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妻主亲手喂肉吃,而那臭狐狸没有。焚天得意的想。
狐澈收回视线,接着忙手里的活儿。
肉全部处理完之后,唐软又让焚天去找些,可以用来串羊肉串的树枝。
她特别强调了是“树枝”。
生怕他把整棵树扛回来。
到时候,削成签子,又要费一番功夫。
其实,不串也可以烤。
但是羊肉串的精髓,就在于“串”。串起来的和没串起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就很“玄学”。
焚天连连点头。
跃到半空中,“嗖”地一下消失了。
唐软才想起来,龙谷的树都有轻微的毒性。
这一点,焚天是知道的。
所以,他估计又去兽国了。
唐软:……
算了,反正还要腌制一段时间。
“妻主累不累?”
狐澈整理好了“厨房”环境,洗干净了手。
又端来一个石盆,将唐软的手摁进温水里,帮她清洗。
“还好。”
她能量提升以后,都不怎么能感觉到累。
最近,可能蛋长大了一点点,又忙了一天。
有一点点乏。
狐澈用一块柔软的皮草帮她擦干净手。
“那我抱你回去,休息一会儿。”
他说着,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周围立刻传来一阵轻呼。
唐软扭头一看。
兽人们都还没走呢!
一个个眼睛里冒着星星,一脸慈母笑的看着他们两个。
唐软懂了。
他们两个现在看起来很好“磕”。
路过龙宝时,狐澈顿了一下脚步。
龙宝立刻道:“哥哥回来了,我去喊你们。”
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白胡子笑得翘了起来,“两碗甜丸子。”
狐澈冲他眨了一下左眼,“成交!”
唐软:龙宝,你可真是你哥哥的亲弟弟啊!连报酬都想好了。
狐澈将唐软抱回洞穴,放在床上。
自己躺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
“睡吧!”
他将下巴放在她头顶,轻轻蹭了蹭。然后,安静了下来。
唐软:……
就……睡吧?
她以为……
不亲亲吗?
“妻主,不会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吧?”狐澈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唐软做贼心虚地躬了躬身,假装睡着了。
唐软:她才没有,绝不承认。
狐澈不轻不重的搂着她。
他的肌肤特别细腻,又滑又白,离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唐软看着狐澈横过她胸前,放在她脸侧的手。
修长、白净、有力。
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但又不过分狰狞……
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她刚微微张开嘴……
“我就抱着你,睡个午觉。你不要胡思乱想。剩下的,等蛋出生以后……”他趴到她耳边,轻声说。
唐软:他是会读心吗?
“哎呦!”
狐澈被踹了一脚。
唐软气急败坏地说:“大白天的,不要勾引我!”
净说点儿让她想入非非的话。
狐澈瞪圆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嘟起唇。
他没有。
不过妻主会这么想,他很开心。
他将手下移,放在更为安全的腰部,只是搂得更紧了。
和妻主贴贴好幸福。
半梦半醒间,狐澈想起。
大约是五年前,他与叛变的族人,大战之后。
躺在同族的尸体旁边,疲惫到昏厥。
那天,他做了一场梦。
梦中,他就像现在这样,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
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她的身体软软的,暖暖的。
他所有的疲惫、痛苦、不甘和绝望。都在她淡淡的鼻息间,融化开来。
那一刻他就明白。
虽然他想过,为了赤狐族放弃这段感情。
像他父亲那样,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但他这辈子,是做不到了。
之后,他几乎每年都要做好几次同样的梦。
每次醒来,看着空落落的怀抱。都说不出的难过。
狐澈猛然睁开眼。
看到怀里的人还在。
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还好……这次不是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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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兽国。
焰青的命令,由速度最快的兽人负责传达。
仅仅半天时间,距离较近的十几座城池,已经重新递交了地图。
焰青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一张,刚刚绘制的地图上。
“我回来了!”
狼猎推开门,微微喘息着跳进来。
焰青刚看出那张地图的异常,他便化作兽形,跑了一个来回。
“那里确实多出了一条河。”
狼猎指向地图上,小河连接的湖泊。
“这个湖的湖水,源自兽国最大的河流,水量充足。
据兽人说,不久前,莫名多出来了一条河。
当时,很多兽都听到了天塌地陷的声音。
但因为湖泊距离城池有一段距离,已经出了兽国的范围。
生活在那里的白鹿族兽人,生性胆小,几乎不离开兽国。
所以,才少有兽人知道。”
“有人在引水。”焰青诧异道。
唐软以前也教过兽人这么做,用来灌溉农田。
“是引河,灌溉不需要这么大的水量。”狼猎补充,“那里已经是一条真正的河了。”
焰青没有亲眼看到。
自然不知道,那河流的水量有多么充足。
但他相信狼猎。
“河流通向哪里?”
“我跑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看到尽头。
就让狼墨他们接着往前找,我先回来汇报。
但似乎是沿着海边走的。”
“海边……”
焰青大脑飞速旋转。
兽人们曾说,兽神是朝海上飞去的。
所以,醒来后,他又去过一次兽神山。
在山脚下守了很长时间。
但据被狐霄收买的鲛人说,他们并没有见到有人进入兽神山。
反而,在兽神带走唐软的那天,看到一个遮天蔽日的巨大兽形,从海面上飞过。
听他们的描述——就是兽神。
也就是说,他们去了更远的地方。
但再远,焰青飞到化出了兽形,也依然没有看到陆地。
“妻主,喜欢温泉。”狼猎忽然说了一句。
拉回了焰青的思绪。
狐澈留下的地图上,也有一个温泉,他还特意用曲线表现了温度。
“那湖是热的?”焰青问。
“嗯。
但湖水入河后,就慢慢不热了。”
“也许他不知道。”
“他没想那么多。”
两人同时开口。
听兽人们说,兽神还是很疼爱妻主的。
但他性格骄傲,做事粗枝大叶,对这个世界也并不了解。
一些看起来是常识的事,也许会被他忽略掉……
“让我进去,我要进去说!”
“兽王没空见你。”
“我送你一只鸡。”
“不行!”蛇木严厉道,“你再吵闹,我把你扔出去了。”
“你个大个子,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变通啊?”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雌性和蛇木争吵的声音。
狼猎打开门。
就见一个年轻的黑狐族雌性站在门口。
她看到狼猎,本能地退了一步。动了动头顶上的两只尖耳朵。
“我要见兽王!”她叉着腰,昂起下巴道。
“什么事?”狼猎面色不悦。
黑狐族雌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有人偷了我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