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乔长东也坐在边上,见沈清宴和乔荞脸色都不好看,直接就将女儿给捞到了怀里,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乔荞仰起头:“爸爸,那个卖水果的阿姨的女儿,没了。”
而且还是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死去的。
和她之前做过的那个梦境,更是一模一样的死法。
那个小女孩失踪之时,乔长东也知道多半是凶多吉少了的,但是现在真的知道对方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没了,乔长东心里一时之间也有些不舒服。
只是他什么也没说,只将怀里的宝贝紧紧的抱着,抱得很紧很紧。
他和边上沈清宴的视线对上,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的凝重。
因为他们都有一种预感,按照梦境里的顺序过来,可能下一个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还有裴翌阳那儿,乔长东也是再三打电话过去,让裴安亭注意裴翌阳的安全。
早在农历的十八号,洪丰镇的各大中小学就已经开学了。
如果不是乔奶奶这边要来京都检查脑袋,原计划,傅钰也是要开始上学了的,不过他和裴翌阳一样,之前是没有进过学校的,是家里给请的家教。
乔旭他们几个寒假的时候测验过他。
发现他的水平竟然已经到了初中的程度。
不过联想到傅钰十四岁就考上了大学,他现在的文化水平在初中也就很正常了。
而且乔荞不知道前一世,傅钰被买他的那一家耽误了多长的时间。
如果时间够长,这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还需要被挤压。
再次接到乔长东从京都打回去的电话,裴安亭也是很警惕的,能够看到乔荞头顶小气泡的向冬燕,更是格外的重视。
洪丰镇市一中是寄宿的,不过因为裴翌阳的身体特殊,向冬燕就给裴翌阳办理了跑读,从宝宜市调了一辆小汽车过来,每天亲自车接车送。
这天,接到乔长东的电话,傍晚接裴翌阳回家的时候,向冬燕就闲话家常似的说道:“你荞荞妹妹昨天又提示了,岁岁啊,你这段时间要更注意一点,或者,要不暂时休学在家里,度过这段时间再说?”
向冬燕说完,才发现后面坐上来的裴翌阳没说话。
她有点担心回头看过去,边说还去拿储物盒里的备用药:“岁岁,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吃药……”
“妈妈,我没事。”见向冬燕手忙脚乱的去拿药,裴翌阳这才出声轻声的安抚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岁岁你觉得怎么样,妈妈刚刚跟你说的那些,怎么样?”向冬燕又问。
裴翌阳却答非所问的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妈妈,我们家是不是在枫杨小院买了房子?”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闻言,向冬燕诧异的看向裴翌阳。
“这枫杨小院的房子确实不错,京都很多人都买了,是你封叔叔家里开发的,你爸爸和你舅舅关系好,你舅舅为了照顾他生意,就一次性买了三套,给我们家也留了一套,不过现在还没搞装修。”
向冬燕说着说着,就越发的狐疑起来。
“这事还只是你舅舅口头上说的,房子还没划过来的,你爸都不知道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翌阳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睑,遮住了自己眼中这一刻的情绪。
他没法告诉向冬燕,这是自己今天中午午睡的时候,做的一个梦,梦到的。
在那个梦里。
他见到了另外一个乔荞。
一个有八到九岁的乔荞。
梦里的那个乔荞,不像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小乔荞,被乔长东叔叔,被颜莉媂婶婶还有沈清宴叔叔疼着宠着,万分的宝贝着。
而像是被人关了起来,每天躲在一栋房子里的角落里哭着。
看着那样的乔荞,他特别担心,特别心疼,想要去抱抱她,哄哄她,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是虚的,伸出去的手,穿过了乔荞的身体。
他在那个梦里……好像死了……
死于心脏病病发。
在十九岁那一年。
裴翌阳自然是没办法告诉向冬燕,自己做了这样一个梦,肯定会让自己的家人恐慌的。
他想起第一次在宝宜市招待所见到乔荞的场景。
抬起头又问向冬燕:“妈妈,你在接我过来之前,和乔荞说过我的事情吗?”
其实裴翌阳当时就感觉到了。
乔荞对他的态度,特别的熟稔。
只不过他当时以为,是因为向冬燕常常在乔荞的面前说起自己,才导致乔荞对自己特别熟悉。
但是现在想起来,乔荞对自己的那种熟悉感。
绝对不是旁人说说就能熟悉起来的,而是一种跟他打过交道,并且关系特别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他的一种熟悉感……甚至说是一种依赖感。
“当然说过啊。”向冬燕不疑有他。
她说起这个,还越说越起劲:“而且儿子你都不知道,当初你小名的含义,都是乖乖自己猜到的呢,你说神不神。”
“还有啊,妈妈会去接你过来,也是因为乖乖。”
接着向冬燕就将当初在乔家,和乔荞第一次说起他时的那些事情,尽数说给了裴翌阳听。
“当时妈妈也是一叶障目,只想着你的身体,却没想到你的真实意愿,幸好妈妈遇到了乖乖啊,不然还不知道要继续盲目下去多久。”
“想想,遇到乖乖半年时间都还不到,但是对她的喜欢,却总觉很久很久了,这也是奇怪。”
最后向冬燕感慨。
裴翌阳只是静静的听着向冬燕说着这些话。
面上好像没什么表情。
但是其实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向冬燕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妈妈,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向冬燕已经启动了车子,闻言只能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他的表情,语气有点诧异:“岁岁有特别喜欢的花种吗?”
裴翌阳在京都有自己的花房,在洪丰镇这边,也会种一些花草树木,但是向冬燕还真的就没看出来,他有对什么花表现出格外的喜爱。
“是太阳花。”裴翌阳回答。
“乔荞送的那一盆?”
“对,她送的那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