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老,许妈妈那一脸的惊诧半点儿不像演的:“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好让平杰去接你们。”
“哼。”
回答许妈妈的,是许老太太的冷哼声。
然后,她就进了屋子四处转了转,并伸手这里抹抹,那里试试,许妈妈看着,心里暗自赞叹女儿对她习惯观察的仔细。
闺女让她把沙发边上的灰擦一擦,但床沿后面的不要擦,桌子前面的擦,但后面的不要擦......诸如但不限于此类的小技巧一大堆,成功的骗过了细节控的许老太太。
“听说二妮儿嫁了个好人家?”
没发现破绽的许老太太,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审问儿子儿媳,“要了多少彩礼?婚事什么时候办?”
许妈妈嘴角抽抽着强调:“妈,我们家俩孩子叫许松和许果,小名就叫小松和果子。”
许老太太翻个白眼儿:“我能不知道他俩叫什么?大头和二妮不是我和你爹给取的小名嘛,你们不愿意叫,我们自己叫也不行?”
许妈妈坚持:“妈,这俩名不好听,影响孩子们形象。”
“当!”的一声,许老太太杯子墩在茶几上,皱眉看向许爸爸,“许平杰,你把她惯成这样了?!这是对公公婆婆的态度?”
许妈妈就一扭身回了厨房,不伺候了。
以前嘛,她总想着家和万事兴,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段时间和唐老爷子唐老太太在一起,被二老灌输了许多先进思想的许妈妈表示,她不忍了!
别人家都是宠儿子,她爸爸婆婆倒好,妥妥的女儿奴。
她和丈夫结婚的时候,老两口是一分彩礼没给,原因嘛,要给闺女攒嫁妆,说闺女嫁妆少了去婆家受欺负。
明知道孙家的情况不可能给许妈妈准备嫁妆,却故意捅刀子,说许妈妈这种显然就是娘家不盼她好。
而事实上,老两口也从未把许妈妈放在眼里过。
她生了许松的时候,家里的条件不太好,需要两口子一起打拼,就把儿子送回老家一段时间。
结果,老两口就由着小姑子一家欺负儿子,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欺负的五岁了话都说不利索。
这也是他们原本那么偏着儿子的原因,总觉得,是他们的原因,才导致了儿子的智商受到影响。
也因此,有了许果以后,他们宁可把孩子锁家里,也不送回老家养了。
事实证明,女儿就是比儿子聪明,各方面都是。
这些年,他们每个月都给二老打养老费,回去的却很少,同样的,二老也很少来他们这边。
不来的一个原因,和张维维也有关系。
所以,是恶人还需恶人磨?
来了两次,都和张维维闹的不愉快后,老两口就再也没过来。
这次来,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已经和以前有了本质区别的许妈妈表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是和他们撕破脸,也不会让他们再像以前一样欺负他们一家!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许老太太一反常态的并没有继续针对许妈妈,而是看向儿子,再次把话题转回去:“不是说果子找了个好婆家,你们一大家子都跟着去住大别墅了,这怎么还住这儿?你们是不是故意演戏骗我们?”
“怎么演?”许平杰就笑了,“租个房子演给你们看?”他指指摆着的家俱,“你们看看,这些是不是你们熟悉的那些家俱?
我们要是有大别墅住了,还租这么个房子干什么?而且,你见哪家娶媳妇儿,还给对方的娘家准备一套大别墅住的?”
说着他再重重叹口气,“我和乐香结婚的时候,您和爸可是一分钱都没给我们,更别提房子了。
妈,如果你手头上有余钱,你会给乐香娘家准备一套房子,让他们一家子进去住着?”
“美的他们!”许老太太说完又找补,“她那娘家和你们能一样?你们可是打小拿二妮当儿子养,当儿子养了,可不就得和儿子一样对待你们?”
许爸爸懒得纠正老娘对女儿的称呼:“对呀,我家儿子闺女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家所有的东西,都是儿女平分,责任与义务也对等。”
“你叨叨些啥呢,什么责任什么义务的,我不懂,我就问问你,你家分的那房子,能不能给你妹妹家一套!”
老太太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许爸爸看向许老爷子:“爸,你也是这个意见?”
一直闷着不吱声的许老爷子,重重叹口气:“平杰,你和书蕾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你这个做哥哥的,这些年从来没有帮过她吧?
现在,你有能力拉你妹妹一把,为什么就不能拉她一把?她过好了,你们住的近近便便的,也互相有个照应不是?
我和你妈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不定哪天眼睛一闭,就再也关照不到她了,以后你妹就只能指着你了!”
“凭什么?”许爸爸就笑了,“爸,她给过我什么?”
“你怎么这么计较呢?”许老爷子一脸的不赞同,“你是当哥哥的,护着妹妹不是应该的?”
“你们是当爹娘的,你们愿意护她,那是应该的,我只是哥哥,在法律上,哥哥没有赡养妹妹的责任和义务!”
“啪!”
许老爷子把一个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许爸爸一个躲闪不及,溅起的玻璃渣子把手背划了一道口子,血便顺着手指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老太太一看这情形,有些害怕,就赶紧找补:“你看你个老头子,你好好说话,你摔杯子干什么,平杰,家里有没有创可贴,快把那伤口贴一贴......”
老太太话音落下的同时,许妈妈迅速从厨房出来了,看到许爸爸手上的血,气的嘴唇直哆嗦:“你们是做爹妈的吗?这么呢他,为什么不生下他的时候就掐死他?”说着赶紧拿了医药箱过来,帮着丈夫消毒挣扎。
“你这是挑拨我们一家的关系呢?”面对儿媳妇儿,许老太太又理直气壮了,“那么点儿小口子算啥?我年轻的时候背着他去挖渠......”
“行了!”许妈妈打断她,“你生在那个年代,挖渠是组织给你的任务,不是许平杰给你带来的任务,所以,别任何事儿都往他身上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