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希和方华在大街上走着。
方华突然说道：“兄弟，你打算就这么回去？”
李言希有些没理解他的意思，“啊？”
方华说道：“兄弟，咱们现在回去，那正清院的孙恬肯定得在院子门口等着我，说一大堆没有用的废话，关键是我还得配合着他。”
他指了指街道两边的建筑，挤眉弄眼道：“我看你也是头一次来这朝水区，刚好买剑没花银子，我带你去体验一下这朝水区的特色。”
“朝水区的特色？什么？”李言希问道。
方华一拍他的肩膀，“还能是什么？兄弟，肯定是琼水阁了！”
李言希拒绝道：“我不去青楼。”
方华说道：“睡了觉才算青楼，这青天白日的，我们又不睡觉，就只是去吃吃喝喝，看看漂亮小姐姐跳舞，消磨一下时间罢了。”
李言希还是有些犹豫，方华拉着他就往某个方向走去，笑嘻嘻道：“走走走，今日省了不少钱，一切消费我买单。”
半拖半拉着，方华带着李言希来到了一条街道。
这条街道上几乎没有摊贩，也没有乞丐，大多是身穿锦衣的年轻公子，或者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商。
李言希被方华带到了一处高大的建筑前。
李言希抬头一看，这建筑牌匾上写着“疏水楼阁”四个字。
“不是琼水阁？”
方华说：“差不多，这是琼水阁开的青楼，整个万华城就这么一家，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疏水楼阁门口还站着两个护卫，体格健壮，头角峥嵘。
方华带着李言希来到门口，两个护卫看了一眼方华，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进楼后，方华解释道：“琼水阁开青楼的目的，是为了拓宽人脉，挣钱只是顺带。
想进来这里的人，要么有点背景，要么能打过门口的那两个壮汉，证明你有值得她们去深交的实力。”
两人走进楼中，空气中并没有寻常青楼中那股浓重的胭脂味儿，也没有老鸨或者龟公过来接待他们。
方华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带着李言希找个桌子就坐下了。
很快就有漂亮小姐姐给他们端来了瓜果和茶水。
李言希环顾四周，因为是白天，楼中相对比较冷清，但仍有不少桌子上坐着客人。
在二楼的围栏处，有阵阵舒缓的琴音传来，氛围颇为高雅。
方华有些可惜道：“这个点，不睡觉的话，估计只能听听琴曲了，要等傍晚才有漂亮小姐姐穿着轻纱扭屁股。”
李言希倒是觉得这氛围挺不错的，他吃着花生瓜子，时不时抿口茶水，怡然自得。
方华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小册，“兄弟，要不要点一个陪聊。”
李言希嗑着瓜子，问道：“干啥的？多少钱？”
方华说：“就是过来陪你聊聊人生理想，抒发一下苦闷啥的，基本上除了不能干，啥都能干。价格因人而异，最低的只要二两银子一个时辰。”
李言希果断拒绝：“不要。”
他有这个钱，还不如在路边买只香酥鸡吃。
方华还想劝说一番，突然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某个人影，顿时萎缩了起来。
方华躲到李言希身后，声音有些慌乱，“兄弟，替我挡着点。”
这是碰见熟人了？李言希不动声色的挺直了肩膀，将方华遮挡在身后。
一个长脸男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面色普通，眉宇间有些困顿，在楼梯口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美妇人不用跟下来后，就打着哈欠走出了青楼。
方华等这男人走了好一会儿后，才把脑袋从李言希的身后抬了出来。
李言希有些好奇，他还没见过方华这么害怕一个人，问道：“这个人是？”
方华蔫蔫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说道：“我叔，正清院为数不多的[金牌]捕手，叫齐海，是我爹的忘年交。
他和我爹不一样，要是撞见我也在这里，我爹最多就是骂我一顿，他是真的上手揍啊！”
李言希点了点头，“怪不得你这么害怕。”
齐海走后，方华老实了许多，也不嚷嚷着要点陪聊了。
两人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临近中午，便离开了。
……
一打开门，李言希就看到楚小瑶坐在院中的台阶上，用一种充满怨念的眼神看着他俩。
“楚姑娘，你怎么了？”李言希问道。
楚小瑶说：“今天上午，正清院的捕手又来了。”
方华笑呵呵道：“你看，我就说吧，当时我要是回来，肯定有一大堆破事等着我。”
楚小瑶幽幽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回来，他们就要带着这些破事来找我？”
李言希有些歉意道：“楚姑娘，他们上午带着你干什么了？”
“去现场验尸，听废话保证，最后让我把他们说的长篇大论一字不差的转交给你们。”
方华疑惑道：“那老瞎子呢？他一个老头子在，让你一个女人家家去牢房里看尸体？”
楚小瑶没好气道：“那老头儿见到正清院的人，比耗子见了猫跑的还快，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之前犯过什么事？”
李言希摇头说：“大师是个真正的高手，如果真犯过什么事，想跑的话，应该早就不在万华城了。”
“那没准。说不定他是想杀什么人，还在谋划当中，并没有实施，所以见到正清院的人还会心虚害怕。”楚小瑶依旧充满怨念。
李言希犹豫了一下，说道：“楚姑娘，这样吧，如果你要买马的话，我可以借你一部分钱，你就不要生气了。”
他还记得我说过想要骑马的话……楚小瑶脸色微红，觉得自己突然间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羞涩道：“你能借我几两银子？”
李言希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普通马匹的价格：“五十两？”
身价一千两的女人顿时被五十两银子的承诺打败了，眯起眼睛傻笑起来。
中午，老瞎子没有回来，方华带着李言希和楚小瑶去酒楼吃了一顿好的。
下午，李言希背着止戈去老瞎子的摊位，摊位上一个人也没有，老瞎子就坐在摊位后面晒着阳光，看起来十分惬意。
李言希走了过去，说道：“大师。”
老瞎子问道：“买到好剑了？”
李言希点了点头，“还请大师陪我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