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一只矫健的飞鸽奋力地振动着翅膀,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一般。它带着东方不败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如同一颗流星般迅速没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从那一刻起,时间对于东方不败来说变得无比漫长而难熬。每一天,她都在痛苦和焦虑的煎熬中度过,眼巴巴地盼望着那个能带给她救赎的消息。然而,无情的内伤却像是恶魔一般紧紧缠绕着她,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脆弱的身躯,让她连片刻的安宁都无法享受。
数日之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那座宁静的小院时,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悄然出现。只见平一指身着一袭灰色长袍,背上背着沉甸甸的药箱,脚步轻盈得好似一阵悄无声息的微风。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了小院门口,宛如一幅古老画卷中的神秘人物。
就在此刻,令狐冲已然收拾妥当,正欲领着孩子们踏上前往学堂的路途。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突然间,令狐冲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目光随意地一扫而过。然而,就是这惊鸿一瞥,让他的眼神瞬间定住了——那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平一指吗!只见令狐冲的眼眸中刹那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仿佛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绚烂烟火。
他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平一指的方向迎了上去。那张原本就俊朗的脸庞此时更是因为满心欢喜而显得格外生动,热情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肆意地散发开来。还未走到近前,令狐冲便已迫不及待地开口喊道:“平大夫啊,今日究竟是哪股风儿如此眷顾,竟能将您老人家给吹到这儿来啦?”
平一指闻得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轻地捻动着下巴上那几缕稀疏却又整齐的胡须,缓声回应道:“令狐兄弟莫要打趣我了,我不过是偶然路过此地罢了。听闻教主在此,我心中挂念,故而特意前来请安问候一番。”
令狐冲听完这番话,心中并未泛起丝毫疑云,反而对平一指的关切之情深感欣慰。他面带微笑,稍稍侧过身子,优雅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同时轻声说道:“平大夫,请进屋一叙吧。”说罢,便引领着平一指缓缓步入屋内。
待二人在屋中落座之后,令狐冲先是为平一指斟上一杯香茗,而后和声说道:“平大夫,实不相瞒,我这会儿正要送孩子们去学堂念书呢。您且稍作歇息,待我回来之后,咱们一同前往我的酒庄畅饮美酒,如何?”
平一指微微点头,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看似随意,实则暗自留意着每一处细节,不动声色地应道:“令狐兄弟既有正事,只管去忙便是,我在这儿候着。”
令狐冲再次露出灿烂笑容,转身快步走向孩子们,带着他们往学堂方向走去。一路上,孩子们欢声笑语,令狐冲却偶尔走神,心中暗自揣测平一指的来意,虽说对方言辞恳切,可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待令狐冲走远,平一指缓缓起身,踱步至内室门口,侧耳倾听,确认无其他人声后,才轻轻推门而入。东方不败端坐屋内,见平一指进门,微微点头示意。平一指见状,快步上前,搭上东方不败的手腕,细细把脉,片刻后,眉头拧得更紧。
平一指收回手,神色凝重,低声道:“教主,您的内伤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气血逆行,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再这般拖下去……”东方不败淡然一笑,打断他:“平大夫,生死有命,我既已料到后果,只是令狐冲跟贤儿没了我会怎么办。”
平一指轻轻叹息一声,缓缓打开那陈旧却整洁无比的药箱,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几包用精致绸缎包裹着的草药。这些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珍贵的精华。
“教主,这可是我倾尽所能、四处寻觅才得来的珍稀药材啊!虽然它们无法彻底根除您身上的顽疾,但至少能暂时稳定住您的伤势,让其不再恶化。”平一指一脸凝重地说道,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些草药之上,似乎对它们寄予了厚望。
东方不败微微颔首,伸出如葱般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那几包药草。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轻声回应道:“有劳平一指费心了。”
与此同时,令狐冲刚刚将孩子们安全送达目的地后,便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绝世轻功。只见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空中急速穿梭,仅仅数个起落之后,便悄然无声地落在了屋外的窗边。
屋内平一指和东方不败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当听到东方不败的伤势竟然如此严重时,令狐冲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揪,眼眶瞬间泛红。一股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他暗暗悔恨自己为何如此愚钝,居然没有早早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
待到平一指交代完毕,令狐冲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担忧,毅然决然地推开房门,大步踏入屋内。他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东方不败,其中满含着关切与深情,语气坚定地说道:“东方,你怎么能瞒着我?如今我们已然结为夫妻,生死相依,倘若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独活于世?”
东方不败见到令狐冲突然去而复返,美眸之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那丝慌乱仍未完全消散。她转过头,避开令狐冲炽热的目光,幽幽地道:“令狐冲,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贤儿年纪尚幼,日后还需你来悉心照料。切不可因我一时之故,而生出轻生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