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外头坐了一会,绿影和秋梨收拾屋子,阮冰如进房,摊开宣纸,写下太子和二皇子党的核心人员。
太子那边得太子太傅支持,太子太傅曹禹,曾是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其党羽极多,朝廷各部都有他的学生,只不过大多没有身居高位。
其中成就最高的当属礼部尚书吴友礼和兵部尚书潘明。
吴友礼为官清廉,知礼守法,找不到什么错处。
不过潘明是曹禹的得力助手,阮冰如回京已经有一段时间,她是五品巾帼将军,是时候兵部述职。
瑞王与丞相结亲,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且瑞王的生母是皇后,三个儿子中,皇帝最喜欢的就是瑞王。
而如今的皇后是沈丞相的妹妹,先皇后是太傅曹禹之妹,太子生母,十年前因病去世,皇帝便册立沈佳眉为后。
这无疑是要压太子一头,给瑞王夺权之本,这样两人互相牵制,谁也赢不了谁。
丞相历经两朝,手下在朝堂上根深蒂固,六部就占了四部是他的人。
阮冰如跟魏奉贤商议,从刑部下手,刑部尚书严章华,这个人为人狠厉,表面正直,背地里不知敛了多少财,魏奉贤的地下赌场给他送过不少钱,他们有他的证据,拉他下位是轻而易举的事。
削弱瑞王的势力,助长太子势力,那皇帝,皇后,丞相都会坐不住,到时候不用他们对付太子,自然有人出手,届时他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她该找个靠山了。
第二日,阮冰如去兵部述职,往后每日都要点卯。
下朝步子快了些,不小心撞到太子,赶紧跪拜道歉:“臣冲撞太子,该死。”
太子一身蟒袍,举止文雅:“阮小将军快快请起,没这么严重。”
路过的大臣都朝这边看。
有人小声议论:“定国公府难道也要攀附太子?”
“定国公府大不如前,如今被一个瘸子袭爵能成什么气候,不得找个靠山。”
“别瞎说,听说阮小将军已经自立门户。”
阮冰如起身,又朝太子行礼:“臣今日有急事,走得急了些,改日一定登门致歉。”
太子道:“阮将军不必多礼。”
说完,阮冰如向太子告辞。
过了一日,带了一份礼到太子府道歉。
门人将她带入正厅:“阮小将军稍坐,我去禀告太子。”
不一会门人回来:“太子请您去书房。”
阮冰如起身:“多谢!”
跟着门人到太子书房,却发现太子正与人下棋,阮冰如站在门外,未看清是何人。
门人做出请的手势:“请进。”
阮冰如朝他微点头,跨步走进去,一下子顿住,萧珩珏怎么在这里!他何时也与太子攀上关系,他不是不喜欢他两位兄长。
太子见阮冰如进门,却站在那里不动,朝着她道:“阮小将军站着做甚,快请坐,这局马上下完,请稍等。”
阮冰如躬身:“谢太子殿下。”
阮冰如端坐在一旁,往萧珩珏身上瞟了一眼,他专注在棋盘上没有看她。
突然听到太子道:“哈哈哈哈,三弟棋高一筹。”
“大哥承让。”
太子和萧珩珏同时起身,阮冰如也赶紧站起来。
萧珩珏朝太子行礼:“不知今日大哥有客,那我先行告辞。”
太子托住萧珩珏的手臂:“诶,你与阮小将军是相熟之人,何必见外 。”
太子朝阮冰如道:“都说了阮小将军不必客气,何必登门道歉。”
阮冰如躬身:“昨日是臣唐突,自该给殿下赔罪。”
萧珩珏仍要走,太子拖住他:“人马上就到了,你现在走,本宫如何跟人交代。”
阮冰如见二人拉扯,躬身道:“太子既有客,臣先行告辞。”
太子又招呼阮冰如:“阮小将军且慢,阮小将军既然来了,不如一同用午膳,你与三弟是老相识,替三弟参考一二也可。”
参考一二...是何意?
突然有人来报:“大理寺卿方大人到。”
太子朝萧珩珏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对侍从道:“快去请太子妃。”
又对阮冰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阮小将军请。”
太子拉着萧珩珏出门,阮冰如跟在两人身后。
正思索,大理寺卿原来是太子的人,他以前并未站队,或许太子想拉拢他,跟着去看看就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到了正厅,却见厅中坐着三人,一个是大理寺卿方圆,一个贵妇人,贵妇人身旁坐着个妙龄女子,生的温婉可人。
见太子进来,纷纷起身施礼。
阮冰如站在身后见不到萧珩珏的表情,难怪要她帮着相看,原来是给萧珩珏议亲。
也好,他是该娶妻了。
方圆见到太子身后的阮冰如:“阮小将军也在。”
阮冰如朝方圆回礼:“方大人。”
太子朝着众人道:“快请坐。”
太子坐上首。
方家人坐了一排,阮冰如只好坐萧珩珏那排,与他隔开一个座位。
方小姐瞥了萧珩珏一眼,最后眼神落在阮冰如身上,她今日一身男装打扮,干净利落。
阮冰如见到方小姐的眼神,对她微点了点头。
方小姐赶紧用团扇遮住脸面。
方大人忙介绍:“这位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圣上亲封的朝阳公主,巾帼将军,阮小将军。”
原来是她,方小姐这才将团扇拉低了些,同母亲一同起身见礼。
阮冰如赶紧起身回礼。
有人报:“太子妃到!”
话音一落,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夫人,带着两个小儿进门。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太子妃朝众人道:“入席吧!”
见到一旁的阮冰如:“阮妹妹来啦,稀客,快来。”拉着阮冰如的手出门。
太子的儿子,皇长孙,萧宥凯走到萧珩珏身边,拉着他的手:“三叔,等会教我射箭。”
“夫子教你背的书,背会了没有,背了才能学射箭。”
看样子,萧珩珏应当经常来太子府,只不知他何时与太子搭上关系,他在为谋权谋划吧!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何必巴结太子。
宴席设在后院。
太子妃特意将萧珩珏的席位与方小姐设置在一起。
萧宥凯老想扒着三叔,被父亲训斥,这才坐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