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兔子还是吃鸡?”江承钧低声问。
“我们吃一样,其他的拿去换钱好不好?”宋云枝征求他的意见道。
“都听你的。”江承钧点头,“今天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出门的时候他就担心她会受欺负,还特意托了对面那位大婶盯着。
宋云枝笑着摇头,“我厉害着呢,没几个人敢来找麻烦。”
江承钧沉声笑起来,不由伸出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轻揉,“我娘子真厉害。”
宋云枝嗔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我去做饭了。”
他神情正经起来,“我去杀鸡。”
自从江承钧上山打猎后,家里的日子就渐渐好起来了,缺的东西也一件件补上来了。
家里银子都归宋云枝管,她开始发愁往哪里藏银子,都藏在一个地方不稳妥。
家里藏一点,后山藏一点,剩下的塞给了江承钧。
他看起来凶巴巴的,应该没人敢偷到他身上去。
男人拿到碎银子的时候,眼睛亮了许多,“给我花吗?”
“嗯,放你身上稳妥。”宋云枝点头。
江承钧高兴了一整日,吴山他们都说只有格外喜欢格外信任,家里娘子才舍得给银子花,平时给个买酒喝的钱就不得了了。
他娘子给了他一大袋子,那得多信任多喜欢啊!
江承钧一个激动,当天打了一头野猪,又换了很多银子回来。
宋云枝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没辙,只好拉着他去镇上换成银票存起来。
“娘子,剩下的我可以花吗?”高大的男人微微躬着身子,贴近女子的耳边,声音特意放低。
宋云枝无奈,“都是你挣的,你当然可以花。”
现在有点闲钱,他买些自己想买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江承钧得了允许,立马拉着她进了一家鞋铺。
挑了摆在最中间的那双毛绒青色绣花鞋,他手指比了下长度,又看向宋云枝的脚。
刚才就盯上了,他娘子穿着肯定好看。
“给你自己买,我家里有好几双。”瞧出他的意图,宋云枝扯了扯他的衣袖,“相公。”
“娘子,我不能花钱吗?”江承钧眸光有些暗地望向她。
宋云枝抿了抿唇,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只好道:“能”
“这双厚,穿着不冻脚。”江承钧弯腰在她脚边比划了下,不长不短,刚好,“就要这双。”
像是来了兴致,江承钧又去逛了女子的成衣铺,还买了女子的首饰。
宋云枝看他花钱,觉得自己眼睛疼。
下次还是不要给他银子了,他败家。
给她买东西也不行,太败家了。
江承钧不知道她的想法,只知道原来女子有这么多东西可以买。
以前不曾关心过,如今有了娘子,他看到什么都想给她买。
明日是今年最后一次上山打猎,之后便是过年了。
两人买了不少过年的东西,回家的时候,正好撞见李水花和刘二狗在门前嘀咕着什么。
见他们回来,两人立马灰溜溜地走了。
江承钧拧了下眉头,把东西拎进屋,之后出来给菜地锄草浇水。
等到傍晚,和宋云枝一起做好晚饭吃完,他提上两壶酒,出声道:“娘子,我去给村长送酒。”
他现在都不喊她宋姑娘了,一口一个娘子比人家真夫妻还喊得顺口。
宋云枝放下手里的活计,“我跟你一起去。”
上次地契的事,他们一直没找出空去感谢村长。
江承钧拉着她坐下,自己站起身,沉声道:“外头冷,你待屋里别出去,我去去就回。”
“那你当心路。”
“嗯,别开门知道吗?”汉子出门前特意嘱咐道。
宋云枝抬眸看他,乖乖点头,“知道了。”
江承钧出了门,送完酒回家,在外面站了会儿。
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立马伸手勒住对方脖子,捂住口鼻。
......
“听说了吗?刘二狗昨晚被人打了,一张脸打得乌漆嘛黑的,他爹娘都差点没认出来。”
“老天开眼了,又有人收拾他了。”
“嘘,小点声说,万一他上门报复咋办?”
“怕啥,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天天搁我家那窗户缝里看,被我男人抓到好几次,捶得他哭爹喊娘的。”
“昨晚倒是没听到他叫,估计是捶晕了。”
宋云枝买了两个油饼吃,边走边听。
刘二狗被揍了?
这村里除了她,没听说过谁家偷偷摸摸揍人的。
不管了,还是回去继续熏腊肉吧,家里糙汉子爱吃。
也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就过年了,还没给他试新衣。
她好不容易才做好的。
傍晚,上山打猎的人回来了,宋云枝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江承钧。
“吴大哥,我相公呢?”她跑去找吴山。
吴山也刚回来,见宋云枝一脸担心,出声道:“他和另外一个人去追鹿了,应该快回了,你别担心,他打猎比我都厉害。”
“嗯,我再回去等等。”宋云枝心下稍安,把吃晚饭的碗筷准备好。
一直等到天黑,人还没回来。
宋云枝坐不住了,披了件斗篷朝后山走。
后山深处,除了打猎的人,一般都没人敢进去,怕有野兽。
宋云枝走到一半,隐约看到一个黑影靠在树下,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当即慌了神。
“相公!”
她连忙朝树下跑,半路被一条强壮的手臂拦住,瞬间拥入怀中。
“我在这儿。”熟悉浑厚的气息笼罩下来,温暖的大手覆在她脑袋上,“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路上摔着没?”
宋云枝怔住,很快抬手摸着他的脸,又摸他的手臂。
低低的抽噎声在耳边响起,江承钧心头一颤,语气慌了起来,“怎么、怎么哭了,摔哪儿了?”
“你有没有受伤?”宋云枝忍住哭道,“我带了伤药。”
“没受伤,你相公我好着呢,别哭了,听着怪心疼的。”江承钧无奈笑起来,将她抱紧,大手轻轻揉着她的脑袋,“不哭了不哭了,我没事。”
“这么担心我啊?”他低声问,呼吸落在她耳畔。
有时候真想不管不顾地亲上去,又怕把她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