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带过来的食盒放在来桌案上,便退了下去,只留下温理礼一人在屋子里。
温理礼坐在桌子旁的木椅上,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爹爹回来,于是便无聊的把整个屋子都打量了一遍。
京卫所的环境不比家中,看着虽然不小,但里面布置的空旷,处处都透着简单,一眼望过去一目了然,书架、桌案、几个简单的木椅,还有书架后方摆了一张休息的木榻。
温理礼在屋内瞧了一圈儿,见没有什么好看的,便只能继续在木椅上干坐着。
不知等了多久,她才听见开门的声响。
“嘎——吱——”
温理礼闻声,兴奋的转过头去,与刚进屋子的温策正好对视而上,乐的她直接跳下了椅子向门口奔过去。
温策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很是惊喜,长腿迈了两步,一把捞起猛的向自己冲过来的女儿。
“理礼,你怎么自己就敢来这么远的地方,你娘她可知道?”
温理礼揽着爹爹的脖子,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温策一见到她有些心虚的眼神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有些后怕道:“你这胆子真是愈发的大了!”
温理礼可不想一来就被爹爹说,于是大胆的伸出肉手捂住了她爹的嘴,不让再他继续说下去。
温策有些无奈,他的三个孩子中最大胆的就是他这个小女儿了,前两个绝对不敢,也绝对干不出嫌他话多就捂住他嘴的举动来。
温理礼捂着他爹爹的嘴巴,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道:“爹爹先别恼,是白妈妈和江进送我来的,我还带了两个护院呢,很安全。”
说罢她松开捂着人嘴的小手,讨好的一笑。
“其实我这次主要是来给爹爹送些吃食的,美味楼里出新菜品了,如今整个府上都尝过了,就差爹爹你了,我今日正好去美味楼,就顺便也给您送上一份,您应该夸奖我懂事才对啊!”
温策看着她一脸的得意的样子,心里都快化了,不愧是他的掌上明珠,真是一点都没白疼,如今都能给他送饭来了。
想到这里温策欣慰一笑:“你来给爹爹送吃的,爹爹自然高兴,但是京卫所离家可不近,待会你回去怕是天色都晚了,爹爹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那爹爹你早点吃完,等一会儿我回去的就会早些,走,看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好吃的。”
说着温理礼从温策的怀中跳了下来,拉着他的衣角就向着桌案边走去。
食盒一打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温理礼刚想把里面的饭菜全部都摆在桌案上,就见温策拦了一下她的手。
“烫不烫?你歇着吧,爹爹自己摆就好。”
“嗯!这么丰盛啊,多亏了我的宝贝闺女,爹爹今日可有口福了。”
温理礼被夸的美滋滋的,把几道菜品一一给温策介绍了一下,便开始催着人动筷。
温策端着饭碗,看着面前正托着腮眨巴眼睛瞧着她温理礼问道:“理礼不吃?”
温理礼摆了摆手:“我就不吃了,我若是吃了一会坐马车颠簸起来会不舒服,还是等回府再吃吧,爹爹先吃,不用惦记我,我可不会让自己饿到。”
温策闻言也没有多劝,只低头认真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夸赞着。
听的温理礼心情大好,看着她爹爹埋头认真吃着饭,她突然惊觉爹爹最近好像黑了一点,也瘦了一点,这卫所终究比不得家里舒适自在啊。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想到鸟形纹案、又想到长灯,若不是那双手与她意识中的一模一样,她也实在无法把他和那纹案结合起来。
一会儿等爹爹用完饭,她是问问爹爹关于鸟形纹案的事,还是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爹爹呢?
温理礼手撑着下巴,趴在桌上认真的想着,连温策什么时候用完了饭都没发现。
温策一抬头就见自家闺女,眼神看着桌面,整个人一动也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把桌上的空碗筷放回食盒里,并对着温理礼说道:“理礼在想些什么呢?那么认真。”
温理礼闻言才抬起头来,见桌案上的碗筷都已经被收了起来,于是有些懊恼的说道:“是我在发呆。”
温策瞧着她,挑了挑眉头:“什么事儿能让我们理礼想这么久?不如说给爹爹听听,爹爹可以帮你解决。”
温理礼想了又想,在脑中把语言组织了几遍,最后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说,于是叹息一声。
“唉~爹爹,我其实是想问问您有关鸟形纹案的事情。”
温策闻言表情马上严肃了起来,他看着温理礼眼神有些惊讶道:“理礼今日怎么问起这个了?”
温理礼闭上眼睛又开始胡诌:“我又做梦了,爹爹。”
温策微微皱眉,看着温理礼道:“怎的又做梦了,可是影响睡眠了?要不爹爹让你方伯伯再来给你仔细瞧瞧如何?”
温理礼摆摆手,又一脸让认真的道:“那倒不用,只是爹爹,我这次的梦境就和鸟形纹案有关。”
温策叹息一声,心里对自己家女儿的梦境很是疑惑,他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忙完了这一阵子,他要带着闺女去找山上的老道仔细瞧瞧,这般总做梦对孩子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温理礼见她爹爹愣神,于是在他眼前伸手晃了两下。
“爹爹我和您说话呢,您听到没有啊?”
温策闻言回过神来,又伸手轻轻揉了揉温理礼的发顶:“那理礼和爹爹讲讲吧,你都在梦境中看到了什么?”
温理礼便把那日意识中看到的全都跟温策讲了,但没有说关于长灯的事,长灯的事要等她先查明他的身份再说,
其实她能明显的感觉出长灯对她并无恶意,倒是向有些故意想要隐藏起来一般,他整日畏畏缩缩,低头哈腰的,几乎从不与人对视,看着虽对人恭敬,但实则好像躲避什么人似的。
温策听完后抓住了重点:“弯月短刀?那是西边人的最趁手的兵器,且之前我们确实在几人身上发现了鸟形纹案的雕青,其中有一个就是那日在马厩里袭击你们的人,只可惜他到死也没能吐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