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恕我不能从命!”虽然你长的还不错,薪水也给的够高,却也不值得我冒险。
这次,连两位副官也觉得,这位孙小姐太能摆谱、不识相了,少帅不会要拿枪崩人了吧。
然则——
叶文斌一反常态,不仅没生气,见悦然要走,还客客气气地把人亲自送出门,又让司机开车把人送了回去。
……
从窗口看到悦然坐着那位少帅的汽车离开后,程红就坐立不安,稿子怎么也改不顺溜,干脆来到客厅,坐等她归家。
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女,碰上督军府的少帅,怎么都会吃亏。
这种门第,肯定早就定下了门当户对的正妻,即便能进府也是做姨太太,可悦然又不是穷的吃不起饭,哪需要那般自轻自贱。
她自己是逃婚出来的,自然也不愿看着,悦然这么好的姑娘给人做小,或是沦为男人的玩物。
悦然一进门,就被程红堵在院子里问个不休:“怎么样?说清楚了吗?他有没有为难你啊?”
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个遍。
“没事,你别这么担心,就是出去说了几句话。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一根毫毛都没少。”悦然关上院门,扶着她进屋,语气一派轻松。
见此,程红悬着的心也便放下了,不由感叹:“看来那位少帅,还是个讲礼的人呢。”
悦然猛然就想起,那位少帅被她按在地上的狼狈样,忍不住唇角高高扬起。
他倒是想动粗来着,可惜技不如人。
这日之后,那边就没再来人了。
当然,死心也是不可能死心的。叶文斌送她出门的时候,说让她再好好考虑一下,在他年后赴任前给结果就行。
悦然却把这话当成了耳旁风,吹过就散,又恢复到了以前平静的生活。
只是没平静多久,谢炎章却登门了。
“我女儿今年三月从学校失踪后,一直杳无音信,我妻子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当时就病倒,如今情况越来越糟。
“医生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能不能请孙小姐……去看看我太太……。”
“可以。”悦然不待他说完,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同时心里不由纳闷,难道那颗健体丸,对谢母的病情没有效果,不应该啊!
谢父出此下策,约摸谢母的状态真的很不好了,那她说什么也要走一趟的!
谢炎章似乎没料到能这般顺利,愣了一下,才神情激动地道:“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
“正好我的工厂需要做一批工服,大约500套,就交给孙小姐的时装店来做好了。”
身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谢炎章从不打无把握之战。
他是有备而来的,想着就算孙小姐觉得为难,也定然会为了这笔大生意,勉为其难地走一趟。
虽然证明他小人之心,但也不能让人家白辛苦一趟,且说不得日后,要经常麻烦孙小姐。
他无法预料,妻子见到与女儿如同一人的孙小姐会是什么反应。
该说不说,这笔大订单,确实把悦然砸懵了,至少能挣几千大洋。
然而,她很快清醒过来。
“谢先生说笑了。我那家小店,也就是小打小闹,哪吃得下这么大的订单。”
“不急,可以让师傅慢慢做,哪日做好就哪里送过来。”
悦然算是看出来了,这笔订单是推不掉了,这是还她的人情呢,不接受他心里反而不踏实。
既然时间给的这么充裕,那就慢慢做吧。有钱不赚是傻蛋。
谈妥之后,悦然就坐着谢父的汽车来到了谢家。
路上,她莫名有些紧张,有种近乡情怯的况味,也不知是否是原主残存的一点神识在作祟。
“孙小姐,不必紧张。你与我女儿长的一模一样,我太太会很喜欢你的。”谢炎章笑容和煦地安慰她。
诚如他所言,见到悦然后,病床上气若游丝的谢太太,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她原本双眼紧闭,安静躺在床上如同一截枯木,没有一点生气。
在听到丈夫在耳边轻唤,“如雪,你快看,我带谁来看你了!”片刻后,她虚弱地掀开了一丝眼皮。
再看到那抹令她魂牵梦萦的身影时,眼睛瞬间就睁开了,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伸手想够什么,胳膊刚抬起来一点,就又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悦……悦悦,是……是你……吗?”
此情此景,悦然也不由潸然泪下,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微点了下头。
这是一只冰凉而干瘦的小手,便刚从被窝里拿出来,也没什么温度。
谢炎章让开床边的位置,立在一旁目睹着这温馨而酸涩的一幕,也止不住老泪纵横。
这一日,悦然没能回去。
谢太太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就连去上个厕所,都要哄半天才肯放人。
显然已经把悦然认作了她女儿了。
于是当晚,她便住在了谢家,写了一封短信,让人送了回去,免得家里人挂念。
三日后,谢太太的病就有了很大的起色。
原本濒临死亡的人,短短两三日就恢复了生机,已经能吞咽下食物了——只有悦然亲手喂她,她才肯吃。
“真是奇迹啊!你们真的没给病人服用其他药吗?”医生检查后,一脸不可置信地追问。
病人明明已经没有一丝求生的意愿了,怎么病情,忽然就有了起色。
谢炎章茫然地摇头,“没有,你不是说服药已经不管用了吗?”
他虽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更多的是开心,妻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证明他这一步险棋走对了!
“那就奇怪了。”想不通的医生还在纠结。
“你不是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嘛,我就寻了一位,跟悦悦很相似的姑娘过来,没想到还真起作用了。”他把功劳都归到了悦然头上。
说起来也算歪打正着。
悦然不死心地又给谢母喂了一颗健体丸,果然没让她失望。
只是令她想不通的是,那上次是怎么回事,难道喝进去的牛奶又被吐了出来?似乎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这话是不假,可也没有这么灵验的呀!”垂死之人都能救活的,太神奇了。
他刚才也见过那个姑娘,确实很像很像,他一开始还真当把人寻回来了。
医生带着满肚子疑惑,下楼离开。
谢炎章把人送出门,转眼就瞧见他那位好侄女又来了。
“大伯,我来看大伯娘了,她今天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