷,那是个个都瑟瑟发抖。
宣平侯府内。
一贵妇满脸慌张地说道:“侯爷,那萧浪肯定会来咱们府上的,您赶紧想想办法啊。”
宣平侯气急败坏道:“那纨绔奉旨募捐,除了给钱,本侯还能有什么办法?”
“可五万两这也太多了啊,咱们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他说捐多少就捐多少?”
“侯爷,侯爷……萧,萧浪过来了。”
老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闻言,贵妇与宣平侯皆是脸色一沉。
“纪侯爷,在下不请自来,还望侯爷不要见怪啊。”
话音落下,萧浪背负着手笑着走了进来。
大牛抱着个大木箱,跟在他身后。
宣平侯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萧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哎,侯爷不必客气,我过来的目的,侯爷想必也清楚,那咱们就不废话了,侯爷请吧。”
萧浪回头看了大牛一眼。
后者立即抱着大箱子走了上来。
只见那大箱子上贴着一张红纸,其上写着三个大字——募捐箱!
见状,宣平侯嘴角抽搐了几下,硬着头皮问道:“萧大人,捐款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具体要捐多少?”
“五万两打底,当然,越多越好!”
“五万两未免太多了吧?我们侯府真没那么多钱啊!”
萧浪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多吗?金陵城内的侯爷,品级最低的也是万户侯,每年所收地税少说也有十来万两银子。
别的灰色收入也还没算呢,侯爷现在却在我面前哭穷,莫非是想说,陛下给你们这些个侯爷定的税收恩赐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