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总，您各个店的上新款不一样吗？”
张柏疑惑问道，这也是他进店之后的第一句话。
其实从进门之后，章程一直在偷偷打量张柏，却始终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按理来说，本市有头有脸的人他都认识。
但在认识的人里，或者他们这些圈子里，好像没有这号人物。
而且张柏穿的相当朴素，这让他更拿不准对方的身份。
不过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张柏肯定是慕容音的男朋友。
见他说话，章程依旧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态度。
“敢问贵姓？”
“免贵姓张。”
“啊，本家姓啊，真巧。”
章程眼睛都亮了。
看他舔的如此卖力，慕容音都扶着额头不想说话了。
“哈哈，我是弓长张。”
“哦哦哦，张总啊！”
“不敢不敢，小生意。”
小生意？
章程的大脑立马就转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出门在外往往都比较谦虚，都说自己小生意。
但嘴上这么说，其实大家心里都门清，只是谦虚。
但张柏越是这么说，他越觉得张柏深不可测。
就连张柏身上那套随性的衣服都显得如此合身。
“张总你有所不知，咱们开州市虽然发展得很好，但各区之间的发展并不均衡，就好比城中区是市中心，商务人士很多，都市丽人会偏多一些。
这些人消费能力很强，所以在城中区的几家店铺，都是有针对性的大量铺设适合她们的衣服，产品价格也会偏高一些。
城南区，那是本市的大学城，虽然大学生很乐意消费，但大家都知道，他们手里也没多少闲钱，所以我们公司在那边开设的店铺，大多是面向学生党的衣服，更青春化一些，色彩也更加明艳一些，而且价格相对便宜。
至于城西那边，重工业集中连片，就是所谓的厂妹会很多，他们很乐意消费，但消费能力并不高，同时他们不会非常看重衣服材料，所以只要看得过去就行，那边店铺铺设的衣服，做工方面相对会粗糙一些。
还有……”
这哪里是简单介绍，这完全是把商业机密说了出来。
章程好像并不在乎被张柏二人知道他公司的特色发展模式。
当然，他更不怕身后那些乐色听去和自己对抗。
毕竟想要这样大干特干，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要有相当雄厚的实力，还要有完备的工厂，还要有出色的设计师……
张柏听的入迷，竟然觉得眼前的章程人还不错。
说话爽朗，做事有尺有度，能进能退。
关键是这年纪肯定比他们二人大，没想到姿态还能放这么低，真不是一般人！
“那也难怪章总能做这么好，发展成了国内知名的企业。”
张柏适时的送上马屁，章程听的那可谓如沐春风。
商业互吹，谁不喜欢？
“我与张总一见如故……”
“同感同感……”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竟然完全忘了今天的见面原本所谓何事。
慕容音无聊的打着哈欠，随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张柏，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样吧，你们俩今天有空没，我做东！我们去整点？”
“啊？这也太破费了。”
张柏没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能聊得这么开心，更没想到章程竟然主动邀请二人去吃饭。
“你觉得呢？”
他转头看向慕容音，慕容音却正在看那些刚调过来的衣服。
“我？都行。”
慕容音语气淡淡道，冲着张柏莞尔一笑，然后又去看衣服了。
“兄弟你真行啊！这么难泡的都让你给泡到了。”
章程看着慕容音仿佛背影，竖着大拇指对张柏偷偷咬耳朵。
张柏顿感无语。
这话听着怪怪的，但好像也挑不出什么问题。
“怎么？她很难泡？”
“难？不光是难！那简直是炼狱级别！在这开州市，谁敢对她动想法？”
章程说话神神秘秘的。
“这话怎么说？”
张柏眉毛一挑，脸上露出浓厚兴趣。
见慕容音没注意到两人，章程这才叽里咕噜的再度开口。
“之前高调追她的，很久都没动静了，据说是被慕容博盯着，不敢继续。慕容博你知道吧？”
“知道。”
张柏摇头苦笑。
何止知道，而且见过。
“那低调追过的呢？”
张柏好奇询问。
“低调追？哈哈，慕容音高调曝光对方的劣迹，根本不带怕的。你想想，追慕容音的那些人，哪个以前的屁股能干净，就算是干净的，慕容音都能给人家整的下不来台，所以说你是真厉害！”
章程再度竖起大拇指。
看得出来，他是真佩服张柏。
“你上辈子指定是救过她的命！”
章程说的笃定，而张柏则是一愣，旋即笑而不语。
“你俩在那叽里咕噜说啥呢？”
慕容音拿着一件外套，满脸无语。
她都搁这儿说问好几次了，张柏愣是沉浸在章程的八卦中出不来，这让她很是不爽。
听到她的声音，两人齐齐的抖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然后又异口同声的说：“没什么！”
慕容音神色狐疑的看着二人，不爽的把衣服放了回去。
“不逛了，没劲。”
“别啊，人家都给你调过来了，看看呗。”
“你这话说的，好像他调过来，我就得卖这个面子似的。”
慕容音不屑的撇撇嘴，然后又瞥了章程一眼。
章程赶紧打着哈哈道：“慕容总您瞅您说的，我哪有那么大面子……”
慕容音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又把刚才放下那件衣服拿了起来。
“这件好看不？”
“好看！”
张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回答太快，一看就不走心。”
慕容音撇着嘴，给放了回去。
不是……回答好看也能错？
张柏生无可恋，章程则对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兄弟，真是苦了你了。
两人陪着慕容音逛了半天，慕容音选好几件衣服就要拿出手机结账。
“哎哟，您真是太折煞我了！怎么还能付钱啊！”
章程赶紧把柜台的收款码收了起来。
慕容音却摆了摆手：“一码归一码，我的钱照付。今天喊你来，是因为你的店员对客户给予不了应有的尊重，我没事，但不尊重我男朋友，你懂的……”
“我懂我懂。”
章程擦着冷汗，偷瞄张柏。
还以为张柏是感情中弱势方，这么看，慕容音好像才是比较舔的那一个，不然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自己喊过来呢。
不愧是吾辈楷模，他对张柏可谓服的五体投地。
“相关责任人已经开除了，日后我……”
“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本来想着怎么也得给我男朋友道个歉，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慕容音挽着张柏的胳膊，语气淡淡。
全程没有看那始作俑者一眼。
章程点头如捣蒜，满嘴都是“一见如故”啊之类的话，愣是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