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周建国打断了李建军的话,他转向赵兴国,语气沉稳。
“我觉得高良平同志说的有道理。清水乡的情况确实特殊,我们应该给予他们更多的支持和信任。况且,高良平同志已经立下军令状,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周建国的话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打破了会议室里僵持的局面。
赵兴国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既然周县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再等等看。清水乡的村村通项目,可以先试点进行。”
“谢谢赵县长,谢谢周县长,谢谢各位领导!”
高良平激动地说道,他知道,清水乡的未来,终于有了一线希望。
楚佩兰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会议结束后,高良平与楚佩兰并肩走出会议室。
“良平,谢谢你。”楚佩兰轻声说道。
高良平笑了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
咔嚓!
董富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这个楚佩兰,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种天麻?她以为是个人就能种?我看她就是故意跟我们对着干!”
韩三洲阴沉着脸,坐在董富对面,一言不发。
“老韩,你说句话啊!这天麻项目要是真让她搞成了,以后清水乡还有你我的位置吗?”董富焦急地催促道。
韩三洲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修路的事,你那边拖着点,别让她那么容易就开工。”
“这个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上面拨下来的款子,我暂时挪用一部分去填补之前的窟窿,等过段时间再说。”董富阴险地笑了笑。
“还有,”韩三洲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找人往县里递材料,就说楚佩兰独断专行,搞特殊化,不顾大局,迟早会把清水乡搞垮。”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董富立刻起身,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老韩,你说这小高,怎么突然就转性了?以前多听话一孩子,现在怎么跟楚佩兰穿一条裤子了?”
韩三洲冷笑一声:“年轻人,容易被忽悠。等他栽了跟头,就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好的人了。”
另一边,清水乡的会议室里,楚佩兰正和高良平讨论着天麻种植的具体方案。
“良平,村民们对种植天麻的热情很高,但技术方面还是个难题,我们得尽快联系专家过来进行培训。”楚佩兰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已经联系了省农科院的专家,他们下周就会过来。”高良平语气坚定,“另外,村村通的项目也要尽快启动,这关系到天麻的运输和销售。”
“可是……”楚佩兰犹豫了一下,“董乡长那边好像不太配合,修路的款项一直没有到位。”
高良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去找他谈谈。”
他起身走到董富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董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高良平推门而入,开门见山地说:“董乡长,村村通的项目,什么时候可以动工?”
董富故作惊讶:“这么着急?修路可是个大工程,需要仔细规划,不能操之过急啊。”
“董乡长,天麻种植是关系到清水乡未来发展的大事,修路是关键环节,不能耽误。”高良平语气强硬。
“我知道,我知道。”董富打着官腔,“但你也得理解我的难处,上面拨下来的款子有限,我得统筹安排,不能厚此薄彼啊。”
“董乡长,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高良平一字一句地说道。
董富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我当然是以大局为重。不过,这资金的问题,一时半会儿恐怕解决不了。”
高良平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董富是在故意刁难,但他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说:“董乡长,我希望你尽快解决。”
说完,转身离开。
高良平轻轻合上文件夹,揉了揉眉心。
窗外夜色深沉,乡政府大楼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
连日来的奔波让他感到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楚佩兰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点点灯火,沉默不语。
外界的流言蜚语像潮水般涌来,即使县纪委已经宣布她无罪,但那些污蔑的痕迹却难以轻易抹去。
“佩兰书记,还不休息?”高良平轻声问道。
楚佩兰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压着一块石头。”
高良平走到她身边,语气坚定地说:“石头总会搬开的。真相大白于天下,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会烟消云散。”
楚佩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平,谢谢你。这段时间,要不是你……”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高良平避开了她的目光,心中却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楚佩兰的坚强背后,隐藏着多少委屈和痛苦。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高良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楚佩兰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相信你?或许是因为,你眼中那份对清水乡的热爱,和我一样纯粹吧。”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一切。”
高良平沉默了。
楚佩兰的回答,并没有完全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对了,”楚佩兰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明天我们一起去江南市一趟,联系水泥厂和建筑材料厂家。清水乡的建设,需要大量的材料,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去市里?”高良平有些惊讶,“现在就去谈价格,会不会太早了点?”
楚佩兰摇了摇头:“早做准备,才能掌握主动权。修路是天麻项目成功的关键,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高良平点点头,赞同了楚佩兰的说法。
“那明天我们一早就出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