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丘亚平家中的时候,众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几个女嫌疑人之间产生关联,必然会加大“众人联手”的佐证可能性。
简姿坐在车上,仍旧时刻关注着整个摄像头的动向。
为了避免一直没找到人的常欣月再对摄像头动手脚,简姿已经提前植入了病毒型防火墙,一旦有人对丘亚平家小区附近的摄像头程序进行改写,就会顺着网线抓住“源头”。
岂料,几人抵达、古惊鸿敲响房门之后,并没有在屋子里发现常欣月的身影。
“不是,古处你们在干什么?不由分说就闯进我家里……”
面对孙怡静并不冷静的质问,古惊鸿神色冷凝道:“常欣月呢?”
孙怡静一怔。
“什么常欣月?”
“我们在监控里已经看到了。”简姿立刻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调转给孙怡静,摄像头上清楚地显出了常欣月进入她家门的画面。
无可抵赖。
孙怡静神色一慌,又很快恢复理智:“人是我杀的,你们不用……”
“嗡嗡……”古惊鸿手机突然震动,他冲简姿和苏苏酥打了个手势,就径直走到旁边去接电话。
“孙怡静小姐,你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可能会变成呈堂证供,”简姿认真道:“丘亚平,是你杀的么?”
孙怡静深吸一口气,认罪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古惊鸿接完电话走过来宣布:“巩兴志死了。”
“啊?”简姿一怔。
他们不是让杨家将盯住人了吗?
孙怡静心神一松,立刻改换口供:“我没杀人。那个什么常欣月,她只是来我家里看研究文件,并没有你们说的……”
巩兴志的突然死亡,让孙怡静立刻有了底气,“我丈夫丘亚平死的时候,还有这个什么巩兴志死的时候,我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你们如果觉得我有嫌疑,还请拿出证据来。”
古惊鸿嗤笑一声:“看来巩兴志的死,也有你们的手笔。”
他在孙怡静突然变得惊恐的表情里,走进了主卧。
“你干什么?”孙怡静就欲上前阻止,立刻被苏苏酥扣住动弹不得。
简姿跟上古惊鸿,眼睁睁看着古惊鸿徒手拆掉了锁死的洗手间门。
简姿意味不明地瞥了孙怡静一眼。
谁好人家没事锁死主卧的洗手间啊?!
说没猫腻谁信呢。
把房门搁在一边,古惊鸿快步走到洗手间内,摸索了片刻,就在洗手池子外面一扣一摁,紧跟着,电视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来了:
洗手台子呈三百六十度旋转而出,挪到了浴缸旁边,而洗手台子下方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台阶,几乎只容一人通过。
“密室?”简姿瞪大眼睛,望着脸色难看的孙怡静:“你们家好好的搞什么密室啊?”
孙怡静踌躇着动动嘴,到底是没敢说,甚至腿软地必须得依靠苏苏酥提着才能勉强站立。
古惊鸿没有质问,稍一矮身通过,脚步声消失在长长的台阶甬道,半晌都没听到任何回应。
简姿想了想,就搁下笔记本电脑也准备进去。
谁知道就在此刻,古惊鸿突然从下方道:“不用下来,我已经拍照了。”
说完,他那边又没了动静。
简姿的脚步顿住,默默站在原地,等着古惊鸿回来。
片刻后,门外响起敲门声,古惊鸿带着一个容貌颇为清秀的常欣月进来了。
“密室那头有门,”古惊鸿锐利的视线扫向孙怡静,说道:“之前丘亚平的尸体,也是这样被运出去的吧?”
孙怡静还没来得及开口,常欣月就忍不住道:“是我做的。”
她沉声道:“我听说了有一个神秘组织找到了丘亚平,准备对他进行调查,害怕他一旦被保护起来就没法再动手,所以……”
“所以你杀人,孙怡静挪尸体,汪一雯将人带去研究工厂所在的酒店,布置现场,对么?”古惊鸿将常欣月后面想说什么早已料到。
常欣月和孙怡静听到他们竟然也推论出了汪一雯的所为,再次陷入沉默。
简姿叹了口气,“你们何必呢?”非要为了认罪,把各自都推上了“承认也不行、不承认也不行”的境地。
太瞧不起他们异能调查处了吧!
“你们现在说什么都是次要的。”古惊鸿指了指身后的地下室,淡淡道:“那里才能说明一切。”
随即,他对简姿招招手,小声道:“去找云溪来。”
“啥意思啊古处,”让她开启异能带云溪一个人,来检查下面的地下密室?
“嗯,不能让其他警察介入。”古惊鸿迟疑了下,“先让云溪来看。要是真如我所猜测的那样……”
“哪样?”简姿追问。
古惊鸿没吱声,耳朵却悄然变红了,催促道:“抓紧时间。”
“……哦。”
简姿带云溪来的时候还在想,说案子呢,怎么突然红耳朵?
狐狸就是奇怪。
等云溪来了,苏苏酥看着孙怡静和常欣月,其他三人进入地下密室彻查、搜集证据。
简姿一迈入那密室,就闻到了一股略显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香味里透着一点点消毒剂的味道。
她脑海里突然反应过来,随即立刻看向古惊鸿:“古处,我想起来了。”
这味道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在来到孙怡静家里之前,她就闻到过。
是莫泽。
“车载香薰。”简姿伸出一根手指头,“那天,莫泽拉着我和苏苏去研究所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氛味。”
也许是莫泽常年使用同一种香氛的味道,所以不仅仅是车上,连身上也有那股淡香。
而孙怡静家中在大扫除之后,混合了孙怡静家中的馨香、84消毒液的药味,再加上莫泽身上的那股淡淡香氛味道,形成了那股古怪的气味。
而现在这种气味,也重新出现在密室里,一下子撞击了简姿的记忆,让她立刻想了起来。
“你是说,莫泽也参与其中了?”古惊鸿沉声道。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常欣月知道调查处盯上了丘亚平;为啥莫泽在丘亚平的工位啥都没找到;为啥丘亚平死得有些匆忙……”
那些违和感很强的地方,如同嵌入了一个闭环,将几个“嫌犯”全部框进逻辑的范畴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