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芊穗,你安安心心的等着,我把你心心念念的宋玉林送下去,到时候你要怎么做,都是你说的算。”
唐芊穗心里一直堵着,就好像压着一口锅,沉重压抑。
她其实是心虚的,毕竟这个身体是原主的,她就是个外来者。
她不是故意霸占,她自己也是出去离不开,如果要靠着这具身体活下去,总要给原主和原主母亲一个交代才行。
她以这个身份,得到了萧云倾留下的一切财富,若不回报萧云倾,一起死会良心难安。
“我这样做,为您的宝贝女儿报仇,想来您一定会高兴的吧?”
“娘,小芊穗,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小芊穗的名声被污蔑辱骂的。”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小芊穗有个好名声,谁也别想往小芊穗身上泼脏水了。”
唐芊穗静静伫立半晌,点上香,恭恭敬敬的鞠躬上香。
等待香烛缓缓燃烧殆尽,她才收起来灵位,包裹好,喊了奶娘进来。
“将我娘的灵位放好了,我要出门去。”
她给自己脸上上装,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病弱,脸白的好像要死了一样。
奶娘一边收拾灵位,一边问:“大小姐您还要去哪啊?您身体这几天确实不好,头上昨天还被那个狗东西摔伤了,就别出去了吧。”
奶娘现在想杀了宋玉林的心都有了。
「我精心养大的大小姐,磕一下碰一下都要心疼半天,宋玉林可好,竟然故意摔伤我家大小姐,什么东西。」
「好在我家大小姐不喜欢他了,就这个德行的,说啥不能让大小姐嫁过去。」
唐芊穗轻笑道:“去装孝子贤孙,装贤妻良母,装情深义重啊。”
奶娘不明就里:“什么?”
唐芊穗畅快极了:“奶娘你就别管了,好好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奶娘眼看着拦不住,只能追了几步,提醒一定要注意安全。
殷霆宴带着刑部的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宋家。
此时宋玉林正在宋老夫人的房间里侃侃而谈。
“祖母,您那天给孙子的银子不算什么,您等孙子一段时间,孙子能加倍还给您,保证您不亏。”
老太太高兴极了:“好好好,祖母当然相信你,我孙子是最棒的。”
“不过你也不要有压力,祖母的钱到最后不还是你的吗?什么还不还的,你只要平平安安的,祖母就别无所求了。”
宋夫人在一旁也骄傲极了:“母亲您看看,这孩子啊还是跟您亲,咱们就不行了,当亲娘的都比不上啊。”
老太太哈哈大笑。
宋玉林道:“母亲看您说的,您儿子发达了,还能忘了您吗?您只管等着,儿子已经有了一个发财的路子,保证以后能……”
“能富可敌国吗?”
阴冷嘲讽的笑声忽然从帘子后传来,紧接着帘子被人一剑劈开。
“什么人?放肆!”
老太太身边得到婆子大喊,下一刻一剑封喉,死在了老太太身上。
那剑来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鲜血喷洒在老太太脸上,也喷溅在宋夫人身上。
两个女人吓得呆立当场。
宋玉林这个此刻唯一的男丁,也是吓得不浅,他一动不敢动,惊愕的看着门口缓缓走进来的挺拔身影。
紫色华服,水袖飘逸,墨发三千,随风舞动。
他手持唐横刀,一举一动说不出的潇洒肆意,危险重重。
当殷霆宴从逆光中完全展露容颜,生人勿进的俊美容颜,不会让人觉得美得窒息,而是让人感到压抑的窒息。
殷霆宴这个人,对于所有人来说,代表着绝对压制。
当他带着他的佩刀出现在某个大臣家的时候,那就代表着……
灾难!
宋玉林瞳孔紧缩,心里咯噔一声,然后一路沉到底。
完了!
他脑子里就两个大字,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发抖,殷霆宴还什么都没有说,他的行为就已经是不打自招了。
殷霆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让他嫉妒了那么久的人。
宋玉林此刻像一滩难泥。
就这么个鬼东西,竟然也敢霸占唐芊穗未婚夫的名头,真是不自量力。
还是宋老夫人年纪大,尽管受到惊吓不小,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天下没有不认识殷霆宴的。
老太太看见殷霆宴来,心就一路沉到底了。
但她想的是不是儿子在外面惹祸了?或者在朝堂上犯事了?
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请安打破了屋子里诡异的安静。
“老身拜见摄政王殿下,不知摄政王殿下有何要事,屈尊前来?”
她一开口,屋子里惊呆的众人就跟回魂了一样,跪下了一大片。
只有宋玉林,他不是正常跪下去的,他是从椅子上滑下去的,直接趴在了地上,浑身瘫软的起不来了。
殷霆宴唐横刀入鞘,一下按在了宋玉林的后脑勺上。
将宋玉林刚抬起来一点的脑袋,重重的按在了地上。
老太太和宋夫人吓得急忙扑过来求饶。
“摄政王手下留情,可是我家老爷做了什么事情吗?那也和我儿子无关啊,求摄政王绕过我儿子。”
宋夫人紧紧地护在儿子身边,但就是不敢将摄政王的刀鞘挪开。
现在摄政王还没有杀人,要是挪开了,摄政王一怒之下就能杀了她儿子。
“那要问问你的好儿子了,他做过什么事情。”
殷霆宴用力的按住刀身,力度大的能穿透宋玉林的脑壳。
宋玉林浑身发抖。
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究竟是怎么败露的?他做的很隐秘啊,也没有人知道。
而且摄政王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难道是唐芊穗和摄政王说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
唐芊穗那个蠢货,完全相信他,有什么话都和他说,唐芊穗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地方藏着什么,不然一定会直接告诉他的。
既然唐芊穗不知道,那就不能和摄政王说什么。
不不不,他不该乱想,也许不是试君心败露了呢?对,一定是自己太害怕了,想太多了。
宋玉林急忙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还请摄政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