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继续在这方世界溜达着,看似漫无目的,懒懒散散,实则清除鬼患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转眼,一座城市的鬼物便被其彻底清空,在他的“规则”笼罩之下逐渐的向着灵气复苏的方向靠近。
要不了多久,这个世界的“天”便会被张恒换了。
此时,一条满是杂草的沙砾的柏油路上,张恒不知道从哪里借了辆小电驴,慢悠悠的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着。
那是一座被这个世界特意遗忘的城市,也是一座在这个世界屡见不鲜的城市。
这个世界的异类,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人才是。而鬼,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人就好像被特意制造出来的“物品”一般,供着那些鬼物成长,享乐,繁衍。
总之,这绝对不是一个以人为本的“正常”的世界。
走走停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恒所处的这道荒路生起了大雾。
“你来了。”
张恒打着招呼,看着眼前的“祂”,手中顿时升起一抹毁灭一切的气焰,蛰的周围的这层鬼雾都开始滋滋作响,眼看着就要彻底的消散一空。
可也正在此时,一声忽远忽近,似哭似笑,似喜如悲的唢呐声从远处的大雾中传了出来。
“这是,搞哪样?”
“都能主动出击了?”
恍恍惚惚之间,张恒的眼前便出现了一道极其庞大的,送亲队伍?
映入眼帘的,是一匹洁白如雪,浑身没有一丝杂色,可其眼白却是空洞的吓人,且身上的鬼气也是浓郁到了极致。
一匹,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要骑上去然后狠狠夹它用力蹬的鬼马?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鬼马的后方,一顶由四只绝美的女鬼力士,外加一个浑身都是一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见犹怜”气质的鬼婆子,以及一个一看就很“卡哇伊,可爱,萝莉”类型的半大女鬼丫鬟衬托着的鬼轿子。
张恒很确定,那轿子里,有个大家伙。
“祂”的气息,很是浓郁。
再一回神,“祂”悄无声息的在张恒面前施展了类似于“移形换影”的法门,张恒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特别鬼气森森的别院,好似在迎接张恒的归来一般。
“官人,可怜可怜小女子,放过奴家,奴家愿以身侍奉,常伴您左右,为奴为婢,还望您怜惜奴家。”
鬼轿子里传出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很悦耳,单单只是听了几个字便犹如让张恒做了一个耳朵的全套马杀鸡一般,享受的不得了。
“你这,不是在挑战我的软肋吗?”
张恒坐在小电驴子上,一只手轻轻的松开握把,轻轻的一抬,四只身材挺拔修长的力士女鬼当即烟消云散,接着便是那陪嫁婆子,以及陪嫁丫鬟。
他是很喜欢收藏美人不假,可绝对不包括这种没有“人味”的鬼东西。
“你可真是糊涂,打败你,你也是我的,你的本体更是我的。”
“我,全都要。又何必放着金山银海只取你这小小的一瓢?”
说话的功夫,这在外人眼里能瞬间屠灭一城的鬼新娘队伍只剩下了轿子以及里面的鬼新娘,且轿子也如同冰雪遇见了烈阳一般极速蒸腾。
转瞬,张恒的眼前便只剩下了个身穿嫁衣的鬼新娘。
红盖头,呼的被一阵风吹起,然后如同被点燃的纸张一般于空中消散一空,最后渣也不剩。
“哇哦,果然不愧是祂耗费本源之力凝聚的身体,还真是美。”
张恒看着眼前露出了真容的鬼新娘,真真可谓是绝代容颜,比之那王母,嫦娥甚至都要“美”了三分。
“官人,小女子不过一浮萍尔,您又何必苦苦相逼?”
鬼新娘跪了下来,那张不似人间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已经流下了两行鬼泪,当真是让人我见犹怜,忍不住的生起一股恻隐之心。
“呵呵!”
“可惜了,我不是宁采臣,你也不是聂小倩。”
“多美的鬼啊,啧啧啧!”
无声无息的,眼前的鬼新娘也如同之前那般彻底的消散一空,渣都不剩。
鬼新娘美吗?
那自然是极美的,甚至美到了一种精神层面,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清楚的地步。
如果换个环境,张恒说不定还真的会把其收了,然后在自己的收藏品中为其腾一个位置出来好好在那里摆着。
只可惜,他的主神任务是“抹杀”,张恒可不认为收服算得上是抹杀。
美人虽好,可也要有命玩才是。
既然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宰了人家,又何必扭扭捏捏的做一个先什么后杀的小人呢?
张恒是不要脸,可也没那么不要脸,也不是那校长高义,饥不择食,什么都吃得下。
又是一阵恍惚,风儿轻轻的刮过,张恒又回到了那处荒芜的柏油路上。
“走喽!”
小电驴子轻快的前行着,这次却再也没有了一丝半点的鬼东西上来。
平平安安的,张恒到了目的地,一座空旷的,寂静的吓人的空城。
“啧啧啧,可怜喽,好好的一座繁华都市,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进入期间,刨除掉张恒为这个世界塑造的那层金装的话,这座城市的画风简直一下子让其回到了少说一个甲子之前的那段岁月。
只是可惜,没有生气,没有太阳,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没有,只有那骇人的,被张恒锁起来的所谓“鬼”在这里生存,蛰伏,等待着某天有个倒霉蛋来到这,然后再一次的触发那些“规则”,进而再一次的引起阵阵滔天大祸。
抬手,极致的毁灭力量开始迸发,那个导致了这里变成死地的鬼物便也迎接来了自己的“死亡”,彻底消散一空。
风,在下一刻有了,水,也流了,这片地方短短的一瞬便活了过来。
整个世界,瞬间喧闹了起来。
“都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我倒希望你们还真的有意识存在,好让我,”
“再杀一次!”
张恒轻轻哼着,小电驴子再次上路,不知何时已经行驶到了一处官道之上。
人烟,渐渐的有了。
一声汽车的鸣笛,也呼的从其身后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