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银K去湎北出差半个月处理完原料的林虎回来后感觉天塌了。
他手下两个片区的二道贩子全被警察给端了,这可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得力干将啊!
啊啊啊!!!
林虎气愤咆哮!
谁干的!
到底是哪个警察抓的!
小峰根据蒋天的要求将姜十屿卖给了林虎。
“虎哥,都是禁毒大队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干的!”
他义愤填膺,眼角泛着失去同伴的一抹悲伤红,演技一流。
“这个女的才来三天,就把豚哥和鼠哥他们全抓了,她做事不讲规矩,竟然拿豚哥的游戏账号钓鱼执法骗我们过去,幸亏我那天有事去晚了,不然我可能也得跟着一起进去了。”
林虎看着从酒吧监控中截出的姜十屿照片,气得捏紧了沙包大的双拳,眼底噌噌冒火。
他一定要给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女警一点颜色瞧瞧。
于是他涨着一张通红的脸给银k打去电话,将姜十屿的事告诉给了对方。
“老大,这女的抓了我们两片区的弟兄,还知道了我们组织的秘密联络手段。”
他眉头向下弯曲,鼻孔翕动,愤怒到了极点。
“老大,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最好想办法解决掉她。”
才实习三天就端了他们组织8个重要的二道贩子。
按这个速度,如果不想办法制止,年底就能端了他们组织。
此女不能留啊!
我们得杀鸡儆猴。
银K闻言眉头一皱,认同林虎的想法。
“这新来的女警叫什么名字?”
“姜十屿。”
“姜十屿?”
电话里银K语气震惊,“你是说这女的是姜岩的女儿?”
林虎诧异,“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电话里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气,银k口风一转。
“不行,这个女人不能动。”
“为什么啊?”林虎不解,“就因为她爸是姜岩?”
“不止是姜岩的问题。”银K沉声道:“姜十屿外祖家在首都官职很大,她外公是首都军委,舅舅是高级军官,要是杀了她,可就不是普通的凶案了。”
在这个世道,钱不是万能的。
钱比不过权。
纵然他有很多很多钱也只能干得过小权,大权远远不行。
林虎是个只在云圳两省边角小市混过的人,姜岩算是他认识的公职人员里数一数二的高管。
乍一听首都那边的,他这才意识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一个小姑娘怎么背景这么横?
他十分不服气,“那老大这事就这么算了?”
“嗯。”
林虎气不过,“不杀她,难道连碰也不能碰?”
“别碰。”
银K似是想起什么,突然一副很忌惮的样子,他强调,“一根头发也别碰。”
“可我总感觉如果放任不管,这个女的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的麻烦。”
林虎自打第一眼见到她的照片起,他的右眼皮就开始狂跳,总感觉不舒服。
事实上,银K停了两年半的右眼皮也开始跳了。
他停顿片刻,“关于姜十屿等乔叶从殴洲回来后我和她商议一下,这段时间你把建合和蔡鼎两区的事处理一下,低调点。”
“可是老大还有个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林虎回想起这次被抓的手下,脸色再次不好起来。
“这次被抓的人基本全是那晚去过安置楼的,我担心那晚的事他们会不会告诉给……”
“不会。”
银K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林虎的话,“他们都在这道上混了多年,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他们心里清楚。”
枪杀警察这种事,说出来又不会减刑,说了干嘛?
不会说的。
银K面具下划过一道信誓旦旦的光芒。
那晚的事除了给他们通风报信的内鬼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本来奔着杀姜十屿的想法去请示银K的林虎,最后带着一根头发都不碰的回答憋屈地挂断了电话。
旁边的小峰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他脸上的失望,小心翼翼地上前问:“虎哥,银老大怎么说啊?”
他手横在脖子上一拉,暗示道:“我们要不要把那个女的给……”
林虎摇头,“先不动那个女的。”
听到这个回答,小峰放下手,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这时林虎的目光扫来,落在他的身上,“你之前跟肥豚多久了?”
小峰回:“一年了。”
“一年也不短了。”林虎摸了摸下巴,微眯着眼打量起他,“对肥豚的业务应该挺熟的吗?”
“懂一点。”小峰神色谦虚,不紧不慢道:“以前常跟在豚哥身后谈业务。”
不卑不亢的模样落在林虎眼中,引起几分满意。
他走上前拍了拍小峰的肩膀,“我看你有几分机灵劲,眼下正好缺人,你要不要试试接手肥豚的生意,直接跟在我手下干?”
小峰眸光一亮,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笑容,嘴角扬起随后又克制压下。
“谢谢虎哥。”他朝林虎深深鞠躬感谢,“谢谢虎哥器重,我一定跟着您好好干。”
他的脸埋在光线下,一双黑目蒙上了一层寒意。
……
接下的一段时间,怒市所有的毒贩以及吸毒人员都过得很糟糕。
每天都当最后一天过。
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冲出来一个警察把他们抓了。
这一切都“怪”姜十屿天天带着她的鼻子眼睛跑外勤,开着车在怒市各区各街道到处找林虎和小峰。
眼睛虽然没看到这俩毒贩,但是寻找途中鼻子闻到了不少其他毒贩。
很多口袋里揣着半包甚至几克违禁品的毒贩吸毒者真的就是好端端走在路上直接被摁住,扭送至警局。
那些被抓的人全程都是懵的。
脑瓜子嗡嗡的。
怎么一回事啊?
这违禁品放口袋里没露一点,怎么就突然被抓了?
谁来给个合理解释啊!
关于这点,禁毒大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