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宋良佐就把自己的逻辑,以及‘买断’与‘非买断’里各种利弊一同给沈连楼说清楚。
“我明白了。”沈连楼很认真的点头。
这点,他觉得沈连楼比吴成相更要通透些。
“你只管回去问问家人,不急着回复我,我写起来没有这么快的。你慢慢吃吧,我的去药铺了。”
......
另一边,范叔门口拦住了范明世,“少爷,我让捧砚代替我门房等了一上午也不见陈青山家人来。我刚刚已经把给孩子们的饭分了下去,趁着天还早,我去一趟陈青山他们村子看看情况。”
“嗯,你等会出去雇一辆驴车,早去早回。”
“少爷放心,我在天黑前肯定能回来。”范叔说完,急匆匆的出了门。
宋良佐背着书包一路小跑一路终于到中药堂,进门喊了一嗓子“药爷爷我来了”跟着熟门熟路去桌边摊开自己的书本。
“今天可吃饭了,后院还留着饭呢。”药铺不忙,药掌柜乐呵呵的从柜台出来,走宋良佐所在的桌边坐下。
“药爷爷,我今天是在学堂吃过饭才来的,您不用等我,您快去吃吧。”宋良佐心虚,怕药爷爷守着自己,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办法写故事了呀。
“饿肚子对身体不好哦!”末了他又追加一句。
“哈哈哈,既然你吃过了,那我自己去。”药时笑呵呵背着手去了后院。
他趁机研墨,提笔,开始写故事。
就在宋良佐写的认真时,大门处突然进来一个中年汉子,进来就焦急的喊“大夫大夫在不在?”
宋良佐听到声音抬头,这才发现铺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刚刚还在的霜降哥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人呢?哎,后生,这药铺的大夫不在吗?”来人看见了宋良佐,急着上前询问。
宋良佐放下手里毛笔,起身朝对方走近,“大伯,你是要来抓药吗?可有方子?我可以抓。”
来人急得满头汗,“我不抓药,我儿子病了,我来请大夫帮我儿子去看病。”
“那你稍等,我这就去把掌柜的喊来。”宋良佐说着人朝通往后院的门走去,见霜降正朝自己这边走来,他便大声说“霜降哥,有病人家属来问诊,咱们店里大夫呢?”
“大夫都出诊去了,不过李大夫应该快回来了。”霜降说着人也进了铺子,径直走到老汉跟前,“可是这位大伯找大夫?”
“对对对,我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天夜里就可以拉肚子,昨天腿脚软得都下不了炕,给他喝了神符水也不管用,你们快跟我去看看我儿子吧。”老汉上来就抓着霜降的手,想让人去诊病。
神符水?
宋良佐下意识的想到了以前电视剧里看到的迷信之一:做法事时烧的那个黄符。
只不过眼下情况不对,他也不好问。
“大伯你莫急,我只是店里伙计,我不会诊病。我们大夫出去了,应该很快会回来一位,你看你是等等还是去别家看看?”霜降耐心解释。
“俺不去别家,你们是镇上最大的医馆怎么能连个大夫都没有呢。”
就在对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宋良佐在边上却是紧紧盯着对方看,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汉子,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觉得有些熟悉。
药时听到动静也从后院走了进来,就听见霜降在同对方说“你要是把人带来,我们店里还能想办法找一个大夫给病人诊治,若是要出诊只能等大夫回来。”
“霜降,李大夫去了侯家,你去迎一迎路上走快点。”药时开口。
“哎,我这就去。”霜降听话的跑出店铺。
宋良佐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了,眼下见也快到了下午上课时间,迅速收拾好东西便同药掌柜告别。
他小跑追上霜降,好奇的问“霜降哥,店里那人说的神符水是什么?”
“什么神符水,就是香灰。”霜降有些不屑的说。
“香灰?”
“可不就是,有些村里老人遇见家人生病,就会用香灰冲水给人喝。说什么香灰是敬神仙用的东西,包治百病!”
宋良佐有些无语!
“咦,我看见李大夫了,你快回学堂吧。”
“哦!”
等他一路到了学堂,路过属于陈青山位置时,他脚步一顿突然停下身来,扭头朝着空无一人的课桌望去。
“宋良佐你看什么呢?陈青山两天不来你就想他了?以前他在的时候也没有见你们说过几句话啊!”熊平安嘴里叼着一小段干竹枝,手肘抵在课桌上,手掌托着自己脑袋。
像一个街边流氓似得,打量着宋良佐。
宋良佐没理会对方的话,抬手指着陈青山的位置,突然说“熊平安,陈青山应该是病了。”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了?”吴成相问。
宋良佐摇头,跟着就把自己在医馆遇见的事给说了出来,“我当时只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他应该是陈青山的爹,他们眉眼长得很像。”
“该不会是真病了吧?陈青山那厮平日里总是臭着一张别人欠他银子的脸,实属讨厌。”熊平安说到这里却是顿了下来,宋良佐没急着接话,等他说后面的。
果然,没让他等太长时间,就听熊平安又道“他小子不讨喜,但咱们哥几个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万一他要死了,顺道就当送他了。”
“熊平安你可闭嘴吧,这话要是被他们家人听到,不打你个半死。”宋良佐从他身边走过,顺带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去不去啊?”熊平安扭身问。
“怎么去?今天是开学的第二天,你去同夫子请假。”
“砌!平日里看你点子挺多,对谁都一副好样子,这回你倒不上心了。”
宋良佐没理会他。
熊平安眼珠子一阵乱转后,伸一个懒腰,嘴上哀嚎道“哎,人生寂寞啊,没劲,无聊。王金宝别睡了起来蹲茅坑了。”
他无聊,就把正在酣睡的王金宝给拉起来,非要作伴去拉屎。
宋良佐也没在管他,刚刚在药铺他写到‘你是烧窑的还是卖炭的’这章,眼下他想把这个章节写完。
上课铃声什么时候响的他也没注意,因为夫子下午不来授课,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写’故事上,等他画上最后一个句号,这才放下手中的笔。
双手伸过头,一个懒腰伸到一半,目光里却是不见熊平安和王金宝的身影。
他目光急忙扫视一眼屋内,只有吴成相和沈连楼在。
他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嗖地一下站起来,对着另外两人问“熊平安和王金宝呢?他们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