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走到赵府大门口,就有两个门卫向赵冠东鞠躬。
“少爷好,少爷好。”
那场面气派非凡,县衙与之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
府内的家丁不说上百,至少也有数十人,而且个个身强体壮。
赵冠东一回到家,便开始呼喊家人,他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娘,娘,父亲,你们在家吗?”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忙跑了过来。
“少爷,您父亲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夫人在后院,我这就带您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
来到后院,远远地他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带着几个侍女,在庭院中纳凉、看书,他赶忙上前。
“娘,您知道我今天出门遇到谁了吗?”
鬓角已有丝丝白发的妇人,一脸温和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你这是看到谁啦?这般大惊小怪。”
赵冠东仔细一想,还真是,对方是谁呀?
自己好像就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其他情况一无所知。
唉,不管了,管他是谁呢,只要他明天能够按时赴约就行。
“对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您看,这是他送给我的东西,价值至少 200 两银子以上。”
赵氏接过机械表仔细端详。
“娘,您看,这东西是不是和爷爷家中客厅放的那个大家伙差不多,我朋友说这个叫机械表,就是缩小版的时钟,可以戴在手上的。”
“娘,我给您戴上看看。”
赵氏作为一个女子,自然不懂这些,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娘不戴,你刚才说这是什么来着?”
“我说这是机械表。”
“噢~对对,这机械表你送你父亲看看,他肯定喜欢。”
“那好,等父亲回来了我就送给他,想想他到时的表情,哈哈哈。”
赵氏看着儿子高兴的模样,虽不忍心泼冷水,但还是提醒道。
“这是个好东西,不过你在外结交朋友还是要谨慎些,别被有心人利用。”
“您就放心吧娘,那个人虽然看上去有点老气,但依我的眼光看,他不像是坏人,甚至还有点傻,哈哈哈。”
“还有我和他商量好了,明天我们还会在老地方见面,交易 20 块这种机械表,价格两百两一块,我都想好了,到时,我给家里人一人送一块,多余的就留在家里备用,以防万一。”
在凉亭停留片刻,把自己的喜悦分享完后,赵冠东又拿着机械表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晚上,老爷终于回家了。
赵冠东第一时间就拿着机械表去了父亲的房间。
“咚咚咚……”
“谁呀。”
“是我,父亲。”
“进来吧,找我何事?”
赵冠东的父亲赵衡,一直对这个大儿子不太满意,说起话来有些冷淡,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父亲对自己这般态度,他早已习以为常,但这完全不妨碍他想要在父亲面前表现一番。
他走到父亲身边,小心翼翼地把机械表递到对方眼前。
“父亲,您看这是什么。”
“这是……这是……”
赵衡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却从未见过儿子手上这块精致的物件。
“有点像?”
见父亲没见过,他更加得意起来,假装有些心疼钱地说道。
“这是一块机械表,价值两百两,可贵了。”
不过就在赵衡看到这块手表后,早已不在意儿子说了些什么。
他轻轻抚摸着机械表,看着里面不断跳动的指针,这和之前他在广东十三行看到的西洋怀表颇为相似,但是这个要精致小巧得多。
那西洋怀表少说也要 300 两以上,自己儿子手上的这块,怎么才 200 两?
这些年凭借他父亲以前在朝廷积累的关系,他的生意做得不小,但一直都局限在粮油布匹之类。
他去过广东几次,那里和这桃源县,完全是两码事。
他一直很羡慕那边当地商人做的那些高附加值的生意,可是由于父亲的退休,他早已难以涉足那些高端生意。
“儿子,你说说,这块机械表你是从哪儿买的?”
见父亲用激动的语气问自己,这下子赵冠东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我就是今天喝茶碰到了一个朋友,这是他送我的,还有明天我朋友还说会卖给我 20 块这样的机械表,价格是 200 两每块成交。”
“你说什么,送的?而且就是喝茶时碰到的朋友?“
赵衡闭目思索了片刻后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会会你朋友,我倒要看看在这个桃源县,有谁敢欺骗我的儿子。”
在他心中,自己的儿子一直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代,虽说不像其他人家的少爷在外惹是生非,但绝对也不是个聪慧之人,这等好事又怎会落到他头上。
他基本已经认定,明天大概率是个骗局,20 块也就是 4000 两银子,他倒要看看在这个桃源县,有谁敢骗他赵衡的儿子,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出了桃源县,他或许不算什么,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在桃源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那些大佬根本不屑于在此做生意,又怎会跑到这穷乡僻壤的桃源县行骗。
赵冠东被自己父亲阴晴不定的脾气搞得很是无语,刚才还那么兴奋,怎么突然之间又发起飙来。
父亲看不上自己,就连带着看不上自己的朋友,他很不服气。
赵冠东气呼呼地直接走了,边走还边说。
“好,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我朋友是如何欺骗我的。”
第二天,醉清风酒楼,林默带着 20 块机械表早已在老地方等候。
“你说的就是那边那小子。”
“是的,父亲。”
赵衡远远地打量一番后,并未发现异常。
看穿着打扮,倒像是从京城来的。
如此看来对方应该不是团伙行骗,只是个人行为。
但到现在为止,他仍然坚信自己最初的判断,对方就是个骗子。
因为在他儿子身上行骗的所谓朋友,已经不知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