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暮霭四合。胡胖和陈义走在荒野间,脚步急促,身后是已经逐渐被夜幕吞没的诡异村庄。
“陈义,我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咱是不是还是被盯上了?”胡胖低声嘀咕,眼神不安地看向四周。荒野之中,除了虫鸣和夜风的低语,没有任何异样,但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却丝毫未减。
陈义眉头紧锁,警惕地观察周围,低声道:“可能是术法的残余波动,那地方的咒术没那么容易完全解除,幽冥教很可能在暗中观察我们的动向。”
胡胖一脸无奈:“咱俩也真是命苦,这一路跑得像丧家之犬,连口热乎饭都没捞着吃。”
陈义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山林:“再坚持一下,前面是地图上标记的小庙,暂时能当个避风港。”
胡胖叹了口气:“那就赶紧的吧,我是真顶不住了。”
两人加快脚步,不多时,便来到一座破败的小庙前。庙宇半嵌在山坡之中,墙体斑驳,屋顶已经坍塌了一角,但大门依然完好。
推开庙门,破旧的佛像映入眼帘,神像面容模糊,仿佛多年风雨侵蚀所致。庙内摆放着一些简单的供桌和蒲团,还有些燃尽的香灰散落在地。
“这里看着总算正常点儿。”胡胖擦了擦额头的汗,“咱们就在这儿对付一晚上吧。”
陈义点了点头,却没有放下戒备。他仔细打量着四周,尤其是那些老旧的雕刻和符号,眼中闪过几分复杂。
“胡胖,你有没有觉得,这些雕刻的风格,有点像之前祠堂里的纹路?”陈义低声问道。
胡胖愣了一下,凑近一看,才发现墙角那些不起眼的雕刻果然隐隐与村庄祠堂中的符文相似。虽然表面风化严重,但依稀还能看出一些相同的曲线和符号。
“你不会又说这里也是阵眼吧?”胡胖皱眉,“咱俩今天算是撞邪撞到底了。”
陈义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轻声道:“可能是同一个时期的遗留物,但它的用途我们暂时还搞不清楚。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只能将就一晚,天亮了立刻赶路。”
两人将庙门反锁,用稻草堆在角落简单铺了个卧榻。胡胖随手拿出干粮,递给陈义一半:“总比饿死强,吃点儿吧。”
陈义接过干粮,正准备吃,突然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风声。庙外的夜风似乎骤然加剧,夹杂着某种诡异的呢喃声。
胡胖瞬间停下咀嚼,瞪大眼睛问:“你听到了没?”
陈义点点头,放下干粮,迅速站起身靠近窗边,透过破损的窗棂观察外面。眼前的景象让他脸色骤变。
远处的天空被一片血红色的光辉染透,月亮仿佛被涂满了鲜血,散发出不祥的光芒。而在那血月的笼罩下,一个模糊的黑影正慢慢向庙宇靠近。
“有东西来了。”陈义低声说道,眼神冷峻。
胡胖立刻丢掉手中的干粮,抽出随身携带的铁棍,满脸紧张地问:“又是幽冥教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陈义摇头:“看不清,但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庙宇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压抑。陈义手持铜镜站在门口,胡胖则守在他的身后,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逐渐靠近的黑影。
黑影步伐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敲击在两人的心头。当它距离庙门不足十米时,终于显露出完整的形貌——那是一具披着破烂黑袍的干尸,皮肉干瘪,眼眶中空洞无光,却散发出强烈的恶意。
“僵尸?”胡胖倒吸一口凉气,“不对,怎么感觉它身上有术法波动?”
陈义脸色沉重:“这是幽冥教的术法产物,可能是专门用来追踪我们的。”
话音未落,那干尸猛地抬头,张开无唇的嘴巴发出一声低吼,随即直扑庙门而来。
“快退!”陈义大喊一声,挥动手中的铜镜,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向干尸,将它逼退数步。然而,那干尸似乎并未受到太大伤害,只是停顿片刻,又迅速扑了上来。
“这玩意儿太硬了!”胡胖抡起铁棍,狠狠砸向干尸的头部,但干尸只是微微晃了一下,随即伸出枯瘦的爪子抓向胡胖。
陈义迅速掏出一张符咒,贴在铜镜上,低声念动咒语。铜镜的光芒再次暴涨,将干尸逼退,同时在庙门前形成了一道短暂的屏障。
“这屏障撑不了多久,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它!”陈义咬牙说道。
正在这时,庙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声,那声音仿佛穿透了干尸的意识,让它动作僵直了一瞬。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庙外跃入,手中一把漆黑的天蓬尺精准地砸在干尸的头颅上。干尸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重重倒地,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崩解。
“老白!”胡胖惊喜地喊道。
白航收起天蓬尺,回头瞥了胡胖一眼:“你们两个,真是哪儿危险往哪儿钻。”
胡胖挠了挠头:“嘿嘿,这不算是你救命之恩吧。”
白航没有理会胡胖的调侃,而是转向陈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陈义简短地将村庄的诡异经历和逃亡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那个干尸应该是幽冥教派来追踪我们的,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在阻碍他们的计划。”
白航点了点头:“他们的手段越来越诡异,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封印的其他碎片,否则迟早会被他们一步步逼入绝境。”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外面的血月依旧悬挂在夜空,红光如血水般洒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