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序从浴室里出来,松垮垮的浴袍恰到好处地露出男人肌肉结实的胸膛,他的发梢还滴着水。
冷峻的面容在看到消息和照片的那一刻迅速沉下去。
好你个陆书辞,倒是小瞧你了,竟然利用小孩子接近棠棠。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有心机呢?
江时序漆黑的眼眸闪着冷光。
看来他是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江时序唇线紧抿,没有回周政安的消息,而是选择给阮娇娇的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医生本来就是他亲自去国外请过来的,薪资也是他开的,他问什么医生就说什么。
询问了一下阮娇娇的病情后,江时序又从医生那里得知了阮娇娇的喜好。
挂了电话,江时序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
第二天,江时序带着一大堆礼物登门。
“我来看看娇娇。”
江家佣人把礼物一箱一箱地往屋子里抬。
江时序道:“这些是我给娇娇带的礼物,毕竟娇娇是因为我们江家才会......”
“谢了。”初棠态度冷淡。
江时序又问:“娇娇最近情况怎么样?”
昨天晚上他已经跟医生了解过了,现在这样问只是想跟初棠多说几句话。
初棠态度依旧冷淡,“好多了。”
“那就好。”江时序问,“娇娇呢?”
“在楼上玩儿。”
就在这时,陆书辞从洗手间那边走过来。
看见江时序,陆书辞脚步一顿,“江总,你怎么来了?”
江时序冷声道:“我怎么不能来?我来看娇娇。”
“你误会了。”陆书辞好脾气地笑笑,“没人说你不能来啊,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江时序道:“娇娇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我的妹妹,我给她带了些礼物过来。”
陆书辞闻言,看了看大厅里摆着的那些东西。
花花绿绿的包装盒,各种娃娃、积木、油画棒等等,花里胡哨杂七杂八的一大堆。
陆书辞弯了弯唇,说道:“谢谢江总,江总有心了。”
这话说得,搞得他是男主人似的。
江时序眼尾轻挑,“给自家妹妹买点东西,还轮不到陆律师道谢。”
火药味起。
初棠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好了好了,你们俩怎么每次见面说话都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陆书辞笑着说:“我可没有,是江总不待见我。”
江时序冷着脸,直视陆书辞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待见你。”
好在这时候杨雪莲牵着阮娇娇和顾甜从楼上走了下来。
江时序点点头同杨雪莲打招呼:“杨阿姨。”
“时序来了啊。”杨雪莲态度也不似以前那样热络了,只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看见大厅里摆放着许多自己喜欢的东西,阮娇娇两眼放光,兴高采烈地飞奔下楼。
“哇,我喜欢的娃娃,还有积木!”
江时序冰冷的面容上携了一丝笑,温声道:“娇娇,这些都是哥哥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娇娇高兴地说:“喜欢!”
陆书辞似笑非笑,眸中含着冷意。
他看向江时序,眼神好似在说:你也学会从小孩子做切入点了是吧?有样学样?
江时序眼眸含笑看他:怎样?不服啊?
见阮娇娇实在喜欢那些礼物,杨雪莲也就收下了。
她对江时序的态度也热情了几分。
江时序跟杨雪莲聊了几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杨雪莲让佣人把那些礼物都搬到了楼上,方便阮娇娇玩。
阮娇娇兴冲冲地拉着顾甜上楼玩去了。
楼下大厅沙发上,江时序和陆书辞跟两尊大佛似的端坐着。
两人之间气压很低。
杨雪莲招呼了几句就上楼去陪女儿了。
阮初棠不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是这两位是客人,陆书辞带顾甜来陪娇娇玩,江时序又给娇娇送了那么多礼物,她要是走了,就太招待不周了。
初棠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江时序有意找她聊天。
初棠兴致一直不高,江时序说什么她都是敷衍两句。
陆书辞跟她聊起专业问题她才有些兴趣。
俩人从律所最近的案子聊到法学理论界前沿问题。
初棠越聊越上头,陆书辞不仅实务经验丰富,理论知识也很扎实,对法学前沿问题一直都很关注。
见他们两人聊得这么热络,江时序的眸色越来越冷。
终于捱到午饭时间。
两个大男人都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饭。
饭后,陆书辞见江时序还呆着不走,他看出了初棠的为难,便主动说要回去了,晚点再过来接甜甜。
陆书辞走后,江时序见初棠还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说道:“棠棠,A国那边要变天了,傅远洲背后的大山要倒台了。”
初棠一怔。
江时序的话她听懂了。
等与傅远洲沆瀣一气的A国政府要员倒台,没有了背后势力的支持,对付傅远洲就简单许多了。
江时序的意思她怎会不懂?
届时处理完傅远洲的事,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说复合就复合呢?
况且江家老夫人还健在,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初棠垂下眼睫,心事重重地“嗯”了声。
江时序以为她还不懂他的意思,便直白地说:“等我处理完傅远洲的事,你和你的家人就再也不会受到傅远洲的威胁了。”
初棠没有去看江时序的眼睛,她垂着眼眸,语气听不出喜怒,“我爸爸花重雇佣了一批身手很好的保镖,还有为我找了一个很可靠的贴身女保镖,就算傅远洲的人再来找事,我也不怕,可是江时序,就算没有了傅远洲,我们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江时序的声音发颤,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因为......”初棠心口发痛,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江时序眸色一凝,脸色忽地刷白。
心痛得无以复加。
江时序怔愣在原地。
初棠低低说了一句“抱歉”,就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