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柳美滋滋吃完用热毛巾擦手,前面突然嘈杂起来,还放起了烟花,张嫣儿好奇想去看看,被李若柳拦了:“你身子不便,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张嫣儿抚了抚肚子,失望的点点头,但眼神还是不住的瞥向前边。
出来玩主要图个开心,总不能败兴而归吧!
李若柳指着钱文瀚:“来都来了就一起去看看,你照顾嫣儿别让别人挤到她了。”
钱文瀚满口答应:“知道了,小娘”
李若柳一听他叫小娘就牙疼,几人决定留一侍卫看着东西,其他人一起去看热闹。
原来是艘马戏团表演的船刚靠岸,云纱河一路的渔民百姓起哄,马戏团长顺势让团员热个场,张嫣儿看得一脸兴奋,手拍的啪啪响。
人群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众人光顾着看戏,没人留意到李若柳,等马戏结束,人群散了,两侍卫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李若柳不见了,张嫣儿大惊,正不知如何是好,钱元来了。
钱元见到钱文瀚眉心一皱,见张嫣儿神色不对,便猜到小家伙又出事了。
李若柳睁开眼睛在一个黑黑的船舱里,为什么确定是船舱,因为鱼货的腥臭味太浓了。
船在行驶,隐约能听到水撞击船身的哗哗声。
双手被绑在身后,李若柳深吸一口气,慢慢将手臂从大腿往前挪,费了好一番劲才绕出来,绳子打了死结,手腕都勒出血痕。
李若柳从腰内侧摸出匕首将绳子割断,开始观察船舱,船舱很小,角落放了两大桶咸鱼,臭气熏天。
斜对面有木梯,顶部有块木板,缝隙里有一丝光线,上去应该就是甲板。
李若柳俯耳贴在木板上,突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李若柳急忙回到原位,将割断的绳子又绕回手上,绳头捏在手心里。
“吱呀”
木板被人拉开,有光线投射进来,一人踩着光走下来,赫然是罗勇。
“容若,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此刻的罗勇一改往日的沉稳形象,穿着粗布衣服,皮肤晒得黝黑,眼中的恨意滔天。
李若柳一脸平静,好像听不懂他话里有话,如唠家常一样聊天:“是挺久的,我过得不错,不过你过得好像不太好!”
罗勇冲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冲着他低吼咆哮:“那是因为谁?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一直在坑我们所有人,都是你,你该死!你该死!”
李若柳认真听完他的话,一本正经反驳:“你说的不对,我怎么坑你们了?是你们自己非要接我回来的。
你看啊!罗尚非要我一只手,现在他没了一只手,是他活该!
罗如芳乱搞有的你,找我爹当接盘侠还害死我娘,是她活该。
至于你,你和容家没血缘关系却享受着容家给你的一切,还妄想害死容家嫡长子,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失彼身。
罗家垮了,被抛弃了,那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我不过用同样的手段回报你们,你们怎么还生气了呢?”
李若柳说着说着还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气得罗勇胸膛快速起伏,他大吼一声:“草!”
说着扬声巴掌就要扇李若柳,李若柳不装了,一脚踢出去,将罗勇踹飞两三米远。
罗勇摔在地上抱着肚子半天起不来。
李若柳用绳子将他捆了起来,用匕首拍打他脸:“你躲的这三月真让人好找,本以为有两把刷子,没成想就一把!”
李若柳揪着他的头发上了木梯,船上面只有一个老头在掌舵,船很小,老头见到他明显愣了愣,又见到被绑的罗勇顿时不满:“现在怎么办?说好的靠岸给五十两,还算数吗?”
李若柳讥笑:“算啊!我的身价可不止五十两,当然你要能靠岸才行。”
“哼!靠岸还不是和吃饭一样简单,偷渡个人而已,哪里那么困难!”
老头还在兴奋马上到手五十两,李若柳却嘲笑罗勇:“不是我说你,愚蠢又无能,抓我不搜身,没武功不找保镖。
最最蠢的就是你不该选水路,我今天可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张嫣儿对张争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
你猜今天的渡头谁在查船呢?”
罗勇串连起一切,大骇,趁李若柳不备,一把抱住他两人一起坠入河里。
“哗哗”
罗勇想要和他一起死,可他算盘打错了,李若柳啊!水里可比陆地灵活。
李若柳将匕首插入他腹部,血很快染红了水面,李若柳将昏迷的罗勇拉出水面,老头见况忙一转方向,跑了。
李若柳翻了个白眼:猪队友。
水很凉,李若柳止不住打了个喷嚏,在水上漂了没多久有两艘船缓缓驶来,远远便听到有人喊:“容若”
李若柳望过去,领头站着的是张争。
找到人,张争忙让人放软梯,李若柳将罗勇用绳捆在软梯末端,踩着他爬上船,待两人都上来了,张争大手一挥,罗勇被拖下去了。
李若柳瘫在甲板上呛咳不止,一副柔弱模样。
“里舱有干净衣服,尚书夫人请。”
李若柳垂眸,忽略他眼底的打量。
里舱不止有衣服,连热水都有,李若柳简单的洗了个澡,洗去了身上的水腥味,换了身水蓝色长衫,还找到一件兔毛披风,李若柳毫不客气地披上。
他吸吸鼻子,散着头发在里舱烤火。
“咚咚”
舱门被敲响,李若柳知道是谁:“进!”
张争开门而入后又将门合上,走到李若柳对面坐下,将他仔细打量一番。
李若柳一脸纯良:“今天真是多谢御使大人了!”
“夫人客气,本就在夫人掌控之中不是吗?”张争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说道。
李若柳眨巴眼,一脸茫然。
张争含笑:“罗勇一直未出现,但遭遇种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夫人这招引蛇出洞很精彩。
张某只有嫣儿一个孩子,你料定我得知她出现在这儿不会坐视不管,只用等罗勇出手再等张某收尾,这场出行顺便抓人的戏码便落下帷幕。
之前对钱大人的提议张某一直是持保守态度,今日一见倒觉得有过之无不及,夫人智谋过人,以后漕运事宜多多仰仗了。”
张争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