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暖意浓,草长莺飞生机旺。
早八时许,昌四火神清气爽地来到了闹市中。
他走进一家臊子面馆,要了三大碗面条,大快朵颐起来。
填饱肚子后,便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亲身体验都市人的生活。
他缓缓释放出感知力,一幅幅形色各异、人生百态的场景展现在他的头脑里,有的一路小跑、边走边吃着早点,有的急急忙忙、边走边打着电话,有的精神饱满、昂着头挺着胸,有的不急不躁、悠然自得,有的打情骂俏、边走边闹,还有的精神萎靡、无精打采……
他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在头脑中“看”着,感受着来自不同人的不同表现、不同神态、不同情绪。
“轰——”就在他用心体验时,突然脑中轰鸣一声,一阵刺痛袭来,疼得他差点摔倒,接着脑中景象消失一空。
他赶紧就近扶住一根路灯杆,心里苦笑道:“草儿,这感知力也是有限的啊!才十几分钟就已全部耗尽,看来以后使用时得注意了,否则脑袋经不起折腾。”
稍稍休息了会,他又走到附近公交站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运转通玄诀调息起来。
几个周天之后,头痛消失,可感知力却没有恢复。
他站起来,甩了甩头,活动了一下四肢,就沿着街道继续走了下去。
每当看到一些新奇之事,他也如同吃瓜群众一样,凑上去围观一番,体会一下真正的市井生活。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神医,救救我的孩子!”正当昌四火回味一个中年妇女疯狂追打狐媚小三的场景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喊声。
“又发生什么事了?”他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夫人,不是我不救,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啊!”在一家名为慈悦堂的中药铺内,一名身着长衫的古稀老人,对一名面容憔悴的女人说道。
“您可是我们西京市的钱神医,怎么会无能为力呢?”女人带着哭腔,哀求道。
“唉,孩子发病快一年了吧,如果不是我开的药方吊着她的命,恐怕、恐怕……”老人有点难以启齿。
女子伤心欲绝,哭诉道:“孩子才十四岁,还小啊!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贺芬,钱神医用药支撑这么久,让我们访遍了国内外的名医,都没有办法治好小婉的病。他已经尽力了!”一名气质不凡、神态严肃的男子,轻轻拍打女子的后背劝说道。
“郑先生,令嫒的情况,老朽生平未见,几次尝试着用药,可丝毫未见成效,学艺不精啊!”古稀老人满脸愧疚,冲那名男子说道。
“钱神医,小女命薄,您老别自责!。”男子还算冷静,说道。
“到底是什么病,连钱神医都没有办法!”“花季少女,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可惜啊可惜!”“小姑娘可是郑家的掌上明珠,以郑家的实力什么样医生请不到,怎么会治不好呢!”“哎,看来这个女孩没救了!”四周围观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切,纷纷议论起来。
昌四火凭借身高优势,将目光转移到药铺中间的手推床上。他看到床上面躺着一个面无血色、骨瘦如柴、气若游丝的女孩。
“好可怜!”他在心里暗叹一声,接着就施展望气术观察起女孩来。
只见女孩全身被一层黑气包围,在其头顶位置黑气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墨汁。
看来病根出在孩子的脑部,危险之急,他在心里做出了判断。
于是,他略微用力,便将前面几人分开,来到了推床旁,近距离观察起女孩的情况。
“你干什么?”见一个身着劣质衣物的青年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女儿,那位面容憔悴的女人哭叫着,还伸手推了一把。
“噢,不好意思!”昌四火纹丝不动,转头冲那女子歉意道,“我看看这孩子的情况!”
“你年纪轻轻,能看出什么来?”女人喝问道。
“这位大姐,我是看孩子可怜,才过来看看的。至于能看出什么来,暂时还不好说。”昌四火很有耐心地说道。
“钱神医已经看了快一年,都没有看出这女孩生的什么病,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能看出来,就怪了!”“是啊!你看他穿得土里土气,哪像个医生!”“是不是想抱上郑家的大腿,故意跳出来表现自己。”围观的群众,一边臆想着,一边发表各自的高见。
“小伙子,师承哪位大医?”这个时候,钱神医反而冷静了下来,希冀地问道。
“老神医,您抬举我了。”对待老人,昌四火保持应有的尊重,赶紧回答道,“在下只是当兵时跟一位懂中医的军医学了点皮毛。看这女孩的情况,跟老军医说过的一个病例相似,所以就过来看看。”他再一次抬出了老军医的名号。
“你说的是真的?”昌四火的话音刚落,那名气质不凡的男子仿佛看到了希望,赶紧走近两步问道。
“具体情况,还要诊断后才能确定。”昌四火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淡淡地说道,“我还需要号下脉,可不可以?”
“郑叔叔,这位小哥哥很厉害的,你就让他给小婉妹妹看看吧。”就在男子犹豫的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药铺里的人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齐齐转头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个青葱女孩走了进来。
尤其那个憔悴女子像是被打了强心剂,急冲冲地问道:“仪菡,你说什么?”
“房姨,他医术真的很厉害。”叫仪菡的女孩边走边答道,“前些天,爷爷突然发病,就是他用一颗药丸治好的。”
女孩爷爷发病被救的事,西京上层圈子里的人还是有所耳闻的,其中就包括他们郑家。
“唉,又遇着熟人了!”昌四火由衷感到这个世界真小。
仪菡的话,给那对夫妇吃下了定心丸。二人双双施礼,异口同声地说道:“小伙子,刚才失礼了!小兄弟,请您救救小女!”
钱老神医眼里也充满了期待。围观群众顿时安静了下来。
“救死扶伤,医者本分,不必多礼。”昌四火不亢不卑地回应一句。接着,就伸手给推床上的女孩把脉。
“小哥哥,加油!”女孩仪菡在一旁握着粉拳,给昌四火打气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