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只见一群渔民簇拥着一个人走过来。这人横眉竖眼,怒气冲冲,伸出一只手,大声嚷嚷道:“二位员外,你们看看!他们跑到我们这边抢鱼,我们阻拦,他们还动手打人。鱼被抢走就算了,还把我的四根手指给削掉了,就剩一个大拇指头,这叫什么事儿啊!”丁大爷赶忙拦住他,说:“别激动,先别多说。你们赶紧去把船叫过来,我们亲自去看看。”众人一听员外要亲自出面,“呼啦”一下,都跑去准备船只了。
展爷也站起身,说:“我也没什么事儿,一起去看看吧。”丁二爷高兴地说:“太好了,大哥一起去。”于是,三人下了望海台,回到庄前。只见一群仆人已经拿着各种器械,在那儿等候。丁氏兄弟和展爷也都带上宝剑,一起来到船只停泊的地方。只见有两艘大船,是给二位员外准备的。丁大爷独自上了一艘大船,丁二爷和展爷上了另一艘,其余的小船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浩浩荡荡地朝着芦花荡驶去。
船队刚到荡边,就看见一队船,船身上都标着荡南的字号,一看就知道是抢鱼的人。丁大爷站在船头,大声喊道:“开船,往前去!”丁二爷的船也紧紧跟在后面。两船靠近后,只见对面船上站着一个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手里拿着一把七股鱼叉,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看样子是准备大打一场。
丁大爷的大船先到,他大声说道:“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们一直都有规矩,以芦花荡为界,你们怎么敢擅自越过界限,抢我们的鱼,还打伤我们的渔民?这是什么道理?”对面船上那人把鱼叉一挥,蛮横地说:“什么界限不界限,我不管!我们那边鱼少,你们这边鱼多,今天就借点儿。你们要是不服,就比划比划!”丁大爷一听,这人太不讲理了,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回答:“我叫分水兽邓彪,你问这个干嘛?”丁大爷又问:“你们员外呢?哪个在这儿?”邓彪嚣张地说:“我们员外都不在。这一队船归我管,你们敢跟我作对吗?”说着,举起鱼叉就刺过来。
丁大爷刚要拔剑,突然,就见邓彪“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这边的渔民眼疾手快,立刻跳进水里,把邓彪抓住,拉出水面,带到丁二爷的船上。丁二爷也趁机跳到丁大爷的船上,准备一起应对。
你道这邓彪为啥突然落水?原来在丁大爷和邓彪说话的时候,丁二爷的船已经赶到了。丁二爷见邓彪说话不客气,心里就来气了,二话不说,掏出自己特制的竹弹丸。这竹弹丸是丁二爷从小练的,用一块一尺八寸长、二寸五分宽、五分厚的竹板,上面刻个槽,把黄蜡和铁渣子做成核桃大小的圆球,放在槽里。在几步之内发射,百发百中。这东西既不是弹弓,也不是弩弓,是丁二爷自己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只见丁二爷抬手一弹,“嗖”的一声,铁丸正中邓彪眉心,就把这看似厉害的分水兽给打下水去了。
邓彪虽然被抓,但他是个会水的,心里不服气,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好啊!你们竟敢用暗器伤人,我跟你们没完!”展爷听到这话,仔细一看,果然看见邓彪眉心肿起一个大紫包。展爷厉声喝道:“你已经被抓了,还喊什么!我问你,你们五员外是不是姓白?”邓彪哼了一声,说:“姓白怎么了?他下山了。”展爷连忙追问:“去哪儿了?”邓彪回答:“几天前,去东京找什么‘御猫’去了。”展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