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霆宴:“外涂的药先开,摸上就不疼?”
太医:“?”
「摄政王的意思不会是摸上立刻就不疼吧?世上哪有这样的神药。」
「哎,今天也是被摄政王刁难的一天。」
太医苦哈哈道:“回摄政王的话,臣会开最好的药膏,摸上过一会就能不那么疼了。”
殷霆宴显然不满意:“过一会是多久?”
太医冷汗都要下来了:“大概一刻钟?”
殷霆宴没说话,但太医觉得自己脑袋已经掉一半了。
太医扑通一下跪地上:“摄政王放心,臣保证这药摸上,唐姑娘就疼这一会,之后都不会再疼了。”
唐芊穗翻了个白眼,太医都要被殷霆宴吓死了。
她拽了殷霆宴衣服两下,蔫蔫的:“让他赶紧开药吧,好疼啊。”
殷霆宴一手捂着她后脑勺,一手缓缓放在她后脖子上,无意识的轻捏。
“去开吧。”
太医如蒙大赦,连忙去翻随身药箱。
太医拿着药颤巍巍的要给唐芊穗上药。
殷霆宴冷眼看着太医拿个抹药棒,那上面是特质的布,看着挺粗糙的。
他有点嫌弃,却没开口。
太医举着抹药棒愣了好一会,才小心开口:“王爷,可否让婢女来给唐姑娘将头发拨开?”
眼看着摄政王一点帮忙弄头发的意思都没有,太医也不敢指望让王爷动手了。
唐芊穗立刻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我自己来。”
殷霆宴感觉腰间一松,表情立刻就冷下来,眼刀子剜了太医一眼。
「摄政王瞪我了!我哪里又做错了?完了完了,老夫老命休矣!」
唐芊穗好奇,发生啥了让太医发出这种惊恐绝望的悲鸣?
她要抬头看看。
可脑门刚离开殷霆宴的腹肌,就被殷霆宴按着后勃颈扣回来。
“老实点。”
殷霆宴拨开唐芊穗头发,撇了眼太医:“来吧。”
太医冷汗真的已经从额头滑下来了,手抖的更厉害了。
殷霆宴眉头紧蹙。
“哎哟。”
唐芊穗只觉得眼前一黑,后脑勺好像被人用针杵了一下似的疼。
她疼的鼻子一算,眼泪都冒出来了。
“会不会上药?”
殷霆宴训斥太医,直接将袖长的手指按在了药罐子里,挖出来好大一坨药膏。
一手扒拉着她的头发,一手将药膏涂抹在红肿处,看上去轻描淡写的。
唐芊穗怕疼,下意识的抱紧了殷霆宴的劲腰,皱着眉头咬着牙,脸蛋往他怀里使劲。
殷霆宴挑眉,涂抹起来更是慢悠悠的,一圈一圈,按摩吸收,从未有过的耐心样儿。
太医看傻了眼。
「老夫可能真的要去见阎王了,竟然看见摄政王如此耐心的伺候人,还是个女人,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吗?」
「不行,今天老夫要是好有命活着,以后一定要将唐姑娘当祖宗。」
「就算不知道这京城恶霸怎么就得了摄政王的青眼了,怪哉怪哉。」
唐芊穗龇牙咧嘴。
原主,京城恶霸?
好家伙,原主到底是干了些什么啊,怎么对她的前缀不是混蛋恶毒就是贱、人恶霸?
原主该不会强抢妇男了吗?
唐芊穗糟心的吸了吸鼻子。
“疼了?”
殷霆宴手一顿。
唐芊穗闷闷的嗯了声。
殷霆宴继续涂抹:“疼也忍着,谁让你犯、贱要相信你心爱的未婚夫?”
这件事就过不去了是吧?
他是有多记恨心爱的未婚夫这几个字?
唐芊穗用力的顶了一下他。
殷霆宴勾着嘴角,表情很耐人寻味,似高兴,又似邪气。
唐芊穗坐的屁股都麻了,忍不住问:“还没好?这个药抹挺久了吧?”
感觉都抹了十几分钟了,她不就伤了一点地方吗?
殷霆宴冷声道:“不仔细涂能好的快?谁愿意管你吗?好心当做驴肝肺的小白眼狼。”
他翻脸了,把她脑袋从怀里扯出去一推:“滚吧。”
太医:“……”
「那是让她滚吗?语气都轻飘飘的,怎么听都挺惯着她的啊。」
「这要是换做平时,摄政王不是会说杀了吗?」
「不是,这个药本来就上的挺久的,再让摄政王揉一会,唐姑娘都要舒服睡着了。」
太医心里好几口槽不吐不快。
唐芊穗听的偷看殷霆宴,本来还有点拿捏不住要不要哄一下殷霆宴,怕自己真惹恼了他的。
原来他这样还算惯着自己?
真是……没看出来。
殷霆宴洗个手都好看,慢条斯理的擦手,一抬眼就捉到了唐芊穗偷看自己。
「又想咬她了,她怎么看上去就那么好吃呢?」
唐芊穗吓毛了,赶紧皱眉噘嘴,装出一副疼死了的表情。
殷霆宴嗤之以鼻:“疼就滚床上趴着去,别跟本王这装可怜。”
「以为本王会心疼你吗?呵,本王从来不会心疼任何人。」
唐芊穗鼓着脸跑床上去趴着,还真就晕乎乎的想睡了。
殷霆宴见她迷迷瞪瞪的,摆手让太医出去。
他转身出去之际,小厮来报。
“王爷,门外有一老妇来寻唐姑娘,自称是唐姑娘的奶娘冯氏。”
殷霆宴想也不想就道:“轰走。”
唐芊穗却一个激灵坐起来,在听到冯氏奶娘几个字的时候,心里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委屈和想念。
这冯氏奶娘一定是对原主很重要的人,不然这身体不会有这种反应。
她急忙忙跑出来:“是我奶娘,我要去见她。”
殷霆宴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见她急匆匆往外跑,散开的长发随着奔跑飘荡,还有淡淡的药香味,随着她渐行渐远。
随身侍卫看出了王爷的不快,习惯性的道:“主子,奴才去赶走那冯氏?”
殷霆宴忽然笑了出来,只是笑不达眼底。
“赶走干什么,人家心心念念的奶娘呢。”
“你看,这世上果然谁的话都是假的,她心里要对着好的人,左一个右一个,嘴里却说着以后只对本王一个人好。”
“可是谁来了,都能让她毫不犹豫的出去见。”
殷霆宴笑的俊美勾魂,但就是偷着一股血腥的阴森感。
他骨子里极其霸道,从不在乎什么,但谁敢对他做出什么承诺,他可以不在乎,但承诺的那个人却必须要做到。
不然,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