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以及没有逮捕的凶手。
“子书,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蔺子书父亲质问他,毕竟凶手就是冲他来的。
“又怪我!我最近一直在忙工作,手都扭伤了,昨天被那女人一拽更严重了!”他一边抱怨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
蔺屿辞和她吃着早餐,没有说话,可蔺子书说的他们都听在耳中。
扭伤?!
用来骗小孩子还可以,她根本不会信,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对了屿辞,昨天凶手是从后面跑的,你们有没有看见?”蔺子书盯着她,说的话却意有所指。
他并没有抬头,冷冽的声音不屑回应,“要是我看见,她还跑得了吗?”
“也是。”
“小叔早上好。”蔺子书一见蔺寒,语气瞬间变得恭敬。
蔺寒微微点头,径直来到她身旁,“念念还好吗?昨天听云赫说,你身体不太舒服?”
这是她昨天画画时,搪塞的借口。
“已经没事了小叔。”她抬头面带笑容,与昨日锋芒逼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叔也坐下吃早餐吧。”她向蔺寒示意。
蔺寒也没有拒绝,在她身旁落座。
蔺屿辞倒是十分不满,那么多位子干嘛非要坐念念旁边!
“念念,一会儿要一起练琴吗?”
“好啊。”她笑着答应。
“念念不是答应要陪我的吗?”蔺屿辞突然委屈控诉她的忽视,声音不大,但吃早餐的众人都能听见。
所有人互相望了望,立马有人开始打趣。
“屿辞这孩子不会是吃醋了吧。”
“呵呵,结婚这么久了,还这么恩爱,真是让人羡慕。”
蔺寒默默听着,唇上含着笑,沉吟不语,似乎想由她自己决定。
她对上他的视线,眨眨眼,奇异屿辞这一举动。
“怎么了?”摸着他的脸,柔声关切。
“不想你去!”他声音很小只有她能听见,又十分坚定。
危险,吃醋,都有,就是不想她去。
“我和小叔练习一会儿就陪你,好吗?”
“一会儿是多久?”他再次追问,意思也十分明确,就是想蔺寒自己拒绝。
她轻轻捏捏他的脸,仿佛在告诉他不会有事,“下午陪你,好吗?”
“真的吗?”
“真的。”
“如果太久的话,我就来找你。”这句话同样是说给蔺寒听的。
“好。”
明白她想要亲自试探蔺寒,他也只好答应,只怕蔺寒真的是凶手,她就会身处危险。
……
早餐后,她来到那间小提琴室。
“念念。”蔺寒已经为她准备好适合的小提琴。
她伸手接过,好奇轻轻拉动,乐声响起,果然是她惯用的音色。
“小叔真厉害,每次挑选的都是我喜欢的。”
“念念喜欢就好。”
“其实,我以为念念会拒绝我。”蔺寒坦言自己心中的担忧。
“为什么?因为屿辞吗?”
他微微摇头,“是昨天冒牌黑瞳那件事,觉得念念非常生气,以为念念不想理会我了。”
蔺寒感觉没错,不过她的怒火来源于对他的怀疑,只怕他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不怪小叔,毕竟小叔也不知道,况且我脾气并不好,所以…”
“念念爱画,爱音乐,这件事已经触碰到念念底线了,我明白。”
蔺寒认真地看向她,“我向念念保证,以后这类事不会再发生了。”
笑容洋溢在她眼眶,弯成月亮,“谢谢小叔理解我的感受。”
“呵呵真羡慕屿辞,有念念这么好的妻子。”他刻意留意了念念对屿辞的态度,已经越来越亲密了。
“呵呵。”她轻笑,“可是我会管着屿辞,犯错会有惩罚,小叔也会羡慕吗?”
“羡慕。”他毫不犹豫给出答案。
她细眉微扬,不解,“我以为小叔是不愿受人管控,喜欢无拘无束,有人约束生活,应该不喜欢。”
“那要看对象是谁了,如果是念念这样的妻子,我心甘情愿。”
心脏蓦然收紧,抬眸诧异的对上蔺寒的视线,好似告诉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没有任何玩笑之意。
“小叔又打趣我。”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蔺寒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凶手,为什么又要再三向她示好?
难道他和蔺子书不是一派吗?
两人一同练琴,蔺寒时不时向她请教其中的问题。
欣赏地听着她演奏出来的乐声,他有时在想,如果她继续专研小提琴,应该会成为世界级的音乐家。
可她的目标比他想象中还要远大,她就是强者。
不知不觉,两人练习了两个小时。
“念念画画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恩?当然是拉小提琴更为出色了。”
“总感觉念念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的。”她微微一笑,看似并不在意。
“对了,我听爷爷说,爷爷要回幽兰了,那小叔也要回去吗?”
听见她这么问,他心情似乎很好,“我可以理解为,是念念舍不得我吗?”
“小叔回去不就少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吗?”
“呵呵别担心念念,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北邬。”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他回幽兰自己找他不就更麻烦了。
“怎么了?”看着她隐约思索的瞳孔。
“我只是在想,幽兰的古堡是什么样的?”
“念念想去?”
“想。”她略微兴奋地点点头,“毕竟耗资上百亿,据说每一幕都是最为奢侈的艺术,而且,超出人们所认知的事物,都会带来视觉,心灵的冲击。”
“既然如此,之后一定会带念念去的。”
“真的?”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蔺氏向来实行阶级管理,蔺寒为什么这么爽快?
“真的。”
“很期待那一天。”
眼看时间差不多,答应屿辞的也该下去了,便道了别。
蔺寒望着她的背影,静默的脸庞,藏匿深不可测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