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乔没多久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提着新鲜的蔬菜。
“哟，衣服都没脱？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芷乔看着他俩，语出惊人。
“这种东西就别教她了。”林宣瞥了她一眼。
“你说晚了，我全教了。”
芷乔将菜往桌子上一扔，坐在椅子上和林宣对视。
林宣看了眼她，又看了眼纯真无邪的爱莉。
“你真的没有罪恶感吗？”林宣问道。
“没有，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芷乔嘿的一笑。
“你也是个人。”林宣不自觉的骂了出来。
“哈，你比较不像人，把我们母女俩丢这二十多天，谁知道你出去干什么去了。”芷乔往桌子上一趴，身体有些起伏。
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抽象。”林宣叹了口气。
芷乔半晌后抬起头，望着林宣的眼睛。
“你这些天去哪里？总感觉你不一样了，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还有些冷淡。”她十分认真说道。
“你的错觉。”林宣随意道。
能不冷淡么，谁当了一把神明还能快速切换回来。
“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情呢？”林宣问道。
“四象都挺安静的，啥也没看出来，但你上次提到的土地庙我倒是找到了，北象那边是个藏在云里的大王八雕塑，南象是一个供奉的蒲扇，西象是土地庙，栾做龙是在庙里供奉了一个大青钟。”
芷乔说出自己找到的蛛丝马迹。
她虽然身份尊贵，但能用的势力并不多，所以这么多天也就知道个大概。
“还真是，眷恋云，龙卷云，土地云和雷电云么。”林宣沉默片刻，再次道：“不管他们，去调查凯撒，查一查他自己缩中间干什么的。”
同时他取出地图，给芷乔看了眼四象包围中的凯撒。
好似困兽一般将凯撒牢牢固定在里面。
“行。”芷乔看了一眼。
随即林宣站起身，开口道：“你们继续待着吧，我去李家看一眼。”
他觉得有些不放心，芷乔的情报收集能力太差了。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芷乔来了兴致，可却被林宣轻敲额头。
“待着吧。”林宣说完，转身离开。
只留给她们一个背影。
爱莉站在原地，眼眶有些湿润。
“你看吧，这种男人不值得。”芷乔拍拍她的头说道。
爱莉只是摇摇头。
“嘿！都会反驳我了。”芷乔诧异道。
“因为林大人说过，我是自由的。”爱莉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林大人已经出现在了很多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成了他们走下去的动力。
悄无声息，又理所应当。
林宣离开第三区，交钱进入第二区，一路走向李家的方向。
他们家淡蓝色的建筑格外的显眼。
当林宣来到族地前，便被人拦住了。
这里没有寒冷的盔甲，只有淡蓝色长袍。
看起来格外的儒雅随和。
“此地慎重，如若不是朋友，还请原路返回。”那人拱手说道。
林宣回道：“我来找李粟。”
那人一愣，看了眼林宣年轻的面庞，随后让开一条路，“请，老祖宗就在正堂后的偏堂。”
林宣点点头，走进族地中。
他没有一件件去找，而是叫住一个同样穿着长袍的人。
“我要见你们老祖宗。”他开口道。
那人一愣，随即连忙给他带路。
一路上，林宣看到了许多葱。
甚至还有一人高的葱。
这让林宣有些恍惚。
怎么着？他这是回老家了？
“还挺香，适合炒菜。”林宣下意识道。
带路那人一愣，随即道：“喜欢的话，可以随意取走。”
“行，待会带走一些。”林宣淡淡道。
这让那人又是一愣，道：“完全可以。”
没多久，他们就走到李粟所在的房子，他敲了敲门，开口道：“老族长，朋友来了。”
“进来。”声音淡淡传出。
那人将门打开一条缝，对着林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宣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中的样子要比他想的还要简朴。
就一张木床。
一个凉席铺在地上，在墙边还有个炉子，只不过没烧。
“林大人，来坐。”李粟淡淡指了指对方的凉席。
林宣走过去，盘腿坐下。
风铃铃从他的怀里探出头，对这个小老头还算是有印象。
“不惊讶我来？”林宣问道。
“您早晚会来。”李粟笑道。
“别这么恭敬，活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给我一个小辈低声下气？”林宣眉头一挑。
李粟这才坐直身子，咳嗽两声，“自家后代想改天换日，老朽委屈一下不算什么。”
“如果，是一个巨大的王朝，你能做到多少呢？”林宣眯起眼睛问道。
“我大概能做到一些事情。”李粟没有明确的回答。
两者都还在互相试探对方。
“东象太小，其他三者同样如此。”林宣说着，在地板上画了个一个大大的版图出来。
“够大。”李粟眯起眼睛。
“你知道凯撒吗？不是说，这个名字。”林宣话锋一转。
“在很久以前，凯撒可是个十足的枭雄，从贫民窟爬出来的，一步步走到现在，你所能及的土地，在很多年前，都是凯撒一点点的打下来的。”
李粟对其的评价很高。
“现在呢？”林宣问道。
他可不管凯撒以前怎么样。
“现在，沉迷女色，遗忘初心，被四象狠狠的锁在了困龙之地。”
李粟叹了口气。
那是对凯撒的可惜。
“你知道四象供奉的什么么？”林宣又问道。
“神明。”李粟叹了口气。
很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林宣了然，看来自己猜对了，随后又道：“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很微妙，或许能够达成交易。”李粟思索片刻后说道。
“那凯撒呢？”林宣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他不敬畏神明，也不相信神明，毕竟他崛起之前，求神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李粟回答道。
“明白了。”林宣点点头。
脑海中回荡起宣德最后那几句话。
“你到底是谁...”林宣望着自己的手心。
他现在对宣德身份还有疑虑，依旧不完全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