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鹿又从箱子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大多是一些补充气血的药丸,还有一些疗伤外伤用的金创药。
李言希虽然平时根本用不到这些东西,但还是一样不落的照单全收。
常鹿从箱子里掏出了最后一瓶药丸,一脸肉疼道:“没了,一点都没有了。”
可怜他积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只是一次失误,就全部变作的他人的嫁衣。
李言希满意的收下所有宝贝,顺带把那个箱子也拿了过来。
他意犹未尽道:”真的没了?”
常鹿呆呆的看着他,悲痛道:“我还有几个老婆,还算的上宝贝,要不也一并赠予前辈您?”
“那倒是不必了。”
李言希将箱子扔给旁边的姚大河,笑眯眯的对常鹿道:
“你接着散步,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打扰你了。”
常鹿看着李言希远去的背影,心中万分悲痛,但还是强撑出一副笑脸,挥手道:
“前辈,以后有空多来玩啊!”
……
……
姚大河跟在李言希的身后,他疑惑道:“前辈,咱们不去找另外那两个外乡人了?”
李言希摇头道:“不去了,直接打道回府。”
如今他已经知晓了坟地入口的位置,那白骨门的长老也就没有拜访的必要了。
至于那个能调动天地之力的女人,想要进入那块坟地,恐怕就势必要和她打上一架。
李言希心中还尚且有些犹豫。
自己的金身,还真不一定能抗住天地之力的说。
所以他决定稳妥一些,先把双手双腿上的金纹全部凝聚出来,再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
两人很快回到了胡同里。
李言希抱着箱子走进了小院,姚大刀担着胳膊,坐在院子里,对着水缸发呆。
李言希心里莫名有种歉意,他从箱子里挑出一瓶续骨丹扔给了姚大刀。
李言希说:“吃吧,对你的胳膊有好处。”
姚大刀接过药瓶,受宠若惊道:“多谢前辈!”
李言希又从箱子里找出一大堆补充气血的药丸,往手里倒了一把,就着一株血阳草,就往嘴里塞去。
李言希在嘴里咀嚼几下,吞咽了下去,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便开始修炼《金湮经》。
……
……
夜晚,月光笼罩在小镇之上,柔和而宁静。
但在小镇里生活的人却大多显得很慌张。
每当夜幕降临,总会有一些人要死去。
无数年过去,这在小镇里已经形成了一种穆哀的习俗。
但大多数人面对死亡,依旧不能做到淡然相视。
至少姚大河就做不到。
他今天回来以后,罕见的沐浴更衣。
等到天黑了以后,姚大河给他爹的棺材上了三炷香,又三叩九拜,开始祈祷:
“爹,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你儿子能平安的活过今晚,不求能跟你活得一样长久,只求能活着看到你孙子姚大海平安的娶妻生子就成。”
老爹躺在棺材里多年,自然不可能搭理他。
但他祈祷完后,心里还是安心了不少。
姚大河看着棺材,突然说道:“爹,你叫姚大溪,我叫姚大河,我儿子叫姚大海,那我孙子以后该叫什么?”
屋子里,李言希就在旁边看着姚大河对着棺材絮絮叨叨。
李言希忽然说道:“可以叫他姚大洋。”
姚大河神色微微变化,疑惑道:“洋?前辈,洋是什么意思?”
李言希说道:“比大海还宽阔的水域,就叫大洋。”
“原来如此。”
姚大河一脸憧憬说道:“我儿子虽然叫姚大海,但我却一次真正的大海都没见过。”
李言希突然有些疑惑,大离王朝的地图上,几乎全是陆地,偶有江河大川。
可被四座大山紧紧包围的边境,哪里能见得到海洋?
李言希问道:“你知道大海?”
姚大河点头道:“我们祖上传下来过,在右东洲的尽头有一座大山。
越过它,就能看到一片比一百条大河加起来还要大的水域,一眼望不到边际。
右东洲的人,就把这种水域叫做大海。”
李言希问:“你们祖上是从右东洲搬过来的?”
姚大河摇头道:“都是咱们下南洲的本土人士,估计这些消息都是从那群道士们嘴里听出来的。”
姚大河的语气里突然充满了羡慕:
“还是实力强大的武人好啊!且不说别的,单是五洲之地皆可去这点,就足以羡煞天下的人。
哪里会像我们这种人这样,一代代窝在一处小地方任人宰割。”
姚大河摸了摸棺材,叹息道:“如果不是因为待在这里,我爹本来该长命百岁的。”
李言希抬头看了姚大河一眼。
姚大河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渴望?失落?悲伤?无奈?亦或是其他。
李言希默然。
他很不喜欢姚大河露出的这种表情,会让他心里发闷,念头很不通达。
李言希起身。
有的人变强是为了享受随意屠戮他人的快感。
有的人变强是为了更高的地位,肆意掌控他人的生死。
但他李言希变强绝不是为了这样。
李言希推开房门,看向院子里的某处方向。
一具浑身赤红的巨大人影站在那里,身上燃烧着的尸煞之气令人胆颤心惊。
李言希向着这具[赤尸]迈去,挥出了和往常一样,但又不一样的一拳。
他的丹田里,那枚灵光金丹剧烈颤动,原本停滞不动的云阳真气似乎在疯狂的挣扎。
艰难的,轻轻的,灵光金丹碎了。
象征着极致阳刚与锋锐的云阳真气,在这一刻缓缓的流动。
李言希的拳头上,金纹闪烁,但又涌入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他的云阳真气。
李言希的背后,一道异常虚幻的大日法相闪烁了一刹。
虽然只有一刹,但却给周围的空气带来了无比炙热的温度,令那具[赤尸]浑身煎熬。
轰!!!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这具[赤尸]的身上。
瞬间,它的整个躯体四分五裂,开始缓缓消融,直到最后化成了几摊尸水。
代表着[蕴灵]境层次战力的[赤尸],就这么死了。
李言希收拳,长呼了一口气,他心中的念头突然就通达了。
已往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无需再等,明日灭了这赤尸门便可。
……
镇东头,一个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女人抬起了头,微竖的眼瞳里露出了一抹疑惑。
隔壁的胡同里,一个年轻人突然抬起头,片刻后,他大笑着对身前的老头儿说:
“哈哈哈哈哈!看吧,我就说这大阵必有缺漏!
那女人可以施展法相,这新来的小子也可以施展法相,我为何就不能施展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