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事已至此，吴卓最后给出自己的推论: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谁？...”
隋谨蓉和付航异口同声道。
吴卓看向付航:
“还记得你说上次和秦卫华崔尧吃饭，崔尧说过杰西卡介绍过一个同事给秦卫华，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因为三观不合分了手的事吗？”
“是啊，所以你怀疑秦哥是那个...”
回想起在紫云湘菜馆三个人的聊天内容，付航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来深水后除刘峰外最让他有亲切感的一位故人，在工作上还一直很照顾他，他也能感受到进到苍穹集团秦卫华是真心替他开心，对他也是一点都不设防，拿他当亲弟弟一样。所以他从心里是不愿意相信秦卫华就是那只仓鼠。
可接下来吴卓的一番话算是彻底击破了付航的坚持:
“嗯，而且秦卫华和崔尧是大学同学，在一个研发部，关系又很好，秦卫华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崔尧的指纹出现在U盘上。”
隋谨蓉在一旁补充道:
“往往越明显的证据就越值得推敲，像这种高智商间谍分子不同于一般人，他们下的每一步棋都是经过很缜密的计划，很难让人看出破绽，哪怕很多证据指向他，他也能很合理的把自己洗白，崔尧就是被他推出来挡子弹的那一个，你能在饭桌上听到他们这些聊天，也是因为他对你完全的不设防。”
最后这一句话听得付航脑子一蒙，顿时整个人陷入了痛苦之中，纵使杀人恶魔也有他柔情似水的一面，秦卫华对国家的不忠确实可恶至极，但他对自己的好义却如一把利刃扎在付航胸口，让他好一阵难受。
看着付航脸色大变，吴卓自然是看懂了他的难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对，每个人都有弱点，他对你的不设防就是他的漏洞，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说按正常程序走，美莎最后会把崔尧供出来，崔尧成了替罪羊，案子拖得越久对美莎越有利，但咱们肯定是会要软禁秦卫华一段时间，最终结果就不能确定了，没有十足证据，加上美莎一口咬死崔尧我们就得放入，软禁一过秦卫华大概率会出逃，所以...”
没等付航做出反应，吴卓随即联系上审讯崔尧的便衣特警，问起崔尧有没有接触过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张U盘，崔尧回忆起早两天下班的时候，秦卫华站在门口说忘记拿桌上那张工作U盘，要他帮着带出来。
“看来那张U盘就是秦卫华设的套。”
吴卓剖析道。
“秦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卓哥你说接下来怎么做。”
事已至此，付航也不得不承认秦卫华才是那个真正的间谍，不过他内心不希望秦卫华被其他人狼狈送进去，自己想给他一个体面。
隋谨蓉也知道他心里难受，不愿意他面对秦卫华，于是赶紧说道:
“你可以吗？要不还是我们来接手吧。”
付航还在最后保留着一点希望:
“没事的，迟早要面对，再说了还不一定是他不是吗？”
“是的，除非能在他家找到那台手机，但他应该已经处理掉了，其他方面再想找到他的证据很难，哪怕是美莎把他供出来，只要他打死不承认，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除非...”
付航好像看到深夜中的一丝曙光，赶紧问道:
“除非什么？”
“除非他投案自首，亲口认罪。”
付航站起身，眼神中有些沮丧，对两人说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卓哥，我先出去一下。”
隋谨蓉猜出来他想去干嘛，连忙问起:
“你要去找秦卫华？”
“是的。”
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付航沉声答道。
吴卓没说大道理，他不想这个时候还给他上思想品德课:
“付航，对得住自己的内心就行，我们等你回来。”
付航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没多久，隋谨蓉这边就开始担心起来，倒不是怕付航劝降成不成功，她是担心秦卫华会对他下黑手，焦急的对吴卓说道:
“吴卓师哥，要不我们跟过去，我怕秦卫华对付航下黑手，说不定那人手上有枪。”
吴卓摇了摇头说道:
“他没那么傻，不可能在家里藏有枪支。”
“我就是怕他不忍心，一时大意遭了黑手。”
其实隋谨蓉也知道秦卫华不可能有枪，华夏国私自持有枪支那是重罪，就算有也不会把枪放在家里，那不等于是不打自招嘛，但关心则乱，还是忍不住有这些多余的担心。
吴卓看着隋谨蓉，笑着说道:
“你还是太小看付航了，你只知道他脑子厉害，但你知道他上次一个人完成十家窃听器的安装，总共花了多长时间吗？”
隋谨蓉并不知道付航上次花了多长时间，也是下午才见到他，正纳闷的时候，就见吴卓伸出三个手指头:
“前后不到三个小时，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有多快，所以他的身手至少比我们高出数十倍。”
“有，有这么夸张吗？”
想到那家伙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隋谨蓉这种特情局出身的人，是不大会相信的。
“他越低调就越可怕，也许我们了解到他的能力还不到百分之一，不然你以为部长只是叮嘱我们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却从来没说不肯让他去单独执行任务吗？”
吴卓不愧是特情局全A生，分析事情来逻辑性超强，赵国邦一句话他都能从中分析出付航的不简单。
当然隋谨蓉也不差，只是这个时候的脑子有点发热，没那么冷静的继续问道:
“为什么？”
吴卓也懂隋谨蓉此时心情，没在绕圈子直截了当道:
“因为部长对他的能力足够自信。”
缓了口气，隋谨蓉又恢复了本该有的思维能力，只是对着吊灯叹了口气:
“好吧，希望这个家伙能早去早回。”
……
深水市一个花园式小区的外墙，一台车鬼鬼祟祟的停在一处施工的路段，从里面下来一个身影，趁着乌黑的夜色一个纵身就越过了外墙，来到一栋楼下，蹲了好一会才有人开门进去，付航赶忙跟了上去，还是老婆发脾气不肯开门的老套路进了电梯，一直上到20楼，在一户业主家门口停下，重重呼出一口气后敲起了房门。
房间里，透过猫眼，秦卫华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愣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开了门:
“付航？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的？”