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肯走了，宋霁月同样停下步伐，语气轻飘飘道：“他们的命比草更有价值。”
这句话，让小雨如坠冰窟，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
她看向宋霁月的眼神，不再是好奇敬仰，而是厌恶、惧怕。
宋霁月察觉到小雨的异样，下意识松开手，一双狭长幽暗的眸子凝视着她，“怎么了？残忍吗？是不是觉得不公平？”
小雨侧头，不再看她。
虽什么话都没说，但她这赌气的模样，显然觉得宋霁月和她眼中仗势欺人的家伙一样。
宋霁月叹了口气，眉眼间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她轻声开口：“我且问你，倘若我能救你想救的人，代价是必死无疑，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小雨眉心微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她眼中的愤怒和怨恨渐渐消失。
“我，我愿意……”
只要能救她，让她好好活下去，自己豁出命也心甘情愿！
见小雨神色沮丧的低下头，宋霁月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悠悠出声道：“这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双方实力相等，就会显得很公平。倘若一方最有价值的只是那条命，他所付出的代价就会显得很不公平。”
小雨更加沉默了。
“所以，替你顶罪的人是心甘情愿，而我，会给他想要的东西，比如……
家人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儿女出人头地，踏上仙途，倘若他们刻苦努力，气运好，将来或许还能飞升成仙。”
这就是他们甘愿付出生命，为家人换取的利益。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说到这，宋霁月轻轻勾起唇角，认真道：“小雨，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是残忍的。”
“你想在强者为尊的‘赤冥大陆’有一席之地，有话语权，想为任何不公之事讨回公道，就得努力站在顶峰上。”
“你站得越高，别人便只能仰望着你，惧怕你，到时身边永远只会有好人。”
“我知道。”小雨声音闷闷。
可她心里仍不服气，凭什么呀？这也太不公平了！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不甘，被宋霁月尽收眼底。
她叹息道：“当然，如果你觉得这种交易对别人不公平，那你可以选择拒绝，自己勇敢去承担一切后果。”
“不行！”小雨下意识开口拒绝，眼中闪过愤怒。
“那些家伙没一个好人，落在他们手里，岂会有好下场？”
听到这话，宋霁月嘴角的笑意不由收敛几分，“做错了事，既不想承担，也不想让别人顶罪，那你想如何呢？”
“还是觉得拍卖会咄咄逼人，被偷东西也是他们活该！这样的结果会害死多少人，你心里可有仔细想过？”
“我……”小雨嘴唇微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霁月：“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什么有，不缺那么一点。而你只拿走小部分，他们便斤斤计较，对你赶尽杀绝？”
“本来就是！”
小雨撇了撇嘴，幽幽说道：“他们都是一群生性凉薄的小气鬼，眼睁睁看着别人死，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静静听完，宋霁月轻笑一声，“那我再问你，倘若你的家人和一个陌生人，同样危在旦夕，而你恰好有能力救她们。”
“但只有一次，你是选择救面前的陌生可怜人？还是匆忙赶回去救家人？”
小雨：“……”
宋霁月笑了，“回答不出来吗？那我换一个。”
“你攒了很多灵石，用来给家人买救命药，遇上困难之人，你是否愿意送一点给他？”
小雨犹豫了一瞬，最终摇了摇头道：“那是买药的，给了他，灵石凑不齐，我家人就得死……”
宋霁月点点头：“所以你在有些人的眼中，明明有很多灵石却不肯施舍，是个生性凉薄之人。”
小雨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她只是更在乎家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