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擎天将军!”
那鬼差睁大了眼睛,随即视线狐疑地看向身边的小鬼。
身旁的小鬼们也是一脸的惊慌。这人居然是来找擎天大人的!看来头不小。他们也不敢怠慢,派遣了一个人赶紧去通报了。
剩余的鬼差们脸上堆着笑。将素玉请进了他们休息的一座小亭子里。
虽然他们笑起来很瘆人,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觉得。
红红的舌头外露,若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见了,只怕要被吓得当场魂飞魄散。他们一边给素玉倒茶,一边放下手里的武器,给素玉扇风。
嘴里念叨着:“贵人,您休息一下。小常去通禀一声,一会儿您就可以进去了。”
素玉眼睛看向手边的茶杯,只见那茶杯的杯底隐隐可见血红色的泡沫,让人见了便觉惊悚万千。
素玉眉头一皱,缓缓将那茶杯移开。翘着二郎腿,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睛微微闭起,仿佛是在凝神屏气。
众人见状,都悄悄地退到一边。
拿起手里的东西,站到了冥府外面的大门处。
不久,他们看到了擎天大人慌慌张张地向着这边跑来。由于他失去了一只手臂所以当他跑来的时候,那只空落落的袖子也跟着左右摇摆,让人止不住地想要发笑。但又不敢。
“拜见大人!”
众鬼差见擎天到来都纷纷跪下,心里却在暗暗沉思这位可真是个大人物,连擎天大人都亲自出来迎接他!
擎天一见素玉坐在那亭子中。大步小布地赶了过去。
先是恭敬地一拜:“魔主大人,劳您亲自跑这一趟了。”
他气喘吁吁,看得出来,是接到消息之后便急忙奔跑出来了。
素玉斜睨他一眼,又看看了围在周围的一众鬼差。才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来问问你这无间地狱里跑出去的鬼灵可都回来了?”
擎天闻言,嘴上溢出一抹欣喜之情,连连道:“都回来了 还要多谢魔主肯鼎力相助,不然我这冥府可就要乱套了!”
素玉眼睛里闪过一抹思量,他笑了一下接着道:“你们还会感谢一个魔头?”
擎天闻言,身形一愣。他眼睛紧张地眨了眨,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嘴巴也变得结结巴巴,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只听他道:“感谢啊,虽然咱们势不两立,但……要不然我这冥府可就遭了!”
素玉听后,微微皱起了眉。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对一脸疑惑的擎天道:“既然已经安定了,那告辞!”
说着,素玉转身消失在原地。
只余下一片片的粉红色花瓣漫天而落,如同雨滴洒下,却是一点也不急躁。反而是轻轻柔柔,香香甜甜。
众鬼差见了这一幕,都抬起脑袋仰望着漫天花雨,惊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域之主?来去之际还会唤来漫天的花雨?也太美了吧!”
擎天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了。但不知那东辰神君如何了?
想着,想着, 他决定再去天界看看。
向浮尘帝君禀报这件事。
花溪看着太阳缓缓地西斜,远处青山蒙上了一层金黄色的霞光。
那是白天的最后一丝温柔。
脚下的路坎坷曲折,无数的小石子遍布,歪歪扭扭地落成了一条窄窄的小路。站在这里,向脚下望去 ,是一望无际的深渊,隐隐可见一两朵白云漂浮,而她面前的路则是弯弯曲曲,直通头顶上方的天堑。
花溪两只手攀爬在岩石上,背靠着大石准备休息一会儿。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智远的声音:“公主殿下,要快点了,不然一会儿天黑下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花溪刚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随即扭头看向前方正冲着她微笑的智远。她是一个堂堂的天界神官,虽然现在空无一职吧,但身体素质那是杠杠的。可是智远他一个佛门弟子,平日里除了馒头包子便是素菜相伴,怎么这么有劲儿?
她满目惊疑地看着智远的脸颊,抿了抿唇,然后道:“我知道了,大师。先容我缓一缓!”
说着,花溪一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用力支撑着自己已经精疲力尽的身体,继续调转一个方向,弯下腰,一步一步地前行。
走了大概有五分钟,她才终于追上智远的步伐。这期间,智远一直站在原地未曾移动。可是,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却走了这么久?花溪的心里有些怀疑。
智远笑着望向花溪,然后道:“公主殿下最近缺乏锻炼了。”
花溪低着头,突然听到人这么说,猛地一抬头,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智远脸上微微一愣,然后转身欲走。边走边道:“记得公主殿下流落人间时,什么样的山峰没有爬过?什么样的草地没有行过?”
花溪眯了眯眼睛,脱口而出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她与智远相遇的那时候,应该只是匆匆的一面之缘才对。他怎么可能了解这么多?
智远一愣,手里的佛珠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他用手指轻轻地拨了拨,然后抬眸道:“公主殿下当年的事迹可是被人记录下来,在凡间流传了好久。大街小巷,没有人不知道您的事迹,只是后来……”
后来随着这位灵神的陨落,那些书籍也被有心之人悉数烧毁了。
花溪从前倒是没怎么注意下界的书籍,也就是说那时候关于她的事迹也有不少被人记录下来了?
她想着,心里默默地道:“还好现在没有了,不然自己若是看到了,必定脚趾缝都要被自己薅秃噜皮了!
看着花溪的沉默寡言,智远歪了歪头,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
便轻咳一声道:“公主殿下,再走一段路应该就快到了。”
花溪抬起头来,突然想起智远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她微微一皱眉,然后道:“智远大师,你从前不是说是一座岛吗?”
如今怎的来了这通天之山了?
智远闻言后,眯着一双眼睛,仿佛透过那条眼缝能看到他那颗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决心。
他顿了顿道:“岛屿又不一定非要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